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听令,向穆旦山谷方向缓慢后撤,不要乱了阵型,慢慢的撤,只需将保持在安全距离即可!”刘鸿渐冷静的道。
你强由你强,清风拂山岗,你横由你横,明月照大江。
本王是全骑兵,打不过就跑,有本事你敢撂下火炮来追,本王手榴弹教你做人。
刘鸿渐骑在战马上瞪着对面的罗刹国军队冷笑,从一开始他便没有打算硬拼,反正不是在大明的土地上,所有的一切都由罗刹国属民买单,他怕个毛?
神机营在旗手的指挥下后队变前队,以整齐的阵型踱着步向穆丹山山谷方向后撤,而三千营骑兵则一直护卫在神机营两侧。
“诺顿大人,大明军队好像在后撤!”罗刹国一个负责盯梢的侦察兵小跑着来报。
“哼,一群胆小如鼠的懦夫!继续前进!”诺顿自然也看到了,他本以为这个安国郡王能打败莫罗佐夫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投机取巧之辈罢了,肯定是莫罗佐夫轻敌才致惨败。
“大人,前方山谷狭长,不利于火器发挥效力,这恐怕是明军的诡计。”乔伊心中担忧,走到诺顿身前道。
穆丹山两侧峭壁犹如鬼斧神工般延伸出来,只余中间一条宽约十丈左右的峡谷。
“既然不利于我军火器,明军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怕那明军贼将不敢接战,按军令行事吧!”诺顿冷哼道。
狭长的山谷内上演了奇怪的一幕,罗刹国和明军双方一前一后,一个后撤一个跟上。
罗刹国军队由于火炮营的拖累行得不快,刘鸿渐还担心这厮放弃追击,不得已压下速度。
两刻钟后,诺顿再也忍不住怒火,怒吼之下派出了一个勇士上前询问。
“罗刹国诺顿侯爵有问,你大明无故入侵我罗刹国,如今战又不战,撤又不撤,意欲何为?”
这毛子哥胆子也是大,骑着战马足足走到距离明军尾部两百多米处,扯着嗓门高喊道。
“范大人,这毛熊说些什么?”刘鸿渐听不懂罗刹国语,问向边上一个通译道。
冯敦厚自然知道刘鸿渐的志向,奉命调动盟军时连带着送去了两三个懂罗刹语的通译,范思聪便是其中之一。
范思聪打马上前将罗刹国的话翻译给刘鸿渐听,刚说完刘鸿渐还没怎么着,端着AKM的牛大棒槌先忍不住了。
“狂妄的外藩鬼,看俺一枪崩了他。”他看不懂刘鸿渐的战术,还以为明军真的是在逃跑,心中憋闷的道。
“回来!两军交战不杀来使此是国际惯例,这道理都不懂?”刘鸿渐瞪了一眼牛大棒槌,随后又对范思聪小声说了两句,范思聪打马走向那毛子哥。
“明知故问,无耻之尤,是你罗刹国犯我大明在先,竟敢在此血口喷人,我家大人说了,既然想打,那便在此决战吧!”
范思聪年约四十声音浑厚,指着毛子哥高声道,其声音在山谷之内回荡。
毛子哥听完也不回话直接拍马便回了本阵,诺顿立即兴奋得下令军队列阵准备发起进攻。
而刘鸿渐则环视了一下峡谷四周心中大定。
“大人,罗刹国军队距离我阵三百米,他们停下了!”传令兵前来禀报。
两军交战向来是兵贵神速冲上去就是砍,但自拥有了遂发枪之后,一切反而都慢了起来。
因为交战双方都需要列阵,而火枪由于装弹速度的局限,拼的只有铁律,刘鸿渐听完也不言语,命旗手对着山谷挥了三下。
“大人,罗刹国士兵在调动火炮!”又一个传令兵来报。
“装炮弹!预备——”三四百米的距离正是火炮的最佳射程,诺顿望着近在眼前的敌人露出兴奋的怪笑,这群愚笨的大明人,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罗刹国火炮的厉害。
哒哒——哒哒——哒哒——罗刹国的炮兵还在调整火炮射角时,峡谷两侧的山石之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枪响。
穆丹山峡谷上方距离底部道路约三百步,这个距离已经超过了诺顿所知射程最远的火枪,明军又没有火炮,诺顿正是因此才敢令大军开进峡谷。
只是或许普通火枪确实打不了这么远,但AKM却可以,AKM狙击小队全员早便埋伏在峡谷两侧,而刘鸿渐也一直在计算着罗刹国火炮营的位置。
三百步的距离虽然不算近,但能继续执掌AKM这等利器的射击手皆是视力、枪法极佳者,罗刹国火炮营顿时一阵慌乱。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山谷两边枪声四起,还在校准火炮的罗刹国炮兵们大都中弹。
“卑鄙的大明人,这火器……我怎么忘记了那代善的嘱托。”诺顿躲在护卫的保护之下心中震骇。
他还以为代善不过是在帮莫罗佐夫洗脱罪名,能打五百米的火枪,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现实将他的脸打的啪啪啪的响,而且这火枪的威力竟然一枪便能打掉士兵半个脑袋,才片刻时间罗刹国火炮营已经倒下数十个炮兵。
“啊——”一个罗刹国士兵眼见着身边的同伴突然没了脑袋,惊吓得扔掉手里的炮弹便要向回跑,可才跑了没几步便中弹倒地。
“给我朝着山谷上的明人开炮!”诺顿在护卫的保护之下大吼。
必须不惜代价将山谷的敌军干掉,否则若火炮营无法发挥威力,他根本没把握依靠火枪兵打赢。
在他看来即便这火器威力不小,但听声音不过二三十支,虽然震惊于这火枪的射速,但八十门火炮中只要有十门炮能开火,这二三十个明人就承受不起。
战斗民族果然不凡,虽然山谷两侧枪声阵阵不断的收割着罗刹国炮兵的生命,但诺顿一声令下,这些士兵转动炮架的转动炮架,装弹的装弹,全然不顾身边倒下的同伴。
明军和罗刹国的火枪兵相距三百步列阵不动,因为双方都知道,火枪对阵,拼的就是队列、就是纪律,谁的阵型先乱,谁便必败无疑。
这是一场狙击手、炮手之间的战争,数十门火炮在罗刹国炮兵拼死之下调转了炮口,山谷上方不少射击手射空了弹匣在装弹,枪声顿时稀疏起来。
“打火炮旁边的那些木桶!”千钧一发之际,AKM小队旗官杨天宝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