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过,她和大哥都是由父亲管大的自然不反对,只是希望他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能坚持到底,能一视同仁。
挥手示意云罗退下,抱着两个孩子回他们自己的房间休息,梅心低头看了一眼宗政明臻:“那就这么决定了,但丑话在前头,他们俩调皮,你不能心软,尤其是基本功,不扎实的话往后很难练。”
换言之,我会监督你,若是你心不坚,放水,那就不能教了。
自幼习武,宗政侯府又是武将世家,宗政明臻岂会不知基本功的重要性。点头答应,再次收紧抱住她的手:“你放心,他们不是女儿,我定然不会心软,必像父亲时候教导我一样严厉。”
练武如建房子根基要稳,要不然越建越吃力,越到后面越难成。所以,他必不会对两个儿子客气。
瘪嘴表示无语,梅心有些哭笑不得的:“什么女儿,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就开始区别对待,这可不校”
梅家家规,儿女一样,没有那个轻那个重,都是一样的,而且只要你用功,肯努力,都会得到栽培、重用,绝不会像其他世家大族一样重男轻女。
因一次就有了两个儿子宗政明臻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认为自己箭无虚发,百发百中,他道:“怎么没有一撇,不定现在已经在你肚子里了。先好,女儿你教,我只管疼。”^
儿子糙,怎么管教都行,女儿不行,女儿娇贵,他也下不去手管教。所以,他只管好好疼爱女儿就是,其他的让媳妇儿来。
一巴掌打开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梅心有些害羞的:“大白的胡袄也不怕孩子们听见,才几啊就……”
生双生子的亏这几年才补好,药膳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身体是比从前好了许多,但想怀孕并不容易,特别是她在战场上受过伤又一直体寒。
上一世爹爹之所以同意她以平妻之位嫁到平王府就是因为她此生都很难再有孩子,这一生安琦正和太医院的太医也都曾过,她不敢贪心奢望。
或许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又或许是心里面特别想再要个女儿,宗政明臻一把抓住她的手:“几怎么就不可能了,我昨儿晚上还做了胎梦呢,长的像你,是我们的女儿。”
一想到昨夜梦里的姑娘心里就一片柔软,宗政家几代都子嗣单薄,到了他这一代更是一脉单传,他想多生几个,甭管男女都多生几个。
世人都求儿女双全梅心自然也不例外,她因幼年只有哥哥相伴也想再生孩子,但生孩子这事非她能左右,她也只能顺其自然。
从未听闻有男的做胎梦,梅心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假的,胎梦不都一般是当母亲的做,你一个当爹的怎么还做起胎梦了?”
感觉自己被歧视了,宗政明臻瞬间困意全无,一骨碌坐起来:“当爹的怎么了,当爹的也能做胎梦,当初我娘怀我的时候我爹就做了胎梦。所以,你肯定是怀上了,肯定怀的就是女儿。”全网 .
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热,梅心收回手打开要处理的公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想要女儿,但怀孕这话可不敢出去乱,有也就罢了,要是没有岂不是成了笑话,你以后不准再了。”
倒不是怕丢人,就是怕他自己会失落。
宗政明臻知道了,一把抽走她手中的公文:“没事儿,咱们继续努力。”
语毕,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向内室走去了。
夜凉如水月至中,去而复返在公主府借助一晚的周盈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晏惊尘所暂住的客院儿。
客院儿内灯火漆黑,因公主府戒备森严他院中以及门口并无人值守,他的随从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屏住呼吸悄悄上前,确定他就在屋内后周盈拿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迷魂香。正准备点燃,云罗出现了,十分客气的上前一礼,她面无表情的低声言道:“少将军料事如神,姑娘去而复返终究还是心有不甘,还是来了。”
心中一震面上一怔,下意识的她就把手藏到了身后。做贼心虚,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儿更是面上不好看,不过她素来脸皮厚,被识破后倒是一脸坦然:“师嫂既知我不甘就不该让你来,你走,就当今夜没有看到我,我也没有看到你,我所做的任何事情也与你和师嫂无关。”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不想就此放弃,而且她觉得晏惊尘并不是不喜欢她,而是像她从前一样尚不明白什么是喜欢。所以,为免错过,她想生米煮成熟饭,赖他一辈子。
云罗觉得她真是太年轻了,想事情也太过简单,太过冲动,太过自以为是,想当然:“姑娘忘了,这是公主府,晏阁主是公主府的客人,出了事怎么可能与少将军无关。”
先不她父母知道此事以后会如何发难,如何责怪宗政明臻,单单是晏惊尘都会暴跳如雷,不定还会对她心生厌恶,毕竟喜欢是一回事儿,被逼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眉头微皱面目清冷,周盈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无知无畏的黄毛丫头:“你是来阻止我的,你就不怕我转头去找我师叔吗?”
众所周知,梅心与她四个婢女一起长大,豆蔻与她情同姐妹。
云罗一愣,马上就笑了,淡淡的:“强扭的瓜不甜,感情之事更是讲究你情我愿,飞尘若喜欢你,你找不找他他都会找你,相反,他若不喜欢你,你再纠缠他也无用。同理,晏阁主他不是孩子,你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只会让他心生厌恶,不会赢得喜欢,那怕是为了责任而娶你为妻,你也终究不会幸福,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周姑娘,看在你叫少将军一声师嫂的份上,少将军让我转告你几句话,喜欢不是占有,更不能强加于人,你这样用尽手段,到最后不过是自划牢笼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