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一时间毫无声响传出,应该是费仲道陷入沉思,项央双手握拳,气息沉凝,仿佛极有耐心的猎人。
没过多久,帐内走出一人,是费仲道,脸『色』难看,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此营帐内只剩下何庆一人。
项央仔细看过,唯独前帐内有两个马贼守卫,他可以直接撕裂营帐,以雷霆之势击杀何庆,而后反身而回,借着大『乱』逃离此地。
只是还不等项央有所动作,又有人来到,是一头赤发如火的尤三金,此人功力高深,真气外放,远不是费仲道何庆之流能比,项央静静藏在一侧盲角,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人似乎也是何庆的目标,两人一番攀谈,和之前费仲道所言一般无二,何庆同样拉拢尤三金转投勋贵一脉,帮助张广元一统十六路马贼。
而尤三金没说答应,也没有拒绝,但这个态度本身就说明一些问题,可见何庆虽然不起眼,但一双眼力颇为毒辣,看人很准。
尤三金走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没人再来,反而是何庆走出营帐,喝令旁人不得跟随,自己颇为鬼祟的到了一个普通营帐之内。
项央一路尾随,本以为这何庆可能来见什么重要人物,比如勋贵一脉的什么使者之类的,不过万万没想到,没过多久,营帐内就传来男男粗重的喘息。
项央藏身在一辆马车旁,眼见这个帐篷与其他相隔甚远,内中被浪翻滚,其音靡靡,几乎一口酸水反胃上来,原来是个知男而上的玻璃。
“妈的,晦气,没想到何庆看起来是个人物,原来有这种癖好。”
项央眉『毛』挑动,悄无声息的接近营帐,在暗夜火烛的映照下,化作一团黑影,帐中的两人看到影子,也意识到有人接近,连忙穿衣。
不过项央杀意已盛,一腿劈开营帐棉帘,化作漫天碎布飘落,内中两人,一是何庆,一是二十几岁的妖娆年轻男人,齐齐朝着项央扑来。
何庆用的是一路擒拿手法,专门盯住项央的上三路,那年轻人肌肤光滑,『露』出白皙的胸膛,用的乃是一柄匕首,招数小巧轻便,狠辣凶险。
这两人武功还都不错,可惜遇到项央,随手一记弹指神通点在那匕首的刃侧,有一波气浪外放,直接让妖娆男子的虎口出血,丢飞匕首。
同一时间,项央以龙爪手对拆何庆的擒拿手,五指弯钩,指尖带着坚不可摧的气劲,轻轻一扣,便折断何庆的一手。
短短片刻,妖娆男子兵器被打飞,何庆被废了一手,两人正要大声呼喊,企图让小南山的马贼们来救援。
却同时被一道极为刚猛的七伤拳劲打在胸口,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血水汩汩从口鼻冒出,人已经没了气息。
若是有人将两人剖尸,就会发现他们外表虽然没有伤痕,但五脏六腑已经被一股极为霸道的拳力打的模糊一片。
而此时,距离这营帐最近的巡防马贼还有不短的一段路,项央完没有被发现的苗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若是好好呆在你的大营内,说不定我还真会遇上一些麻烦。”
项央很清楚,如果是在何庆的营帐内进行袭杀,百分百会被发现,进而引发动『荡』,说不定满营都会追杀他,这对他来说还真是有一定的风险。
不过这何庆满心『骚』动,按捺不住,来找自己的小情郎相会,这才给了自己可乘之机,甚至双双殒命在自己手上,还没人发现。
“再接再厉,宰了五个马贼首领,便有降龙掌法到手,还可以破坏这群人上山一事。
若是他们自『乱』阵脚,大打出手就更好了。”
项央很快想到费仲道此人,他的武功比何庆也强不了多少,拿他开刀危险『性』也小上许多。
正要离开,身后猛然爆发强猛的力量,呼呼的风声凄厉嘶嚎,就好像有人在拿着一根重若山峦的长棍朝他劈下,劲力骇人至极。
项央脑后虽然没长眼,但警惕『性』一直都在,脚下微微一点,半仰身倒钩凌空踢了一记如影随形腿,只觉双足如踢在铁疙瘩上,有一阵阵的刺痛传来。
项央忍痛借力而出,向前翻滚一圈,落地后站起,就见到长得跟金刚一样的袁不屈缓缓收回下劈的拳头,一双黑亮的眼睛凶煞『逼』人。
这人项央从未见过,不过以他智慧,很快猜到这人的身份,那何庆与费仲道口中的袁不屈,也是中郎将风烈手下的一张隐藏底牌。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年纪如此之小,就有如此的武功实力,绝非泛泛,究竟是哪家弟子?”
袁不屈感受着手中传回的劲力,诧异的看了眼小嫩脸的项央,项央虽然卸掉人皮面,但衣服装饰还是白天那套,更别说袁不屈已经从红胭脂口中得知人皮面具一事。
“袁不屈?想来就是你在他们背后撑腰,那何庆是张广元派到你们之中的叛徒,我替你杀了他,为你解除后患,你不该感谢我吗?”
项央感受着这金刚一样的莽汉带给他的压力,心里微微一动,想到了什么,开口凝重道。
这袁不屈外形魁梧,血气骇人,尤其是刚刚与他短短交手一回合,对方那狂暴无匹的巨力掺杂真气将他压制,更是让他认出些许端倪。
褚赛恩,胡愚吕两兄弟和这袁不屈极为相似,他们练得应该是一路武道,以肉身为主,真气为辅,也就是所谓的魔体一脉。
至于实力上,项央不是那两兄弟的对手,也不是这袁不屈的对手,甚至刚刚如果袁不屈下了狠手,没有收力,项央的双足不会只是隐痛,而是直接趾骨断裂。
正在这时,远处有巡防人员似乎察觉到此地有异样,呼喊着持着火把而来,袁不屈看了眼倒在地上尸冷多时的两人,开口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
项央以神照真气缓缓流过脚趾,舒缓疼痛,微微点头,他自然知道单独面对一个袁不屈,远比面对以袁不屈为主的人合围要来的轻松。
“走。”
袁不屈脚下一踏,身体如猿猴一般三两下间纵跳十余丈,远离此地,项央看了下远方人影憧憧,有不少人赶来,遗憾费仲道只怕会加强防范,迈着神行百变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