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后,祁东先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他想起陈浩托他要直播权的事情,就拿起手机拨通了张鹏的号码。
“喂,东哥。”电话那头传来张鹏粗犷的声音。
“阿鹏,我有件事想拜托你。”祁东开门见山地说道。
“东哥,有什么拜不拜托的,你需要我做什么事说一声就行了。”张鹏很热情地回道。
祁东也没有客气,把陈浩想要腕力协会直播权的事情说了一下。
“东哥,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电话那头张鹏的语气似乎有些兴奋,“我们腕力协会平时的活动都是比较封闭的,除了自己社团的人,基本上没什么人关注,因而在体育界一直都没什么影响力。如果能把我们的活动向外界传播出去,我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关注掰手腕这个体育项目。”
“阿鹏,那你觉得这事能不能成?”祁东又问道。
“呃,这我也不太确定。”张鹏回道,“东哥,你给我一点时间吧,我现在就去跟会长说说,半小时之内给你回电话。”
“嗯,好的阿鹏,那就麻烦你了。”说完祁东就挂了电话。
祁东等了还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了张鹏的回电。
“会长怎么说啊?”祁东有些忐忑地问道。
“东哥,我刚才只是跟陈副会长说了一下,因为孙会长那里我还说不上话。”电话那头张鹏回答道,“陈副会长说可以到他负责的分区进行直播,如果效果还可以,他会把你的那个朋友推荐给会长。”
“哈哈,太棒了,谢谢你了,阿鹏。”祁东听后非常高兴,他觉得这事已经成了十之八九,如果陈浩的直播效果不能让对方满意,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了。
说完后,祁东正想挂电话,对面的张鹏却又说道:“对了,东哥,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下周一会里的活动取消了,要在三周以后才会继续举行。”
“取消了?为什么啊?”祁东有些吃惊地问道。
真要取消活动了,那还怎么直播啊?
张鹏解释道:“是这样的,陈副会长听说,你朋友要去他那里,进行腕力比赛直播,他觉得是个宣传协会和他自己健身房的好机会,所以他要好好准备准备,尽量组织更多的会员参加,这都需要时间去安排。”
“哦,是这样啊,那最好了。”祁东回应道。
挂了张鹏的电话后,祁东立马把获准直播的好消息传达给了陈浩。陈浩听到后也非常兴奋,还说会好好地准备一下。
接下来,趁着离晚饭还有些时间,祁东穿上鞋朝『操』场走去。
每个项目都训练了几次后,天『色』也暗了下来,祁东满头大汗地朝食堂走去。走到半途时,他裤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祁东原以为是张鹏或者陈浩的电话,掏出来一看却是他母亲打来的电话。
“妈。”祁东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心中猜测他母亲应该是为了期末考的事情来关心一下他。
“小东啊,你….你爸他住院了。”电话那头,祁母语气沉重地说道。
“啊?!”祁东听后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我爸他怎么了?!”
“上次你五一节回家的时候,你爸就有些腰疼了。”祁母的声音很低沉,听上去情绪非常低落,“你回校之后,他的腰疼越来越严重,今天实在受不了了就去医院查了一下。”
祁东虽然内心很焦急,但还是静静地听着,不去打断他母亲的话。
“具体的病情医生还没有确诊出来,不过看样子好像挺严重的。”祁母继续说道。
“妈,医生到底是怎么说的啊?”祁东焦急地问道。
“我….我也听不太懂,要不你跟你爸说吧。”祁母支支吾吾地说道。
随后,电话那头粗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小东啊,最近学校里怎么样?快期末考试了吧?”
“爸,你的腰到底怎么样啊?“祁东哪里还有心情说他自己的事,心急如焚地问道,“医生是怎么说的呀?”
“小东,你别担心,我没什么大碍。”祁父的语气倒是很平静,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你在学校要好好用功,当然也要吃好休息好,不要舍不得花钱。”
“爸,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但是你那边到底怎么样啊?严重吗?”祁东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电话那头祁父没有回答,只听见几声咳嗽。
几秒后,电话里祁母那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了,小东,你也不要太担心,这边的事,妈都会照顾好的。”
祁东追问:“妈,那医『药』费呢?你那边钱还够吧?”
祁母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道:“一院的住院费真贵,加上检查费,第一天就花了五千块钱,哎……”
祁东知道,他母亲口中的一院,就是海n县第一医院,也是他家乡唯一一所三甲医院,毫无疑问,好医院所需的医疗费也是比较高的。
“不过没事,刚才我还跟你的几个姑姑阿姨打了电话,借到了三万块钱,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你就别担心了……..”
祁东默默地听着,心情异常沉重。
他知道,家里积蓄本来就不多,妹妹下半年又要上大学,再加老爸一病倒,不仅没了收入,还要支付巨额的医疗费……
他第一次感觉到钱是多么的重要。以前就算他没钱吃饭了,也能去朋友同学那里借一点蹭一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父亲病得这么严重,所需的钱是大笔的,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祁东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语气平静地安慰道:“对,妈,你别着急,钱的事,我们总归会想到办法的。”
“嗯,好。小东,好好准备考试就行了。”祁母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到了这时候,祁东已经没有心情去食堂吃饭了,而是掉头朝宿舍走了回去。回到宿舍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陈浩打了个电话,问对方要属于他的那一半薪水。
“祁东,发生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陈浩用一种疑『惑』的语气问道。
“我爸出了点事,急需用钱。”祁东如实回答道。
一阵沉默后,陈浩那粗犷的嗓音再次响起:“祁东,你等一下,我现在就来你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