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年纪相仿又有小豆子和落秋一直在旁边陪着,梅心刚到饭厅就看到梅景行和魏大人的孙子魏健坤在一块儿玩。二人因是表兄弟长的有些像,大大的眼睛扑闪闪的好像会说话一样炯炯有神。
由于年长梅景行两岁魏健坤对他有印象,知道他是自家表弟也知道他父母双亡,他一心迎合他逗他玩儿。希望能通过这次见面跟他成为朋友,以后最好是能常来常往。
听祖母和母亲说他病了,不愿意开口说话,他希望自己能帮到他,给他关心和爱护,像真正的大哥哥一样。
“景行,你有没有字?我字子秋,你以后就叫我子秋哥哥吧。”说话跟个小大人似的魏健坤拿糖莲子给他。
梅景行开蒙早,读书好,曾有神童之名。因此,知道字是什么意思,他接过糖莲子拿起笔写了自己的表字以后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答应了。
小豆子不爱读书也没有表字,不过,他接过魏健坤递来的糖莲子就说道:“我姓梅名豆比你大,你可以跟景行一样叫我豆子哥。我觉得你挺好,以后你来王府找我们玩吧。”
从前义英堂是他们的家,现在凉王府是他们的家。虽然家中没有他们的爹娘但是有疼爱他们的少将军,有爱护他们的哥哥姐姐叔叔婶婶。他们很幸福也很快乐,也发自内心的将凉王府当成自己的家。
话音刚落扭头看向梅景行,小豆子紧接着又道:“景行,你觉得怎么样,往后咱们一块儿玩行吗?”
或许是天性血脉至亲,梅景行并不排斥魏子秋。相反,他也喜欢他想和他成为好朋友,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提笔在纸上写道:“还有青珂,咱们一起玩儿!”
不知道青珂是谁魏健坤询问了起来,等小豆子介绍完以后他拿糖莲子装了一荷包,说是让他们带回去送给梅青珂。
小孩子的友谊十分单纯,而因这一举动梅景行更喜欢他了。宝贝似的接过荷包揣进怀了,他准备一回府就给梅青珂送过去。
三人在廊下玩的不亦乐乎以致于梅心过来他们都没有看到。魏夫人在一旁瞧着高兴,经过丫鬟的提醒方才发现梅心到了。
起身相迎没有打扰孩子们,她上前行礼低声道:“还别说仨人玩儿的挺好,东西都分着吃呢。”
喜不自禁,先前的悲伤与痛苦一扫而光,她眉开眼笑。
看了看,梅心微微一笑,跟着她在饭桌前坐下的同时道:“景行这孩子虽然话不多但心眼好,是个很善良的孩子。既然他们在一起玩的开心那以后就让魏少爷到王府里玩,或者是景行愿意的话我派人送他们过来也行。”
估摸着希望不大,而他之所以现在能跟魏少爷一起玩儿无非是因为小豆子和她都在。若是无人陪伴他断断是不敢来的,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玩的好。
满心的喜悦让魏夫人无暇多想,她未加思索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那敢情好,只是会不会太打扰了?”
凉王府的大门不好进,尤其是梅心最近频频遭遇刺杀,说实话她都挺害怕的。而要不是为了看外孙子,担心牵挂他,她不会愿意常常去。
不用自己接待也无需自己一直陪着梅心无所谓,再加上梅景行现在情况特殊多几个玩伴对他有好处,她道:“怎么说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夫人知道我的脾气,说这话就太见外太客气了。实不相瞒我打从心底里希望您多到府上去,我二妹妹的情况您也了解,余家的事儿您也都知道,我盼望着您能帮我多宽慰宽慰她。我二妹妹心思重,嫁到余家受尽欺负和委屈也不跟家里言语一声。我心疼她,她又总怕累着我,这不,回回去看她凳子都还没有坐热呢就让我回去休息,说实话我这心里有时候真是急啊。”
由于性格温和又十分温柔,经过生产以及亲生父亲要将她赶出去以后,梅婉之变的十分敏感和脆弱,动不动就哭不说还时常以泪洗面。好几次她去看她都想陪她好好聊聊,可她都不太愿意说话。后来经过孙嬷嬷的提醒发现自己可能是去的太勤了,以致于让她有了心理压力。
知道她现在是特殊时期倒也不在意,从前不管有多忙还是要出门她都会去看她一眼,现在则改成三天去一次。也不久坐就问问孩子的情况,两三次下来发现她话倒还多了一些。所以,她是真心希望魏夫人能多去家里陪她说说话。
怎么着都是生养过的人那怕是坐在一起聊聊孩子呢,只要她能高兴愿意说话,她就开心。
余家虐待儿媳妇的事儿京城早就传遍了,以致于魏夫人十分清楚。同为女人她可怜梅婉之,再加上她比自己女儿小不了几岁,她也真心心疼她。点头答应说:“好,那我过两天就过去看她。正好我给孩子做了两件衣服,到时送去给她。”
妇人家的往来就是这样,旁的不稀罕,孩子的东西尤其是衣服那最招人喜欢了。好在她针线好,要不然还得麻烦儿媳妇帮做呢。
梅心之前就觉得魏夫人不简单,一听给梅婉之的孩子做了衣服她就笑了。点头说好欢迎之至,随后不久她们就唤来三个孩子一起坐下吃饭。
这顿饭因为没有其他人在场吃的是宾主尽欢,直到离开魏府梅景行都很高兴,而临上马车前还向魏子秋发出了邀约,请他一定到王府里来找他玩儿。
魏子秋答应的十分爽快,说过两天跟祖母一定去看他,到时给他带好吃的糖人儿和糖葫芦。
三个小伙伴依依惜别分外不舍,未过多久又把魏夫人的眼泪给勾了出来,仿佛生死离别似的难受。
魏大人看他们三个再说下去天都黑了,大手一捞将大孙子拉到怀里说:“长公主还有事儿,有什么话下次见了面再说吧。长公主,雪天路滑您慢行!”
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回去落秋将马车帘子放下了,然后挥鞭赶车直奔北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