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那项央乃是天纵之资,短短十数年的时间,便能与你我比肩甚至更胜一筹,其心志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
在我看来,此人必是早早得知我魔门想要对他动手,不过艺高人胆大,说他自负也好,自信也罢,总之是故意来这人烟荒芜的山间居住等待。,
我甚至觉得,他是想要将我魔门当成他进军至高武道的磨刀石,你我之辈,在他眼里不过是称量器量的一个工具罢了。”
心魔冷笑一声,对于血魔的疑问很是不以为然,不过面色也不是很好看,因为他的猜测当中,实在说明一些问题。
比如项央的武学境界恐怕已经臻至神鬼不测之境,除了魔帝以外,魔门中任意一个高手恐怕都未必能拿得下他,向来隐于幕后,很少和人正面拼杀的心魔有所顾虑。
再比如项央这个人实在是心狠手辣,不但是对敌人,也是对自己,为了练功,为了武学进境,不惜以身犯险,甚至拿生命作为赌注,这样的人,说一句疯子也不为过,魔头虽然令人恐惧,但也不及这般亡命徒可怖。
有句话说得好,强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项央这等高手若是拼死爆发,他这个肉身孱弱,正面战力不足的人,很可能就被一起拉下地狱了。
心中这疑惑一升起,思绪便纷乱如麻,令得心魔体内杂念频繁生出,不过心魔不惊反喜,这却是如他所愿,以心魔为名之人,又岂会惧怕这些?正是他修为提升的最好资粮。
“你的意思是,他想要破三关,只是力有不逮,所以想要借助我们的压力来助他更进一步?
哈哈哈,心魔啊心魔,枉你来历古老,实则都是妄度岁月,可笑,可笑。
这天底下,自古以来,又有几人能够证得三关武道?就算证得三关武道,又有几个能如魔帝一般毫无挂碍?
他项央再厉害,再天才,却也不可能度的过那天地之劫。
所以,你的说法实在站不住脚,以我看来,这大山绵延,浓雾弥漫,内中凶险,虽无杀气,却有凶机,恐怕埋伏有项央的帮手,正以逸待劳,准备对付我们呢。
魔君,你可曾探听清楚里面的情况了?项央究竟请了谁人帮手?”
血魔对于心魔之言同样难以接受,作为对三关之劫孜孜以求,苦心钻研的大高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更清楚当中的凶险。
举个例子,他如果现在破关,百分之两百会死无葬身之地,绝不会有意外,这还是研究多时的结果果,项央满打满算才证道多长时间,他会有办法解决这个困扰了武者上千年时光的难题?
别说做,连想都是多余,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血魔以己度人,猜想若是换了他,必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说不定这是一个以身作饵来钓鱼的阴谋。
这大山地阔百里,密林成群,藏若干个类似他们这样的高手并掩去气机,完全不成问题,正是瓮中捉鳖的最好地界,项央身为当代神捕之一,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因此,血魔断言,这大山当中,必然藏有项央请来的帮手,至于是谁,武功如何,他就不清楚了,他毕竟只是赶过来协助的,不是主动布局的人,这些还轮不到他才操心。
地魔君轻纱覆面,身姿窈窕,轻灵间秀发随微风而动,有馨香飘出,恍若人间精灵。
然而对于血魔之言,她倒是不假思索的予以否定。
“不,这次血魔你还真的猜错了,自魔门三老被杀后,我便派遣了魔门中的影魔潜伏在项央的身边探听消息。
为了迎接这一战,项央甚至将自己身边的女人赶回相州,如今更是孑然一身,别说帮手,连个照顾起居的下人都没有。
说实话,我也的确意外,只能说,他是个真正为武而痴,好武成狂的人,或许,正如心魔所言,我等要杀他,而他,恰恰想要借助你我之手,作为磨刀石进军更强的武道境界。”
地魔君之言,令本来动摇了想法的心魔重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对于此行,不由得更多了些谨慎,此战,他决不能出头。
而血魔,则是颇为惊讶,倒不是怀疑地魔君说的有假,而是对项央行为表示难以理解。
这影魔,也是魔门三十六脉之一,历代属于魔帝一脉的附庸,更是亲信,地位不低。
这一脉的秘典藏影大法,更是号称敛息藏气之大成,冠绝天下武道,堪为这一路数武学的顶峰,也是魔门历代培养刺客杀手的圣地,影魔既然出手了,消息自然不会有假。
那么,项央真的是想要破釜沉舟,借此机会晋升自古以来便少有人触及的三关之境吗?
“哈哈,好狂妄的年轻人,不过我喜欢,这才是我辈武者风范,真想把他练成我的血神子啊。
魔君,可否讨个人情?
此战我为主力,若是斩杀对方,他的尸体,便由我处置,如何?”
血魔此人虽残忍嗜杀,罪孽深重,但向来勇猛无畏,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对手,真察觉项央之所求,不由得升起惺惺相惜之感,想要截魔剑的胡。
这血神子,乃是血神经当中着述的一门诡异武学,以武者自身的元神为引,分割一点真灵,入驻旁的武者身躯。
再借助血神经秘传的血神真气,间接激发已经死去武者的生机,可以逆转为一具非生非死,若生若死的血神子,类比项央他心自在化物神功所成的化身,玄妙非常。
且这门武功也有很大的局限性,一生施展不能超过三次,因为人的元神乃是混溶难分的,真灵被分离体外,大为有害,也就是项央这等武者,才能稍稍补益血魔的损失。
血魔其实还藏有一个心眼,这项央已经是与他境界相仿的武者,若是真能将项央炼成血神子,对他研究三关之劫或有不可估量的帮助。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相比之下,其他的倒是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