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最近都经历了什么,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很疲惫,眼下乌青尽显,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临盆在即因为肚子太大本身就睡不好,白天再不想法子补补觉,睡一会儿,那就更难受了。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让她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再慢慢儿调。
梅心正有此意,伸手捏了捏梅静初的小腿说:“是该泡泡脚,你赶紧去吧。四妹妹,饿了没有,我让人拿吃的过来。”
眼瞅着快晌午了,大哥来看自己也不走了,拉着安琦正去了厨房,说是看看李嫂子做了什么好吃的饭菜。
心中有事食不下咽,梅静初倒没有感觉饿了,有些困,她紧紧的抓住床幔说:“饿倒不饿,就是有些困了,大姐姐不知道,这两天在外面我都不敢睡死,生怕再遇见劫匪了。”
身边的丫鬟是会拳脚功夫不假,可庄子上不比京城安全,再加上谁也不知道寇梓涵是不是有后手,她这三天是过的心惊胆战坐立不安。
梅心心疼,给她腰旁边又放了个软枕道:“我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你鲜少离京又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儿,自然是害怕极了。不过,都过去了,我这府兵八百,再加上豆蔻她们更是高手如云,你不用再害怕了,我就在隔壁,安安心心的睡一觉,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别担心了。”
以现在整个长公主府的兵力,别说是假扮的匪徒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匪都攻不进来,至于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一进院儿她就能感觉到。所以,完全不用怕,她这比皇宫还安全,可谓是固若金汤。
开府建衙之时梅静初就知道这长公主府内有多少兵马,有多少是凉州过来的士兵,十分安心的说:“一进门我悬着的心就回到了肚子里,姐姐去忙吧,不用管我,有什么需要的我会跟云罗说。姐姐明儿一早天不亮就要起来沐浴更衣,还有一堆的礼,今儿早点儿歇着吧,睡饱了明儿才有精神。”
估计是孙嬷嬷的功劳,宫里的方子,梅心的肤色养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白嫩嫩的吹弹可破。
想起明儿的大婚之礼梅心是又紧张忐忑又满心期待,起身道:“行,那我先去看看孩子,等你睡醒了咱们再说。”
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梅静初目送她离开,很快,白芷去而复返,扶着她起来泡脚。
午时三刻,苏裕安在没有惊动太子和梅心的情况下通过黄九张见到了被关在京兆衙门牢房里的苏妙弋。
几天了,黄九张以为她受到了教训终于老实了,哪儿想到牢房的门都没有打开她就冲了过来,并且抬脚就踢他。
一时不防踢中膝盖骨,痛的他当场就想骂娘,当场就想打她。
大吃一惊眉头微皱,苏裕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来之前母亲跟她说妹妹已经不是从前的妹妹了,他还不相信,看来这两年他真是光忙着生意了。
眉头紧锁疾言厉色,他看黄九张疼的一张脸都皱成包子了,张口就呵斥她说:“你干什么,向九张道歉。”
进来之前邬六已经向他解释过了,黄九张虽然是故意为之但也是为了妹妹好,最主要的是她竟敢在牢中辱骂梅心,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在家时间少,逢年过节回来也是到处走动,没怎么聊过,一般都是送礼物才到她院子里坐坐。
身为二哥苏妙弋从来没有被他骂过,别说是骂了就是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每回回来都带一堆的好东西给她,特别疼她。所以,她立时就愣住了,吃惊的看着他,跟听错了似的。
“我叫你向九张道歉。”脸色阴沉气场全开,一向给人感觉好说话的苏裕安变了,有当哥哥的样子了。
闻声一震立时回神,苏妙弋吓了一跳说:“我不,我不道歉,我凭什么道歉。二哥,他打我,他欺负我,他把我新做的衣裳弄脏了,那可是进贡的料子,有钱也买不着,他得赔我。”
有家人在侧苏妙弋又瞬间嚣张了起来,认为她二哥一定会给她撑腰,她像从前一样哭闹。
黄九张看到她就烦,但碍于老大邬六和苏裕安都在,也不好说什么,他打开锁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歉就算了,二爷好好跟她说说吧,这也就是碰见我,换成别人早把她骂的那些话上报了。长公主待人宽厚,全天下谁人不知,平日里遇见百姓有困难尚且伸手相帮,你倒好,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编排上了。”
这也就是长公主心胸宽广不跟她一般见识,换成别人试试,尸体都烂了。
“九张!”邬六拉了一下他的胳膊,马上拱手行礼看向苏裕安说:“二爷别生气,九张他是……”
抬手打断他的话,苏裕安有些抱歉的说:“我知道,让黄兄弟受委屈了,一会儿我请兄弟喝酒,赔罪,你们先去外面等吧。”
扭头看了一眼苏妙弋邬六把黄九张拉走了,随后,苏裕安推门进入牢房说:“看来太子殿下对你的惩罚太轻了,时至今日你都没有悔改之心,更不认为自己有错。”
突然改变的气势令人心惊,苏妙弋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说:“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罢了。是你跟我说的,喜欢的东西就要争取,就要……”
话未说完苏裕安就怒了,听不下去的怒吼出声说:“我是让你争取,但我没叫你害人,你别不承认,你的丫鬟都已经和盘托出了。”
到底只是丫鬟而已,没用刑就招认了,且说的和母亲猜的一点儿都没有错,她为了入东宫为妾不惜拿小公主的性命开玩笑,简直疯了。
“那又如何,我还不是好好的活着,我跟你说,我就是不小心而已,我就是被抓住了,我下回小心一点不让人抓住就是了。”梗着脖子说自己没错,苏妙弋心里也一直是这么想的,认为自己只是被抓住了,而如果不被抓住的话那她就成功了,这会儿已然是太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