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心中一沉,不过微微一思忖后,便又大喜。
主公说的是不愿,不是不会,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
不愿只是心中的情感,但是却没有做出允诺。
蔡文姬何等人,何尝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当下挤出一丝笑容道:“你心中有我即可,我愿助你争夺天下。”
看到文姬的样子,秦不疑心中一疼,望着沮授,很想否决了迎娶公主的想法。
只是沮授立刻躬身,身子往前凑了下,一副坚决之极的模样。
秦不疑眼神一沉,『露』出思忖之『色』道:“今日我得文姬,誓不相负。
但是我亦知晓大业的重要,相传上古轩辕大帝有三个正妻,我愿意效仿先贤,迎娶三位正妻。
三位妻子地位平等,皆是正妻。”
秦不疑说道这里,挥了挥手道:“这件事情暂且如此,你下去执行三大制度吧。”
见到沮授还要劝谏,秦不疑拉着蔡文姬挥袖离开。
在后院中,蔡文姬依偎在秦不疑的怀中,樱唇小口吐出淡淡的芳香:“迎娶公主对你日后的大业极为重要,绝对不能胡闹,大汉虽然衰弱。
但是正统地位却无可撼动,即便是野心最大的军阀,也不敢轻易忤逆大汉,甚至草原胡人对大汉也充满了敬畏。
我受些委屈没事,再说了她是大汉公主,血脉也比我尊贵。”
蔡文姬轻轻劝谏道。
她纵有千般不愿,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这争夺天下之事,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任何优势都要争夺。
她更明白沮授那些谋臣一定会说服所有人,到时候自己不仅被动,还会在秦不疑心中失了分量。
秦不疑轻轻一笑:“这件事情不必再说了,迎娶公主只是一个名,最重要的还是实力,只要实力到了,一切皆可以平定。
若是不能,那就作罢,『乱』世之中还是要靠拳头说话的。”
秦不疑不愿在这件事情浪费多少心力,他相信沮授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他在意的是三大制度能否顺利实行,这才是立身的根本。
自己出身不正,不可能得到世家大族的支持,只能依靠这天下的百姓。
而此时沮授来到了一个广场上。
在这个广场上站立着两万的官吏和士子。
凡是戴冠者皆被其择选而出,又简单筛选了一遍,虽然没有选出全部。
但是也笼络了大半,毕竟许多士子觉得被匈奴人劫掠而来,自觉颜面尽失,斯文扫地,心中羞愧。
尤其是这一路而来,他们被匈奴人折磨的颜面尽失,为了生存,他们如同猪狗一样苟且,早已觉得愧对祖宗了。
如今虽然安全了,但是听说这个将军乃是黄巾贼,他们刚脱离胡人之口,又要背上从贼的名义,让他们更加羞愧,一些士子甚至以袖掩面。
沮授扫了下这些士子,高声道:“我家将军在草原犁庭扫『穴』,斩十万胡虏,破乌桓,救百姓,杀胡酋,值得尔等追随。”
沮授这些话也只是让他们心中有个安慰,可以自我安慰自己不是在追随贼人。
但是当今社会极重名望,尤其是士人以名望夸耀,朝廷也用名望来择选官员,不管他们怎么自我催眠,担心无法堵住世人的悠悠之口。
沮授扫了下众人,高呼道:“我家主公将迎娶万年公主,将为大汉之驸马。”
“什么?将军迎娶公主?”
“对,只要将军迎娶公主,吾等便是辅佐大汉宗室。”
“太好了!我们不是从贼了。”
这些士人立刻嘈杂议论起来,皆『露』出了喜『色』。
其实不管有没有这个名义,他们都只能效忠秦不疑。
匈奴人占据上党,堵住了他们南下的道路,就算没有,这些士人身体孱弱,也不敢随意南下。
但是有了这个名义,士人便有了效忠的对象,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可以让自己从容做事,可以堵住天下人的口。
在没有秦不疑的三国内,曹『操』迎接献帝,其实也有这个原因。
因为曹『操』为阉党之后,受到天下士人的鄙夷,和如今的秦不疑出身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所以他只能用大汉这个旗帜来笼络士人,来吸引士人。
沮授看到这些人的样子,再次高呼起来:“我家主公有金龙护身,乃是天授圣贤以救大汉,吾等忠心追随,日后皆是大汉之能臣。”
沮授最后一句话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
他们可是亲自见过金龙的,有些人怀疑是武魂。
但是今日听到沮授所言,皆是一震,如果真的是金龙护身,那可就不止大汉宗室了。
一些士子心中顿时泛起了心思。
当『骚』『乱』渐渐安定下来后,沮授伸手一拍,十几个军士将三个石碑抬了出来。
“这是主公亲自制定的三大制度,尔等仔细查看,日后实行此等制度。”
沮授命匠人立刻刻印了三大制度与石碑上。
许多士子听到三大制度,不由好奇,纷纷上前查看。
当这些士子查看完之后,脸上从之前的淡然渐渐变得骇然,有些脾气胆大的士子直接问道:“沮授先生,这些绝非一人可以研究出来的。”
“不错,这些制度针对了我大汉的种种弊端,绝非一人之智慧。”
“沮授先生,这是要和天下的世家大族作对,我们可以成功么?”
这些士子和官吏有的在地方上担任官吏,有的是没落的世家,那里不知晓当今朝廷的弊端。
众多士子的话语责难中,沮授站在高台上,高呼道:“我家主公说过,世家不灭,天下不宁。
如今天下种种弊端,皆是因为世家占据太多土地,得到了太多的部曲,百姓无立锥之地,朝廷无丝毫赋税。
若是三大制度实行下来,吾等将成为匡扶大汉之能臣,吾等将青史留名。”
沮授说道此处,对着所有人躬身一拜:“吾希望诸位与我一起共创这盛世之制,共平天下之动『乱』。”
沮授这一番煽动的话语让所有士子的呼吸加重,热血沸腾起来。
天下人追求的无非是名利,而士子对名望的追求更甚。
这些士子被匈奴人当猪狗一样抓捕而来,颜面丧尽无论他们怎么做,这一个耻辱都不会消失,即便他们日后成为一方重臣,史书上也会记载这一笔。
但是若真的实行这三大制度,真的可以青史留名,那还在乎什么。
在这些士子激动的时候,一个穿着青『色』长衫,扎着头巾的中年文士缓缓的走了出来,对着沮授拱手一拜:“沮授先生,想问一下,这是太学内稷下学宫的贤者研究出来的,还是鸿都门学的大儒研究出来的?”
“嗯?”沮授脸『色』一变,猛的盯着这个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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