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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自那日回来,整日浑浑噩噩的。

也不知那把德国造的手枪,被兰竹收到哪里去了。

“别来无恙啊,三少夫人。”尸妖夜入吴府,还挺嚣张。

婉兮冷道:“吴府上下无不对你恨之入骨,你还敢来!不怕被吴家军的枪炮打成筛子吗?”

“首先那寻常军火伤我不得,其次这地方有人吗?”他狂笑着,踏进房间。

婉兮紧张的,发出喘息声,“看来,你的伤是好了!”

现下,小院寂静无人。

哪怕大声呼救,吴府其他人也来不及赶来。

剪刀在婉兮手里越握越紧,只等着尸妖冲进房内。

拼死也要,搏上一搏。

他躲在柜后,手握在腰间的银剑上。

随时准备拔剑,将她护住。

外头,忽然有几个黑影猛地朝尸妖背后冲过去。

“哗——”一声传来了泼水声,那几个黑影手中的木盆兜头朝尸妖脑袋上泼去。

顺势还把木盆,扣在了尸妖头上。

那木盆里应该是黑狗血,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还充满了破邪阳气,阴凉的房里。

一时间,暖了起来。

尸妖更是被黑狗血,灼的大声痛叫。

当场,打爆了头上的木桶。

就着月光,可见他脖子上是个猪头。

猪头原本是新的,被黑狗血一灼,面目全非了。

尸妖受创之下,仓皇逃了出去。

院子里,副官发令,“开火!”

“砰砰砰——”

数发子弹齐发,全都打在尸妖身上。

不过,它方才说的对。

寻常子弹还真伤不了他,打在他身上连条血痕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飞身上了屋顶。

在月下,逃的无隐无踪。

“它没伤着你吧。”副官见婉兮站在门口,走过去询问。

婉兮摇了摇头,“没有,你们怎么会在这。”

“是大帅安排的。”副官道。

婉兮叹道:“爹还真是明察秋毫,洞若观火。”

“不打扰三少『奶』『奶』休息了,我们撤。”副官做了手势,让手下人撤走。

本来有十多号人的小院,登时就空了。

婉兮在绣墩上,缓缓的坐下。

发现泡着那颗蛋的缸,都生了苍蝇了。

水好多天没换,又脏又臭。

蛋小了好多,似是因为这几日没喂,瘦了。

想起答应夫君,要照顾它的话。

她心如针扎,也很是愧疚。

也不管此时正是深夜,将缸里的水换了。

大半夜的,买不到鱼虾。

只能坐在缸前发呆,手指轻轻的触『摸』它滑腻的表面。

以前『摸』它,蛋中似有胎动。

此刻,却是一片死寂。

她有些伤感,“莫不是让我养死了。”

水面起了一丝涟漪,一开始以为是她触水泛起的。

涟漪却越来越多,大大小小的铺满水面。

就好像下雨,雨滴落在池塘一样。

忽然,蛋里似有什么蠕动。

缓缓的很轻很柔,偶尔还会如同心脏一样跳动几下。

搔的她的掌心,都有些发痒。

活了……

这小东西活了。

她的脸上缓缓的,染上了笑意。

又不自觉落泪,心中有喜又悲,“还好它还活着,不然夫君,我真的……负你太多了……”

“不,是我负你。”墙角的那个古装男子,上下唇轻触,无声道。

翌日早晨,兰竹早早的进院打扫。

见房门没关,觉得奇怪。

进门看了一眼,惊道:“哟,少『奶』『奶』,您怎么睡在桌上。”

婉兮睡得沉,没听见。

兰竹无奈的叹息了几声,找了个毯子披在婉兮身上,“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要是着凉了,可怎生了得。”

趴在桌子上,一直睡到了正午。

婉兮才幽幽醒来,后脑骨疼的要命。

还连打了几个喷嚏,吓得兰竹魂都掉了。

连忙又去请,前宫廷太医任郎中来。

郎中把脉,“只是轻微风寒。”

