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秋打着哈欠坐在餐桌前,看着煎的金黄透亮的荷包蛋,还有整齐摆放着的豆浆和油条,他满意的点点头:“老尧,你有心了……”
站在旁边的尧老道,有些受宠若惊『摸』着后脑勺:“老板业务这么繁忙,我做员工的自然应该主动多分担点事情……”他那鼻青脸肿的面庞上,使劲挤出认为最自然的笑容。
说的也是。
吃着外脆里嫩的荷包蛋,喝着纯正不加糖的自磨豆浆,啃着非地沟油炸的油条。
感觉有点美滋滋……
尧老道似乎也有那么一丁优点,如果不偷酒,二『逼』,还有长相稍微符合人类雏形就更好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十几年容颜不变,天山童姥一样的新闻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内容。
“昨晚东海湾小区发生的命案,已是本市短短三个月内,发生的第三起『性』质恶劣杀人案。经过警方调查,原来孙xx(化名)的死,是因为近期升职深受领导重视,从而被同事林某某(化名)嫉妒在心,生出杀人动机进行作案……”
宁秋放下手中的勺子,新闻内容他不关心,但有一个词语引起他的注意。
嫉妒,七原罪之一。
见到他人获得某种好处或成就远远高于自己时,便会产生负面情绪。认为其不具备拥有的资格,简单的说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当这种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便是嫉妒,嫉妒越来越深会使人变得心思阴沉,暴躁,甚至产生恨意……歹念!
夜梦说过,藏品阁里的七原罪并非从客人交易契约中所得。
而是每个客人光临交易所时,带着的强烈负面情绪被交易所压制,溢出的部分不断凝聚在一起,最后形成半虚半实的存在,这才被收进藏品阁。所以七原罪,是成千上万人的情绪集合体,进入任何心智正常的人体内,都会瞬间摧毁理智……
最后变成依靠情绪本能行动的傀儡。
看着电视荧幕上杀人犯带马赛克的面庞,宁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
如今的都市生活节奏很快,无论是上班族、农民工、学生还是街道的小商贩。每个人就像站在转动的齿轮上奔跑的虫子,被迫着往前跑,脚步稍微松懈,就会被卷入齿轮与齿轮之间的缝隙,粉身碎骨……
不同时代,造就不同人。
学生党渴望成绩。
农民工渴望休息。
上班族渴望业绩。
欲望趁虚而入,在每个人心中孕育,膨胀,生长,侵蚀,最后引入歧途……
他们内心的负面情绪太多,也许早已超越七原罪,甚至可以编出新的八原罪,九原罪……
宁秋无法从电视屏幕上分辨,这位杀人犯,是受到“嫉妒原罪”的气息侵蚀化作傀儡,还是自主孕育恶化嫉妒,走上这条不归路。人心复杂,远胜魑魅魍魉,他的眼睛看不出来,只能依靠手上的罪宗戒指去辅助辨认。
尧老道见宁秋放下手中的勺子,眉头微皱的样子。他感觉脸上的淤青隐隐作痛:“老板,这豆浆不合您的口味吗?”
宁秋摇了摇头。
七原罪是件必须尽快除了的麻烦。
从处理暴食事里,他知道七原罪被藏品阁削去十之八九的力量,剩下的仅够维持形体不灭。
但七原罪是会成长的,例如原罪暴食会散播自己的气息感染普通人,使其变得时刻饥肠辘辘,压抑不住对食物渴望,从而进行疯狂进食。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暴食原罪来说绝对有好处,而且极为可能和自身力量恢复有关……
所以,宁秋很有危机感。
放任七原罪在外飘『荡』时间越久,就会变得越强越难以处理!
而且最让的宁秋蛋疼的事,暴食仅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发展出了信徒,这绝对是收服它们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原罪固然可怕,但有时候失去理智的追随者更加恐怖,他们已经失去正常的判断,为了扭曲的信仰,甚至愿意不折手段去做任何事。
好信仰,教人自律,向善。
坏信仰,教人堕落,从恶。
尧老道不知宁秋此时此刻脑子里,究竟产生多么高境界的哲学思考。他用力一拍桌子,豆浆猛的飞溅,给宁秋来了个免费洗脸,沾满黏糊糊『乳』白『色』的『液』体……
尧老道指着电视大声道:“我擦,这城市里居然有这么多老鼠吗,要是有个人掉进去,不用半分钟骨头都别想留下一丁点……”
屏幕上,是专业灭鼠工作人员,他们用工具将下水道的板子掰开,无数黑压压的老鼠飞窜而出,在马路上迅速四面八方散开,看的教人头皮发麻!
路过的行人纷纷躲避,有小姑娘吓得腿软摔在地上,正好有一只老鼠钻进了裙子……
就在尧老道瞪大眼睛,极为“关切”期盼接下去的内容时。
电视屏幕变黑。
他扫兴道:“老板别这样,要错过最精彩的部分了。”
说着转过头,看到宁秋顶着一脸洗面『奶』的模样,他想到刚才自己的动作,心里咯噔一下!
但几十岁的年龄不是白长的,他浑身一震,看向宁秋身后,惊恐道:“这是什么?”
宁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知道被耍了,他端起豆浆咬牙道:“我也不想怎么样,听说有种人能用鼻孔喝水,我看你这么牛『逼』,一定也可以……”
尧老道撒腿就跑,还剩大半碗的豆浆,用鼻孔喝下去不是找死吗。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着。
瞅准一个机会,尧老道往酒吧门口奔去,宁秋暗叫不好,他左手抽出一张疾行符纸拍在腿上催动!身形加速,尧老道看的眼睛直抽抽:“不公平,这样犯规,你欺负贫道我没画这种符!”
拉开铁闸门,不等完全打开,尧老道猫着腰钻出去。
他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在看门旁的招聘启事,小姑娘看起来脸嫩的很,年纪估计也就十二三岁左右,见有个老头跑出来,她怯生生道:“请问,这里是不是招调酒师呀……”谁知尧老道调皮的往旁边一跳,在小姑娘惊恐的瞳孔里,一只碗迅速放大,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