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事儿难以下咽,再加上到了孕后期肚子大的像口钟,两条腿肿的像萝卜,她难受的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梅心一听这话就知道出事了,抬头看了一眼云罗等人说:“三娘留下,你们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明儿就要大婚,礼部的人一早就过来了忙活了。
云罗等人领命,鱼贯而出,各自忙去了。
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点儿,梅静初扭头看了一眼落座的梅仲恺说:“还好遇见了二哥哥,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进来了。大姐姐,我遇到点事儿想跟你说,怕是接下来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亲哥哥不在家,嫂子又是妇道人家,做不了主也帮不了她,她只能厚着脸皮壮着胆子来找梅心了。
梅心实在不喜听这样见外的话,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偏偏就是太客气了,你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总不往心里去,你以后再这样就别登我的门了,也别叫我大姐姐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因为三婶儿的偏心她一直都特别心疼她,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求而不得,付出的真心被母亲无情践踏。
梅静初也不想这样,可她害怕,害怕时间久了自己渐渐没了王法,没了规矩,惹梅心嫌弃:“姐姐别恼,我以后改就是了。”
梅心不过那么一说又岂会真的恼她,无声的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喜欢客气就客气吧,只是以后这大礼是不能再行了。我年纪比你也长不了几岁,你这么拜我哪儿受的了啊。”
真不喜欢这些俗礼,尤其还是自家人,拜来拜去的没意思,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都拉开了。
有求于她不得不行大礼,梅静初道:“好,那我以后不给姐姐磕头了。姐姐,三娘说的没错,三天前我出京去了冯家庄,只是半道儿上改了主意,转到自己庄子上去了。所以,三娘没有说错,你也没有听错,是我的错,我该提前派人来跟姐姐说一声的。”
其实,她有想过,只是她大婚在即,她不想为自己这点儿家务事儿而打扰她,让她烦心。
梅寇两家也算是世家,再加上她和寇禛海的关系,对于寇家的人还是比较熟悉。
估摸着是不是在婆家受了委屈,梅心拉着她的手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眼瞅着你这都要生了,怎么还出京了?冯家庄不是靖安伯的庄子吗,你去庄子上做什么?”
难不成又是寇梓涵,她已经提醒并且敲打过寇三哥,他回去没有说,没有将此事儿放在心上吗?
应该不可能,要知道寇三哥又不傻,她话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不可能回去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瞬间,梅静初的眼眶红了,心里委屈十分恼怒,一边儿哭一边儿拿帕子擦眼泪说:“我的婚事大姐姐清楚,是我爱慕少卿,对他一见倾心,非卿不嫁,不惜豁出脸面向他言明。”
梅心知道,为此她还大病了一场丢了半条命,后来是她看不过去想法子成全,她如愿以偿的嫁进了寇家。
以寇家的门楣算不上低嫁,也不是高攀,最主要的是寇少卿对她也算是有心,郎情妾意两厢情愿,才成就了这桩姻缘。
“京畿换防少卿不是没在京城吗,怎么,你们俩吵架了,他给你气受了?”梅心不确定,因为寇少卿这个人风评很好,脾气也温和,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成婚以来也从未听说她们夫妻吵架,就连脸都没有红过。
未有孕时都没有红过脸吵过嘴,有了孩子就更加不可能了,毕竟寇夫人之前颇有微词就是因为她无所出,眼下她临盆在即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她气受。
摇头示意不是丈夫,梅静初哭哭啼啼声泪俱下的又道:“没有,没有吵架,少卿近来十分忙碌,七八天前就出京了,没有跟我吵架。是小姑,她不喜欢我,连带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讨厌,这不,三天前婆婆回娘家喝喜酒,她就派人说少卿在回来的路上受了伤将我骗出京,然后让人扮成土匪要将我绑走。”
也就是梅心给她挑的几个陪嫁丫鬟机灵,跟她一样会些拳脚功夫,要不然她跑都跑不掉,更别说将那些人都抓住了。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梅心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且还是发生在她家里人身上,简直欺人太甚,更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我说呢,寇夫人也不至于骗我,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三娘明白了,只是有寇老夫人这个靠山在,寇夫人就不敢拿寇梓涵怎么样,她早该想到的。
似乎对家里发生的事儿了如指掌,梅静初苦涩一笑泪眼涟涟道:“幸好冰儿武功高,那些假扮土匪的人也不成气候,要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被他们绑到哪儿去呢。大姐姐,我害怕,我害怕她今天害我,来日害我的孩子。”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之前一直忍着一直退让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让丈夫夹在中间难做,可显然寇梓涵并不是这么想的。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她转道儿就去了自己的庄子上,藏起来了。
梅心大致明白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说:“寇梓涵恨我,当初你要嫁到寇家之前我也曾提醒过你,叮嘱过你,跟你说过,显然,你没有听进去,给了她欺负你的机会。”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付恶人就只有比她更恶,虽然寇梓涵根本称不上恶人,但对付她这种人就得狠,且头一回受欺负就得还击。
很明显,她没有还击,非但没有还击还让了她,以致于她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现在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人了。
事实如此无以辩驳,梅静初悔不当初说:“姐姐的教诲我一直记在心里,只是她到底是长辈,上面又有老夫人压着,我也不好说什么。大姐姐,你帮帮我,我不想过担惊受怕的生活,我必须……我必须让她受到教训,以后再也不敢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