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硝烟还未散尽,一抹夕阳自峡谷山口洒落。
历经一个多时辰的轰炸,整个峡谷再无一处平地,遍地都是残肢断体、破损的战旗以及受伤未死躺在地上哀嚎的罗刹国士兵。
“启禀大人,罗刹国军队已经全部被歼灭,余者八百四十人俘虏。”乌勒吉德勒格列日图愣巴一身血污兴奋的前来禀报。
“大人,此便是这罗刹国的将领叫什么什么福垃圾米耳,跪下!”盟军游击噶拉仓巴拉丹扎木苏日丹踹了一脚诺顿拱手道。
“%¥…………%……”诺顿挺直腰杆怒喝道。
“范大人,他说啥?”苏日丹见刘鸿渐皱眉,随即问向通译范思聪。
“大人,他说不可以虐待俘虏。”范思聪捋了捋胡须对刘鸿渐道。
“嘿,你这满脸都是毛的死胖子,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苏日丹一听便火了,对着矮大紧小腿肚又是一脚。
“尊敬的大明统领阁下,胜败往复,当给降者以体面。”诺顿脖子一横说的大义凛然,看那样子即便把他腿打折,也是不肯屈服。
“呵呵,现在可是还没有国际战俘协定呢!那这样,给你体面可以,本王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刘鸿渐见这矮大紧还真有那么点战斗民族的气概,便也不强求。
“罗刹国为何无端攻伐我大明之朝鲜行省?你们罗刹国共有多少军队?台伦城还有多少守军?”刘鸿渐一连串的发起提问。
范思聪如实翻译给诺顿,诺顿则眼睛瞪着天不发一语。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想要的体面可不是这么来的,阔端,交给你了,先让他尝尝咱大明的军棍。”刘鸿渐也不管诺顿是否听懂,便着陆海波将人押了下去。
“启禀大人,我大明士兵伤亡不过两千,此是大胜呀!”常钰从后头行来禀报道。
“嗯,不能轻敌呀,都赶紧收整战场,除却罗刹国的将官其余俘虏一个不留,将罗刹国的尸首收集焚烧,将战死的兄弟骨灰带上,本王要将他们全都带回大明。”
大局已定,刘鸿渐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只是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些部下跟随他南征北战,凭着一流的火器向来无往而不胜,慢慢的变得眼高于顶、骄纵桀骜。
这可不是好事情,他们对于自己的军令可以严格执行,对于朝廷指派的其他官员却嗤之以鼻、不甚听用,这简直太糟糕了。
骄兵必败,若自己不在,天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唉,只期许讲武堂的老顾能发挥效力,莫要让大明军队变成他的一言堂,此非他所愿,亦非朝廷所允。
天色暗了下来,明军大营内四处一片欢腾,除却大营四周值守的士兵外,各自都围着火烤着马肉。
在草原上征战就这点好,不缺肉食,一场战争下来只战马便打死、打伤近万匹,一支壮硕的马腿足足够五六个人食用了。
“大人,接下来咱们去打哪里?”陆海波撕了一块烤得焦黄的马腿肉递给刘鸿渐询问道。
他跟刘鸿渐不一样,陆海波从军最初的想法是养活家人,现在的他想着光宗耀祖,而对于什么国家大事、舞文弄墨不甚关心。
如果真要说点其他的,那么陆海波之所以这么热切,就是想为吴炳豪还有那帮冤死的三千营兄弟报仇。
“大人,那诺顿嘴很硬,屁股都打烂了,还是一个字都不说。”刘鸿渐还未搭话,陆海波从外头进了大帐道。
由于刘鸿渐并未让他往死了整,陆海波也没敢乱来。
“罢了罢了,咱大明向来以仁义治国,可不能真把人打死丢了大国的胸怀。”刘鸿渐挥了挥手道。
其实即便这诺顿说出了数字刘鸿渐也不会相信,他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这一根筋的毛子。
“大人,锦衣卫来人了。”一个传令兵通传。
“哦?快让他进来。”刘鸿渐正愁着没有第一手的情报,不知下一步棋往哪儿下。
“指挥使大人,台伦城的探子报,这诺顿出台伦城时将城中所有火炮都拆了下来,那台伦城如今空有坚城,守军也不过万。
另外,罗刹国的都城莫斯科那边传来消息,他们的沙皇似乎对远东地区的战事颇感震惊,如今正在商议如何应对,倒是并未传出有发兵的消息。
只不过,这里距离莫斯科实在是太远了,卑职得到的消息也是一个月前的。”解兴华赶了一天的路风尘仆仆的。
“嗯,知道了,且下去歇息吧!”刘鸿渐随手将陆海波递上来的马腿儿肉递给了解兴华道。
“既然台伦城已经成了没牙的乌龟,那么明日一早便继续向台伦城进发吧!”刘鸿渐从戒指里掏出一块点心低沉着声音道。
天天吃肉有点腻了,刘鸿渐突然想起出征前家人给他准备的糕点,听雪儿说是她们三个琢磨了许久才学会的。
刘鸿渐咬了一口,顿时有些思念家里的老婆孩子。
远东地区实在是太广袤了,黑龙江以北至少还有一千多公里方可直达北冰洋。
这片土地罗刹国不过也才占领数十年,根本来不及大量移民,而且靠近北冰洋的大片土地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
那里冬季随随便便都能达到零下五十度,除却黑龙江以北、以西至贝加尔湖,其他地方基本上荒无人烟。
这片地方或许不适合人类居住,但刘鸿渐却是深知俄罗斯的矿产资源十分丰富,虽不能用来移民,但却可以用来挣银子。
总之,这地儿不赖,应该是大明的才对。
第二天大军挥师向东朝着台伦城进发,只是刚走一日便有哨骑来报,台伦城内的代善和莫罗佐夫得知诺顿军团惨败,竟弃城逃跑。
他们不敢直接往西回罗刹国,只能先往北意图绕过明军,可将近八千人的部队又怎么能一点迹象不留下。
刘鸿渐带着大明军队在后头紧追不舍,半个月时间一直追击到了贝加尔湖以东的巴尔古锡木河,才在河岸滩涂围住了这伙儿逃窜的敌军。
一番厮杀之后,莫罗佐夫、代善几乎丢下了所有的部下,带着数十人乘船渡河而去。
“玛德,又让代善这老匹夫给跑了!”刘鸿渐气得只想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