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儿子平王在皇庄遇刺她伤心不已,惊怒交加之下当时听闻噩耗时就晕了过去。动了胎气需要静养,期间也一直在喝药,可谁知后来儿子竟然没有死。
非但没有死还找到了盟友,还说让她千万不要担心,很快他就会杀回京城。她高兴坏了,特别是想起多年不甘更是欢天喜地。她是宫里的老人了,当初与梅琳琅以及贤贵妃这些人一起入的宫,眼下她们一个是贵妃一个是皇贵妃,唯有她还停留在妃位。她不甘心,她要做太后,她要将这两个小贱人踩在脚下狠狠的折磨。
突然间的大悲大喜连常人都受不住又更何况她一个孕妇呢。所以,没过两天她就开始肚子疼。
不是很疼很疼而是像临产之初的阵痛,肚子一阵阵的发紧,不久之后也见了红。血虽不多却把她给吓坏了,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她马上就派人去请太医,去禀报皇上。
可惜,宫外有人把守不准她的人出去,因“狼来了”喊了太多次以致于皇上知道以后也没有理会,只是让人禀报皇后给她请太医。
皇后让太医去了但却不是周太医,因此,她一大早又在自己宫里闹了起来。
“皇后娘娘,要不要再另外派一名太医前往?万一闹起来皇上那边儿也好有个交代。”绿水有些担心,尽管皇上和皇后已经和好如初。
听完绿水的禀报宗政婉音气定神闲漫不经心,拿头上的簪子拨了拨炉中的香灰她慢悠悠的说道:“她不是一直嫌周太医人老啰嗦身上还有味儿,怎么这会子还反倒是急了?柳太医,她只怕是瞧不上吧。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换她用惯了的郭太医去吧。”
想到她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宗政婉音不紧不慢的再道:“眼看着她也快生了,乳母和接生嬷嬷都定下了没有?”
随着弟弟宗政明臻出京皇上又对她好了起来,态度又回到了从前,十分尊重。故而,这后宫的大权又回到了她的手上,惠妃前不久也被她以养胎为由禁足宫中。
绿水不知此事,求助的看向玉芝。
玉芝上前行礼据实以禀道:“两天前奴婢已经带人过去让惠妃娘娘挑选,但她不愿意。说是宫里最好的接生嬷嬷已经让皇后娘娘派了出去,她得去宫外找。至于乳母,说她娘家自会送进宫不劳皇后娘娘费心。”
按照规矩妃嫔快生产时可以接自己的母亲入宫,若是从前惠妃的母亲早入宫了,但现在因为她出不了自己宫门半步也见不到皇上就一直拖着,但最多拖到过年,也拖不了多久了。
正不想管这事儿呢,宗政婉音道:“如此最好,等下回皇上来记得提醒我,她怕我害她,我还怕她害我呢。藩王入京,十五有宫宴,到时你们都警醒着点儿。特别是孩子们入口的东西务必给我盯紧了,更不准他们乱跑。让你给皇贵妃送的东西送去了没有,她怎么说?”
京城不太平宫里的事儿也不断,再加上太后和皇上正在打擂台呢,单最近几天就不知道殃及了多少人。乱糟糟的一片她也不想管,最主要的是怕引火烧身。因此,现在除了她宫里安安静静的其她宫里都暗暗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站队,那是最蠢、最傻、最笨的一件事儿了,而不管到最后是皇上赢了还是皇太后赢了,她们都输了。杀一儆百,谁都跑不掉,其实他们母子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心狠手辣薄情寡义。
知道皇贵妃是自己人玉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东西一大早就送去了,她毕恭毕敬的回答说:“皇贵妃很喜欢,还说她已经多年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礼物了,多谢皇后娘娘。”
是一些过年时才会用到的剪纸,活灵活现十分漂亮,贴到窗户上更是好看。
宗政婉音也喜欢,微微一笑擦了擦手中的簪子放到一旁说:“她品性高洁,金银珠玉这些俗物入不了她的眼,唯有这些东西能让她喜欢。侯爷的事儿我得感谢她,要不是她梅心绝不会派人暗中保护,只是这好端端的她怎么就病了呢?”
听说回京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到了没有,庄子上风大,估计是吹着了。
“绿水,我记得库房里是不是有墨狐皮,你去找出来做件大氅给长公主送去。另外再挑拣一些药材一并送过去,之前侯爷不是送来了一些血燕吗,都送过去。”于情于理都得感谢梅心出手相助,更何况她腹中所怀的孩子还是她的亲侄儿,侄女,她怎么都该关心。
绿水领命而去,玉芝有些担忧的提醒说:“娘娘,墨狐皮难得是不是太张扬了,皇上知道了只怕是会不高兴,不如先换成白狐皮吧。”
皇上对梅家忌惮颇深,这个时候还是谨慎为妙。
皇后不想换,因为她看梅心披过一件玄色斗篷,十分漂亮。若是拿墨狐皮给她做大氅,她穿上也一定很好看。
想起阴晴不定最近脾气愈发古怪的皇上宗政婉音很烦躁,赌气似的说道:“不换,就送……”
噗通一声跪下,玉芝恳求道:“娘娘三思,皇上才将后宫的大权重新交回到您手上,您要利用手中的权势行事以及保护七皇子和九公主,不能为了一时之快与皇上再起争执,更何况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呢。”
已经秘密联络朝中大臣,不出几日朝中就会有大事发生。
提起更重要的事情宗政婉音沉默了,思来想去苦涩一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罢了,是我鲁莽了,告诉绿水什么都别找了,都别送了,等到过年的时候再说吧。”
起身将簪子重新插到头上,她起身拉了拉衣服说:“今儿还没有向太后请安,你陪我去吧。十五宫里要做法事,你将我抄的地藏经拿去烧了。太后喜欢心经,一起带去吧,希望她老人家能喜欢。”
最开始抄佛经是为了打发时间,后来心里烦心不静就时不时的抄。最近太后和皇上母子斗,为防拿她作筏子她就特意抄了些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