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转身离开,宗政明臻似来时那般跳落到自己的院子里,然后回房间睡觉去了。
张昌原本是要跟上去的,可谁知周盈竟然拔出了剑。以为她又不听劝要夜闯凉王府,他赶紧上前阻止道:“小姑奶奶,您就听侯爷的话吧,消停消停吧。凉王府可不是好闯的,前几回您也亲眼看到了。那里面可是有神箭手啊,而且弓弩全开,您要再去保证能射成筛子。况且,凉王府的人都发了话了,您要是再闯绝不客气,万一受伤了您让侯爷怎么跟您父母交代啊。还有九公主和老夫人,她们可都是很担心您的啊。”
真是佩服她的勇气以及不要脸的精神,云英和飞尘把话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他听着都替她脸红,她竟然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敢情这位姑奶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是脑子里缺根筋啊。
周盈看他吓的跟三孙子似的扑哧一声就笑了,不屑一顾的说:“我又不是去送死瞧把你吓的,再说了他们又不是不认识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小师叔的关系,他们敢把我怎么样,还真杀了我不成。”
她才不信呢,他们要是敢动手早动手了,还等到现在。所以,她说完就把剑鞘朝凉王府里扔去了。
由于梅心最近频频遭遇刺杀,凉王府里戒备森严。再加上先前已经注意到周盈,她的剑鞘尚未落下就被王二银一箭射飞了出去。
哐当一声响剑鞘落在了凉王府墙外,张昌吓了一跳,正准备张口解释一下那想到周盈就不怕死的飞了过去。
一个头两个大,尚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凉王府那边就打了起来,周盈被硬生生的逼到了墙外。
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提到嗓子眼,张昌定睛一看发现出手的不是凉王府的府兵,而是一再警告周盈的云英,梅心的副将。
他手下不再似之前那几回留情,手中的剑更是舞的虎虎生风。之前就听梓琛说他剑术了得,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看的他眼花缭乱不说整个人都惊呆了。
剑招娴熟,剑风浑厚,带着一股子肃杀之气,仿佛撼山震海似的扑面而来,地动山摇。知道一二再再二三的挑衅惹怒了他,张昌怕出事儿,立刻叫人赶紧去禀报宗政明臻。与此同时他赶紧跳下屋顶跟云英说:“云大哥,云大哥,你误会了,你听我说,你听我跟你解释……”
“解释个屁,姑奶奶我就是要夜闯凉王府。”被云英快如急雨的剑招打的招架不住,周盈恼羞成怒的又道:“说,你们把我小师叔怎么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你们把他藏哪儿了?”
唰唰唰三声响云英手中的剑更快了,全往她身上招呼,完全不跟她废话。
到底只有十三岁,云英这边又是火力全开,二十招没有走过她就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心下大骇慌乱不已,一时反应不及中门大开就给了云英机会。
兴许是被她一次次的闯入凉王府闹烦了,云英没有丝毫的客气,一剑就刺穿了她的肩胛骨。
“啊”的一声鲜血直流,张昌一看出事了二话不说提剑就朝云英刺了过去。
云英未躲反手一挥,挡住他刺来的剑的同时一掌又打向了周盈。这一掌虽未使出全力却她不容小觑,眼见着她被打飞了出去张昌大叫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周盈就要撞到墙上去宗政明臻出现了。伸手及时抓住了她,丢给梓琛的同时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再怎么说也是飞尘的侄女儿,云副将这么做似乎不妥吧。”
看她肩胛骨都被刺穿了,前后衣服上全都是血,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云英不惧,相反,他飘身而落义正言辞不卑不亢的说:“若不是知道他是飞尘的侄女,侯爷以为我刚刚那一剑会只是刺穿她的肩胛骨吗?常言道,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警告过她了。她不听,显然是没有将凉王府放在眼里。既如此,我也没有办法,毕竟飞尘是凉王府的人。军令如山职责所在,想必侯爷清楚。这是最后一次,倘若她再敢来,我保证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自小到大从来没有被人伤过,更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过亏。争强好胜的周盈受不了了,张口就怒吼道:“你敢,你敢伤我,啊……”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梓琛松开了手,牵动伤口,瞬间痛的她龇牙咧嘴眼泪直流。
收到消息知道梅战南回来了,也知道他说的都是大实话,职责所在,宗政明臻紧皱眉头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周盈说:“任性妄为,是欠收拾。”
不听他的话也该打,频频挑衅真当凉王府无人呐。这也就是有飞尘的关系在,要不然这会儿指不定被当成刺客杀了。
周盈不服,心中愤愤不平,觉得云英就是故意针对她,她怒气冲冲的说道:“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叫我小师叔出来。”
话音未落飞尘就出来了。
面色阴沉如雨,看的周盈心中一颤,知道自己这回是真把他们惹怒了,她赶紧识时务的低下了头。
心里有气飞尘有些头痛,但偏偏对方又是宗政明臻,又是他拜把子兄弟的女儿。轻不得,重不得,打不得,杀不得,他平复了一下心情上前行礼说:“侯爷身在禁军应当知道军人的第一守则是服从命令,梅家军更是要绝对的服从。所以,我首先是长公主的副将,凉王府的府兵,其次才是她的小师叔。王府最近不太平想必侯爷也看到了,为防今日之事以后再发生,麻烦侯爷将她送回去或者是看好她。若有下次不用旁人动手,我就会直接把她绑了送到京兆衙门去。私闯王府乃是大罪,更不要说是刺杀长公主和王爷了。”
事关王府安危,也事关她的性命,他把话挑明了不说还说的很重。
或许是一直以来飞尘都对她很温和,周盈受不了的声泪俱下的大吼道:“谁刺杀她了,你少冤枉人。我不就是为了找你吗,我不就是没见到你吗,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告诉我爹,我要回去告诉我爹,呜呜……”
因为在乎所以伤心,再加上她自小到大顺风顺水惯了,每个人都让着她,她委屈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