算算日子梅心也不过才怀孕三个月,还早着呢,还有大半年呢。今天撞车不成那就明天,明天还不成那就后天,后天还不成就换法子。她一个姑娘家身边连个操心的长辈都没有,梅家内里又乱糟糟的,到时她生孩子尽可以钻空子。别说孩子,说不定到时还能弄个一尸两命呢。
思及此邱雨薇心里舒坦了一些,好受了一些,靠在椅背上仿佛胜卷在握般冷冷一笑说:“那就先让她和她肚子里的野种多活两天,等我计划周详再来狠狠的收拾她,敢打我夫君的主意那也要看她有没有命活。一尸两命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道她到时候有没有梅婉之那样的好运气。”
一大早余侯府的事儿就传开了,杀妻灭子。听说也就是梅心去的快,手上又有兵围着,又请了好大夫,要不然梅婉之那能活到太阳出来,早母子俱亡一命呜呼了。
看她终于想通了也把自己说的话全部听了进去,周嬷嬷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说:“那也就是她,换个人谁敢啊。别说是闯侯府救人了,估计连门都没有进去就被人给打出来了。姑娘放心梅家只要有梅老婆子在就别想安生,还有梅家那几房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一回家就大杀四方得罪了一圈儿人,等她生孩子的时候或许根本就不用我们出手。”
梅心领兵打仗还行,后宅里的那些阴谋诡计她就不行了。再加上她有心软的毛病,即便是有人要害她,她也未必下的了狠手。况且一笔写不出两个梅字,总是要顾念血脉亲情的。
其实,后宅妇人的手段丝毫也不逊色于战场,她们比鞑子还要凶猛,比鞑子还要狠毒。梅心生性耿直又重情重义,周嬷嬷觉得她迟早都是要吃大亏的。
仔细想想十有八九可能,邱雨薇道:“你说的对,想让她死的人太多了或许根本不用我们出手。喜鹊不是跟梅家三房的高氏熟吗,让她寻个机会喝喝茶聊聊天,点拨点拨她。”
高氏就是个没脑子的炮仗,一点就着,把她当刀使保证搅的梅家不得安宁。
周嬷嬷领命,满脸堆笑道:“姑娘这么做就对了,杀鸡焉用牛刀,对付梅心这样的人就要用软刀子,软刀子好使割肉又痛,又不会惹事上身。”
比着明刀明枪的干还是让她们自相残杀的好,再者高氏住在凉王府里也方便,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会追查到太子妃身上。
点头表示赞同,邱雨薇一想到梅家鸡飞狗跳的情形瞬间就乐了,笑眯眯的说:“还是嬷嬷厉害,三言两语就解了我的心头狠了。我先前真是自乱阵脚失了分寸。嬷嬷,幸亏有你在我身边,要不然我就中了她们的计了。梅心猖狂且让她猖狂,以后我还是像从前一样待她,等她再似从前那般对我深信不疑时,我再在背后狠狠的捅上她一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梅心,你且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死不瞑目的。
看邱雨薇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周嬷嬷十分欣慰的说:“姑娘与她自幼相识又是手帕之交,该当如此。正好也能攒些好名声,以后就算是杀了她也不会有人相信。”
做人得爱惜羽毛,尤其是像邱雨薇还是太子妃,名声于她而言可谓十分重要。
“嗯,沐浴更衣,一会儿咱们入宫去看太后娘娘。许久没有给贤贵妃请安了,咱们今儿也去瞧瞧。听说容皇贵妃身体好些了,能见人了,你去将库房里的那株紫参一并带上。”仔细想想自己最近真是鬼迷心窍了,宫中大变不到处走动竟还有心思跟梅心闹,真是太失职了。
周嬷嬷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水,邱雨薇沐浴更衣按品大妆直接入宫向太后等人请安去了。
话说两头,就在太子妃被气的发疯的时候梅心到了余侯府。没有下车呆呆的坐着,香蒲看她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便再次道:“长公主,到了,可是现在下车?”
怕她听不见香蒲伸手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梅心瞬间回神有些迷茫的看着她说:“怎么了?”
香蒲见她充耳不闻不免有些担心,指了指外头说:“到余侯府了!”
心中一怔,抬手掀开帘子看了看,见果真是到了,她说:“你先进去让飞尘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香蒲领命马上就起身说:“是,奴婢告退!”
语毕,行礼退出去,不久,飞尘就来了。
尚未坐稳梅心就关上了马车门,然后压低声音吩咐说:“昨儿我听暗卫说余侯爷在外面置了外室,今天打算接进府来纳为良妾,以后也让她当家管事行主母之权。你暗中跟着去看是谁家的姑娘,务必查清楚她的底细,另外看看她是否有孩子,尤其是儿子。皇上已经下旨合离,余侯也代他儿子写了合离书,现在就是两个孩子。我原本指望皇上为二妹妹做主,那想到他竟和稀泥。所以,这事儿还得让余侯松口,两个孩子必须带走。”
她答应了梅婉之就必须做到,更何况余家人太不厚道,留下两个孩子以后定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事。
飞尘出身江湖,想事儿比较简单,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麻烦了,直接脱口而出道:“想要两个孩子还不简单,白天留下,夜里抢走就是了。”
他轻功了得,余侯府的护卫不值一提,根本不用他亲自来,随便从亲卫中拉出一个人就能做到。
梅心何尝不想这样简单直接了当,但抢走以后呢?余侯定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为避耳目两个孩子也不可能留在凉王府,更不可能留在梅婉之身边必须送走。她不想这样,更不想他们才出生几天就母子分离。
深吸一口气梅心有些疲惫的说道:“二妹妹命苦,我实在不忍他们母子分离,更不想让两个孩子偷偷摸摸的过一辈子。我想让他们光明正大的改姓成为梅家的孩子,我想让他们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世上,并且与余家再无任何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