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阵地上的日军看到附近炮台被毁,乱做一团,马强扣动扳机。可以从瞄准镜里看着一簇火光飞向目标,但是随即开始明显偏右。距离太远,子弹飞行时间太长,弹道走向还是难以预料。
一枪撂倒了站在边上的炮手,几乎将整个人打成两截,死者到地时身上已经起火。结果差强人意,但是至少可以在命中率统计中,勉强算作一次命中。他苦笑一声,修正些许,再次射击。眼看着又打偏。这次击中炮身后,可以清楚看到一道火光崩到天上。这次算不算命中?
“奶奶的。”马强骂了一声,重新调整了一下*抵肩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肩膀的伤口导致不准。于是再射,又没中,实在太远了,两座山之间的风几乎无法测定。这一点可以从对面炮台上插着的日军小旗子,不断变化的飘动方向看出来。
炮台上日军发现哪里不对,然后看到了,耀眼飞来的第三发的子弹。他们开始寻找隐蔽,并向这里胡乱射击,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对面这个人的目的,在于引爆他们周围乱糟糟的弹药。
马强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射击,这次终于蒙着了,一阵强劲山风,席卷着弹药明显右偏,击中了他原来瞄准的目标旁,另一堆弹药,顷刻引爆了整个平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几名日军被炸的腾空废弃,巨炮被炸断了耳轴,滚落下来。将隐藏在角落里几名日军压到下面。
他完成任务撤离阵地,接下来看褚艾云的了。
合成营部队早已经在路上,迅速向实兑机场冲过去,时间掐的恰到好处。
机场外围已经出现了小股的日军,与英军进行了几次交火,暂时战斗并不激烈,因为日军其实只是负责炮兵观测,引导两门大炮轮流射击,将机场周围的防御设施炸平。即使空军已经查明,有两门要塞炮落日日军手中,驻守机场的盖尔中校,还是不断地报告被战列舰袭击。
基地内英军开始炸毁飞机和油库,随时准备逃走,苦但是突然间,敌人炮击停止了。附近等待进攻日军得到迅速占领机场的命令,他们只有几门75毫米山炮,并且弹药不多,但是上峰命令下来,就立即发起进攻。他们知道英军惧怕白刃战,尤其在夜里。
日军呐喊着从到机场外围铁丝网时,遭到英军机枪阻拦。但是很快被日军掷弹筒和远处山炮压制住。爆破小组迅速炸毁了铁丝网。几百米外英军看到月光下,寒光闪闪的刺刀,军心就开始动摇,他们知道日军在行动,但是又看不清对手的数量。
探照灯横扫过强光,企图为机枪手指示目标,但是日军早有准备,后方山炮和神枪手迅速将这些照明设备以及配套供电设备摧毁。黑暗中,日本人开始冲锋。
几百名只有步枪的步兵,竟然直接冲过一片由两条跑道和中间空地构成的几百米宽的旷野,没有遭遇到有效的火力拦阻。
日军利用占领的周边高低,使用山炮对敢于暴露的英军火力点进行射击,为步兵扫清阻碍,步兵则在前面疯了一样冲锋。眼看着散兵距离机场主要建筑不到100米。到了英军的依托跑道边临时建筑修建的第一道防线,日军并不停留,扔过一轮*,就直接冲杀进来。堑壕内英军顷刻溃退。大部分被日军捅死英军都是后心中刺刀。日本人紧跟在溃兵后面追赶,使得躲在混凝土机堡内的,由装甲车构成的第二道防线投鼠忌器,显然扫射可能先打到自己人,那些矮一头的日军完全藏在了英军身后。眼看不能打,不如跑;于是第二道防线也开始出现了动摇的苗头。
天空中落下一颗照明弹,然后是第二第三颗,一下子将日军冲锋的队形照射出来。英军指挥官这才发现,日军的队形竟然如此稀松,大部分跑的慢的,扛着重机枪的日军还拉在后面很远处,只有2个小队在前面撵着几百名英军跑。
最先赶到的是周有福的侦察连,褚亭长还在后面观察,他不敢相信,敌人进攻这么草率,担心会有伏兵,所以不敢贸然冲进混乱战局。
“骂了个x狗怂的,这都要跑。”周有福大骂一声。
“并排冲锋,不许放过来一个鬼子,别管那些挡着枪子儿的的怂货。”
他在督战队干过,这样场面见太多了,深知此刻,不杀几个自己人防线顷刻间要崩。
所有侦察车一起开火,向少的可怜的日军扫射。221战车装甲薄弱,还敞开着顶,所以不能让日军冲近,众人扫射没有太多犹豫,苦了那些逃跑的英军,他们原本已经跑赢了日军,逃出了威胁,也许几十年后,还可以向膝上孙子讲述当年与不可一世法西斯交战时的豪迈,但是现在,他们不幸挡在了周有福机枪前面。
十挺机枪一起扫射,飞蝗般的曳光弹所过之处,人群如割麦子一样被扫倒。在航站楼上指挥的英军指挥官盖尔看到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但是他发现摇摇欲坠的防线好像稳固了。
布鲁克跳上褚亭长坦克时,褚亭长正在炮塔上用望远镜观察前方。
“周有福发疯了,他……他在射杀盟军。你必须阻止他。”
“嗯,我看到了,不过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褚亭长平静说道,作为穿越过来的未来人,他也被这一幕震惊到了,但是显然此刻不是追究这种事的时候。
“所以那谁,我也劝你,以后别没事冲周有福嚷嚷。他这种人什么干不出来的?”