“方便用『药』吗?”兰竹担心道。

郎中道:“方便方便,三少夫人体魄强健,开几副温和的方子,身子应当就无碍了。”

“吓死我了,少『奶』『奶』,以后可不敢趴在桌子上睡觉。”兰竹松了口气,嘴上还是忍不住叮嘱婉兮。

虽然郎中过来,说婉兮身子无碍。

可一日下来,婉兮粒米未进。

从前她是伤心过度,才绝食不吃东西。

现在为了腹中胎儿,总算肯吃。

偏偏赶上了害喜,吃什么吐什么。

小半个月下来,瘦了十几斤。

身子柔弱的,像是河边的细柳。

这一日,晌午。

她身子不爽利,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就听耳边,吴军阀询问她的状况,“她的身子还是不见好吗?”

“天气闷热,本应解暑,可惜孕『妇』又受不得寒,所以三少『奶』『奶』总也这样。”兰竹忧愁道。

吴军阀郁闷,“调养了这么久,竟还不见好。”

“都是奴婢照顾不周,请大帅责罚。”兰竹自请受罚。

吴军阀道:“算了,要怪就怪吴凌恒那个逆子不责任。”

怎的又怪起夫君了?

婉兮半梦半醒中,有些不解。

“大帅,按您的吩咐,他家门前盯梢的人都撤了。”副官刻意压低声音的话,传入婉兮手中。

吴军阀道:“走。”

听他二人谈话,颇有几分古怪。

婉兮幽幽睁开眼睛,可吴军阀和副官已经离开了。

“您终于醒了,要喝些小米粥吗?”兰竹见她醒来,问道。

婉兮浑身酸痛,扶着床头才爬起来,“端来吧。”

和往常一样,一开始吃的好好的。

下半碗下去之后,便会起反应,大口大口的吐出来。

“还是这样,少『奶』『奶』,在这样下去,您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住。”兰竹都快哭出来了。

婉兮眼前一片模糊,心头也是一片凄然。

还是那样!

总是忘不了,他死时的惨状。

那血淋淋的一幕,一进到脑子里。

胃就好像被攥住了一样,管他是什么山珍海味。

都会一股脑的,全都吐了。

就这般浑浑噩噩的,又过了两三日。

婉兮还是如同往常一般,身子总也不见好。

病蔫蔫的躺在床上,连下床走动的气力都没有了。

兰竹正急着,出门去找大夫。

在门口,撞见了吴有匪。

“大少爷,您来看三少『奶』『奶』吗?”兰竹惊问道。

吴有匪淡笑道:“我带她去个地方。”

“三少『奶』『奶』这样,别说出去了,连在小院里走走的气力都没有了吧。”兰竹愁眉不展道。

吴有匪不以为意,轻快的进门。

见躺在床上的婉兮,双目紧闭。

面『色』蜡黄,形同枯槁。

还真是一副枯花凋零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紧。

站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物事。

塞进她手中,静静的等待。

婉兮『摸』到手中冰凉的金属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就见手里,是一把盒子炮。

她眼神从涣散,慢慢的染上一层霜冻一般的寒意。

眸光一抬,看到了吴有匪,“大哥。”

“听说只有你,才能使得动这把枪。”吴有匪弯腰,在她耳边道。

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

奈何太久没有喝水,嗓子干的都要出血了。

一想要说话,就会疼的厉害。

吴有匪见她有反应了,又道:“是去镇外,你应该懂我意思。如果你身子不爽利,无法出门,我去跟父帅说一声便是。”

“我……我可以出门,大哥,可别小瞧我。”婉兮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径直走到桌前。

身子摇摇欲坠,却是双手压着桌面。

硬是撑着,站立不倒。

拦住都惊呆了,也不知她是哪来的毅力,拖着这样的病体起身,“要去哪个地方这么紧要,你都病成这样了,就该回绝大帅,好生休息。”

“兰竹!”

她嘶哑的声音,厉声道。

兰竹愣住了。

她一字一顿,咬牙道:“倒水来,把小米粥也端来。”

马上就能给夫君报仇了,她怎么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