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庄内,项央回来后,依然没有大的动作,和往常一样正常与人交往,正常教雷杰基本腿功,仿佛那天之事只是虚幻。
这倒不是他放弃了,只是回来后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再等等,雷杰嫌疑是有,但就如段晨所言,与杀人者的特征不符合。
而且项央心里总有些『毛』『毛』的,在院子当中时他没注意,回来后冷静下来,才发现段晨和闵庄未必没有发现他当时就在隔壁院中。
首先,他在屋子中翻查线索,留下的手印脚印,和屋中灰尘对比,还比较清晰,一看就是近来甚至刚刚才有的动作,这两人只是前期提了一句,后面就没再提起,很是可疑。
其次,就是段晨和闵庄说的话,太清楚了,将线索明明白白的透『露』出来,就像是给某个人听的一样。
要知道他们两个在来时路上满可以交流这些信息,何必在王老三的屋子里提呢?
除非他们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抛出这个线索,引诱院中之人出面查探雷杰,自己隐于幕后,这是项央回来后来想到的,也许多心,却绝对有这个可能。
所以,他回来后还是秉持之前的做派,只当自己是个正常的武师。
而这当中,项央也一直在苦修武学,内功外功双修,在回来后的三天后,终于打通第三条正经,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修炼。
当初天书下发一年全真内功的火候,项央借此打通两条半正经,之后又一直苦修不辍,还经过天书的任务奖励催化,修为提升不慢,到了这一步,只能说是水到渠成。
而下一阶段,项央准备用得来的百年人参泡茶喝,以温润的滋补之法,提升自身功力,粗糙简陋了些,进度也远不如吴大烟袋几个服用益气丹,却更贴近修行。
而且项央在服用参茶的过程中,也发现了一点,『药』力挥发,与无字天书奖励内功修为极为相似,都是天地灵气化为修为。
不过服『药』温和,且『药』力缓绵,细水长流,虽不如无字天书奖励那般立竿见影,却也极为不错了。
段晨和闵庄也恢复了相识但不熟的关系,两人一个和雷家小姐雷晶打的火热,一个故作清高端庄,与众人保持距离,根本看不出有情意在其中的样子,让项央暗暗感叹演技之高。
这日清晨,项央早起,穿着一身白『色』锦衣,来到院中,面对东方大日初升的方向吐纳练气,虽然不能吸收天地灵气,但外界环境清爽怡人,呼吸满是湿润的气息,心境一片清凉安宁,也别有一番体味。
只是没过多久,就听到远处一声尖锐的宛如杀猪一样的叫声,声音的方向正是他们几个武师的住处,离他的院子也不远。
项央练气被打断,却丝毫没有动怒,反而转身从屋内取出雁翎刀,踩着长靴,一路飞驰,奔到声音发出的位置,居然是段晨所在的院子。
项央心里一沉,迈入打开的木门,走进院子,一个穿着得体的丫鬟正捂着嘴巴涕泪横流的样子,双目更是『露』出极为惊恐的神『色』。
而和他一样布局的小院正房外,跌碎满地的瓷片,撒了一地的白粥小菜,显示出这个丫鬟是给段晨送早餐来的,结果因为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惊慌之下打翻餐盘。
项央也不管丫鬟如何,迈步跨进段晨的房间,就见到里面已经聚集了满目阴沉的其他三人,吴大烟袋,侯顺,闵庄。
“小项,你来了,看看吧,段晨也是一个拳法好手,居然死的这般离奇,不明不白,看来雷家庄有不少事情瞒着我们啊。”
吴大烟袋佝偻着身子,砸吧了下烟袋,吐出一口青烟,语气带着低沉道,透出的信息更让项央难以接受,段晨居然死了?
走到几个人的旁边,项央还特意看了眼闵庄,发现这个女人的表现和吴大烟袋侯顺几乎没什么两样,有惊悸,有兔死狐悲之感,唯独没有爱人被杀,生无可恋的绝望。
转而将目光放在躺在床榻上的段晨,衣衫整齐,双手叠放在小腹上,嘴角带着极为欢欣的笑意躺在床榻上,看起来就像是熟睡了一样。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腹部没有起伏,原本正派的脸上,变得极为枯瘦,颧骨凸起,像是短时间内瘦了很多的样子,憔悴病态。
“这是怎么回事?段兄武功高强,拳力刚猛,谁能无声无息的将他杀死,还不『露』出一丝动静?”
项央失声道,演的有点浮于表面,用力过度,不过说出的也正是让在场其余三人所担心的。
他们这五个人,各怀绝技,高低上下虽然没分过,但差距绝对不大,段晨的武功他们也是了解的,却想不到这么诡异的死在自家床榻上。
至少他们四个,没有一个可以如此轻松写意的击杀掉段晨。
项央还想到了一个极为相似的场景,那是安远县李郭村的李金海,他死在宋祖武手上,就是丝毫没有抵抗能力,而两者的武力差距,也的确是极大。
“段晨如果有抵抗之力,哪怕只是大喊一声,我们也能赶到,但昨夜我练功到很晚也没听到异动,想来那人武功的确高深莫测,我觉得是时候和雷庄主谈谈了。
他开出的条件相比普通武师,的确远远超过,但还不足以让我们为他卖命。”
侯顺厉『色』道,他也有点肝颤,死人不怕,怕的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的密岩横练体要是大成,也敢留下来刚一刚,但很明显,他没有这个底气。
吴大烟袋和闵庄项央也明白他的意思,想要借这件事离开雷家,以他们的武功,到哪里都可以混的很好,不一定要冒这个风险留在雷家。
“我也同意侯顺的看法,雷虎的确有事在瞒着我们,当初他说过要我们护卫雷家庄,现在看来他早就知道雷家庄有危险。
闵庄,小项,你们两个怎么看?”
闵庄抿着嘴,握紧长剑,冷冷道,“那段晨怎么办?就这么白白死了?”
项央暗叹,到底是女人,沉不住气,大家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就算这些日子熟悉了些,也达不到出生入死的地步。
“我同意侯大伯的建议,可以向雷庄主直接摊牌,求证这件事,但之后如何,大家最好还是一致行动。
说老实话,现在段晨死因还不明,未必和雷家庄有关系,万一是他自己的仇人来寻仇呢?
更何况那个凶手要真是雷家的对头,以他展『露』出的武功,杀我们想必也废不了多少功夫,为什么不连我们一起解决?
所以咱们先看看再说,不要太早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