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完毒,楚无忧还是不放心,担心这个皇帝出尔反尔,走到皇上面前,“皇上,若是我们二人将丽妃娘娘治好了,皇上还会治韩公子的罪吗?”稍稍侧过头来看了看后面的权天冥。
“若是治好了,朕重重有赏,岂会治罪,怎么,莫非你怀疑朕是个昏君吗!”皇帝有些生气了。
“父皇乃明君,一言九鼎,忧儿,你们二人放心去做吧。”看了女人对救治丽妃有把握,就是不放心父皇,担心韩逸的安危啊,自己为父皇打的包票众人都听见了,只要丽妃人没事,父皇便不会抵赖。
“民女还需要两名太医做助手。”
楚无忧刚说完,皇帝大手一挥,人群中走出来两名太医,“楚姑娘”
“有劳两位了。”
韩逸端着托盘,四人进了屋子。
将近一个时辰后四个人才从屋里出来。
楚无忧半举着满是鲜血的双手,上前福了福身。
在场的嫔妃们有的一脸嫌恶的扭过头去,有的是胆子小不敢再看。
“禀皇上,手术很成功,再过一个时辰丽妃娘娘就醒了。取出来的东西在里面。”韩逸跟在后面端着用过的器械,将器械用酒精清洗干净,放回了楚无忧的箱子里。
“好,韩逸,你的师妹果然没让朕失望!你们二人在此等丽妃娘娘醒来。”说完皇帝掀开帘子进了屋。
楚无忧在盆子里洗沾满鲜血的双手,洗了三盆水才洗干净,两人互相把手术服脱了下来,韩逸连同叠好的面巾用过的无菌单一起放回自己的箱子里,一切收拾妥当,权天冥亲自上来给楚无忧穿上了外衣。
“李太医,你认为如何?”坐在矮凳上的太后发话了,似乎信不过楚无忧,直接询问在现场的李太医。
“回太后娘娘的话,楚姑娘医术精湛,手法干净利落,堪称外科圣手。丽妃娘娘脉象平稳,定会安然无恙。”
“臣妾还有事,告辞了。”娴贵妃袖子轻轻一甩,带着宫女离开了,太后和皇后以及其他人也纷纷离开,片刻功夫,偌大的院子里只剩韩逸、楚无忧、权天冥和冷江四人还有皇帝身边的几个太监。
趁着空闲时间,李太医开始向楚无忧请教外科手术的相关事宜,看着李太医一把年纪丝毫不顾及面子的份上,楚无忧和韩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把所学的知识都告诉了他。
一旁的权天冥虽听不太明白,但还是佩服二人胸襟广阔,豪不藏私的做法。
一名宫女掀开帘子走出来“皇上有旨,丽妃娘娘醒了,楚姑娘韩公子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每人赏黄金五百两,两位可以回去了。”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无忧,你知道吗,你不来我就死定了,今天要多谢你了。”韩逸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一个大男人不能给女子做手术,无论做不做手术,手术成功还是失败,都是死路一条。”
“我不来就是抗旨,也是死罪。就是不知道这坏主意是谁出的,想让我们一起死,要是知道了一定给她点颜色看看。”楚无忧实在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宫里的哪位大人物,心里再恨也没有办法。
“此事交给本王,本王来查。”走在前面的权天冥回头看了一眼两人,权天冥很清楚,此事绝不仅仅针对他们二人,很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他们,将他们卷入这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来。
“谢魏王殿下!”韩逸礼貌的回了一句。
“若是有宫腔镜根本不用手术,只是苦了丽妃娘娘,今后恐怕再也不会有孩子了,虽然没有切除子宫,但大面积的粘连,剥离损伤很大,有一些地方已经薄的像两张A4纸了。”楚无忧有些遗憾,虽然认识只有很短的时间,但觉得丽妃是一个很好的女子。
“这就基本没有可能再次怀孕了,万一再次怀孕也是万分凶险,她自己知道这些情况吗?”韩逸转过头来看着她,心里明白这些情况都要给病人讲清楚的。
“嗯,这些我都跟她说了,她知道,只求保命,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能活下来她就知足了。”楚无忧还想问韩逸,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是有权天冥在,这些话不方便问。
看着楚无忧欲言又止的样子,韩逸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三日后,泰和楼,我请你吃饭,到时候再细说。”
在这个人命卑微如草芥的年代,两人都不想久留,只是苦于找不到回去的途径。
“还有你的器械做的不错,纯金的不会生锈,就是贵了点。”韩逸有些羡慕的说。
“上次皇上赏我一百两黄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材料,我就只好用它了,而且全都用掉了,一点不剩。你不用羡慕,这次你也有了。哎,可惜呀,就是有黄金也做不出针头来,输液器和针管都没办法做。”楚无忧有些遗憾,找过许多工匠都表示做不出来。
“是啊,我也找过很多工匠,没人能够做出来,若是失血过多,即便有血源,验过血型,也只能等死。不过——我们没有什么人脉,你可以让你家魏王殿下找人试试,说不定粗一些的输液针管和抽血用的针头能够做出来,太细的注射器就别想了。”韩逸还是不死心,万一有一天用到了,现在不努力一下,到时候就只能哭了。
“好,找时间我跟他说一说,对了,我什么时候成你师妹了?”楚无忧刚刚想起来,皇上说自己是韩逸的师妹。
“呵呵,不是师妹难道还是师姐吗?我本来就比你大几个月。”韩逸一脸得意的样子。
“占我便宜,切,师姐怎么了。”
宫门口到了,楚无忧爬上马车,看着韩逸骑马走远了,才放下了帘子,靠着权天冥的肩膀睡了一路。
回到魏王府已经是傍晚了,午饭没吃上,又站了一天,楚无忧又累又饿,直接扑到了长烟阁的床上。而权天冥则是去处理耽误了一天的公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