前面周有福坐车机枪打光弹链,他并不后退更换弹链,而至从下面拎出一挺dp机枪,直接将枪管架在装甲上,单手抓住撑脚,向呐喊着冲过来,准备引爆*同归于尽的日军扫射。照明弹映衬下,他犹如战神一样,挡在了最前面,将这辆装甲火力都很孱弱的装甲车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日军这招夜间冲锋,自中日战争起,几乎无往不胜。所有士兵在担心后路被包抄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想跑,加上日军一往无前的蛮勇,很容易压垮心理防线。但是此时布鲁克也注意到,那些暴露在旷野中的日军被迅速地消灭掉,他们冲锋时,竟然如此的脆弱。仅仅周有福的战车前方,一分钟内,就堆积了几十具尸体。
“哎,我要出击了,你站这儿摔死别怪我。”褚亭长向布鲁克下了逐客令。布鲁克被迫跳下坦克。看着威风凛凛的格兰特,排成松散队形向前冲过去。
“老大,注意山上有敌人火力点。你得优先射击那里。”电台里杀痛快的的周有福兴奋喊道,“陶明章,你是不是蠢货?把照明弹往前打,照着点儿山上,别把自己人暴露出来。”
他已然已经主导了战斗。
曼德勒指挥部内,杜聿明接到今天第一个好消息,褚亭长部赶到实兑,挡住了敌人,随之而来的,是英军发来的抗议,说中国军队敌我不分,在机场射杀了英军,造成了合作不愉快。电文,没有对中国军队挡住日军提及一个字
都没才懒得管英国人抗议,现在他有更需要头大的问题。
58师行动迅速,澜沧江附近的2个团已经集结,并开始转移,准备接替200师阵地,但是后面接应部队还没进云南,也就是说东路会有一个非常危险的空窗期,时间大概七八天。他已经去电提醒58师代理师长张灵甫,务必隐蔽行动,不要被对岸泰军或日本间谍窥见动向,从而引发联想。表面上看看,58师离开,那里还有两个师小一万人守着,但是那两支军队就连泰国军队都打不过,实在让人不放心。
他想来想去还是心不安,于是抓起电话,再次询问陈质平,东面有没有什么情况。陈质平的回答还是老一套:东面很平静,没有变化。另外,他提及利用美国最先进的无线电探测设备,也没有发现东面有活跃的电台群存在,只在夜里发现很少的电台信号,所以那里不可能有大队以上日军存在。
同一时间,56师团搜索联队平井卯辅大佐,也正在等待派出去的侦察队报告前面情况,他一直担心74军主力团拦在前面,破坏整个计划。
“联队长,前方电台回报,看到澜沧江对岸,几条灯光闪烁,一条长龙向西北去了,看上去,是敌人主力开拔,可能是向掸帮勐拉通道去景栋。”
“什么?会不会有假?”他有些不信,指挥主力团的将领会这么托大,就这么大咧咧转?他自己心里有鬼,也担心别人耍奸。他猜想,或者是有一个欺骗空中侦察的圈套?
“侦察队正在准备渡江,天亮后就会有确切消息回来。”
“让部队做好准备,一旦确认敌人转移,我们就出发。”
黎明时分的实兑机场,地面上横七竖八躺倒这几百具尸体,八成都是日军,他们趁着夜色的进攻,被褚亭长装甲部队堵住,当时很多日军正处在旷野中央进退不得,被装甲部队轻易绞杀干净。然后褚亭长乘胜追击,拔掉了高山上3门山炮构成的支援火力。进攻的日军已经暂退,没有再次反攻,不知道憋什么坏。
周有福的侦察车,在被巨炮打的坑坑洼洼的跑道上疾驰,巡视有没有漏网之鱼躲在哪个角落。经验告诉他,日军既顽强又狡诈,即使被打散,也会在白天隐藏起来,夜里出来破坏。
英军主要阵地前摆满了担架,都是些等着转移的重伤号。这里的医生数量根本来不及救治,被日本人刺刀捅到,简直是外科医生的噩梦,涉及到大量野战医院很难做到的内脏缝合,平均一个人就得几个钟头。等不及排队的伤兵通常会在几个小时内死于失血。英军工兵正在修复跑道,准备恢复空运后将伤兵后撤。中国士兵从未见过这么完备的野战救治设施,他们还真是拿人命当人命,在中国军队,受了伤能简单缝合就不错了,因为缺少药物,很多轻伤号都留下了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