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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采采眯了眯眼睛,对她是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哟,原来你这个乡……原来你知道啊。”

“……”她抿唇不语,不知吴采采是故意诈她。

还是真的知道什么内情!

若大哥真要杀他,还是要早做防范为妙。

吴采采见她这个表情,底气足了不是一星半点,“只要你肯,每天带我去上课,让我能透透气,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只是跟我去上课,不去别的地方?”婉兮问道。

其实她心里也没有把握,这些人毕竟是听吴军阀的。

不过,她可以试着找吴有匪求求情。

吴采采保证道:“绝对不去别的地方,我只跟着你,这下你放心了吧。”

“你发誓。”婉兮道。

吴采采眼珠子一转,笑盈盈的答应,“我发誓。”

心想着这乡巴佬好蠢,竟然相信发誓这一套。

只等出了吴府,天大地大。

还不是她吴二小姐说的算,到时候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大帅禁足二小姐,就是怕她闯祸,是不是?”

婉兮稍作思虑,便去劝那婆子。

婆子敬她是吴家三少『奶』『奶』,福了福身,“二小姐若是和寻常闺阁里的小姐一般本分,大帅又何苦拘着她。”

“嬷嬷,你也听得了,她是跟我去女校,不会闯祸的。”婉兮拉了吴采采的手,柔声道。

婆子哪里不知吴采采的『性』格,出了府必定想方设法的。

会甩开婉兮,到处去玩。

她如今找到替罪羊,又不想拂了婉兮的面子,“既然三少『奶』『奶』都这么说了,那您便带她去好了。”

“嬷嬷放心,出了什么事,我担待着。”婉兮也朝那婆子福了福身。

婆子交待道:“我不知道女校何时放课,不过二小姐一定要在中午之前回来。”

“这是何故?”婉兮问道。

婆子身边的丫鬟,皆是用帕子掩唇一笑。

其中一个丫鬟上前福了福身,道:“三少『奶』『奶』不知道吗?二小姐中午和金公子,约在了西式餐厅吃饭。”

“听说金公子一表人才,和二小姐正相配呢。”

……

其他的丫鬟听了,也七嘴八舌的讨论吴采采和金公子这桩姻缘。

一旁的吴采采,眼白都要翻上天了。

若不是因为不想见这草包金公子,她何至于非要现下离府。

说什么天赐良缘,不过失吴军阀一厢情愿罢了。

“那你们放心,学校放学早,不会耽误的。”婉兮盈盈一笑,拉着吴采采出去。

待到吴府大门关上,吴采采便试图甩开婉兮的小手。

婉兮力气大,牢牢的控制住她,“二姐别急着走,我可是答应嬷嬷看着你了。”

“你这个贱婢,还有没有尊卑了,竟然这样对我。”吴采采挣扎的脸红脖子粗,禁不住破口大骂。

婉兮的自尊,也不是第一次被她践踏。

心中虽然有万般委屈,却还是牢牢的不肯松手,“我只是不想凌恒受害,还请二姐见谅。”

“我和老三那个臭小子一母同胞,你以为我就想他被人害死?”吴采采被她的话刺激到,低吼了一声。

如此争执,引来不少路人围观。

吴府中也有人听到动静,拉开一丝门缝偷看。

吴采采无奈,只得和婉兮携手同行。

走出了一段距离,婉兮都一直沉默不语。

吴采采反倒耐不住『性』子,道:“大哥的母家确实,有要取三弟『性』命的想法。”

府外本就是血雨腥风,多少人排着队要杀吴军阀。

没想到府内,似乎也是险象迭生。

吴有匪明明看他的眼神都那么宠溺,就算不是兄弟怡怡。

可他的母家,竟是要杀夫君。

“为什么呢?她……也算是凌恒的嫡母了。”婉兮低着头,双手绞着手中的帕子。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波清桥上,附近早就围观了不少人。

河里飘的尸首,也已经捞上来了。

在河中的时,他是面朝下。

镇上的人一直猜不出,被淹死在河里的到底是何人。

才刚一捞上来,身子翻过来正面。

有人识得他的样子,惊叫了一声,“这不是金军阀吗?”

“哎哟,金军阀怎么死在河里,还死的这样惨。”

……

金军阀确实死的惨,肚子整个破开了。

放在河边,能直接看到腹腔里面的情况。

肚子里都泡白了,内脏不翼而飞。

吴采采本来要回答婉兮的话,看到这一幕眼圈突然红了。

手捂住唇,一副快哭的样子,“他……他怎么在这。”

“二姐,你认识他?”婉兮见她神『色』不对,问道。

金军阀在元术镇的名头,婉兮还是听过的。

之前在报纸上,她也看到过他的名字。

此人,名叫金云澈。

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军功倒是立下不少。

乃是依附吴军阀的一个小军阀,地盘就在元术镇不远的北面。

所占地盘不大,主要是他的家族势力不小。

此番只是撇了家族势力,带了一小部分人马和枪。

在元术镇附近,占了几个山头。

若昨夜婉兮参加过吴府宴会,定会认出这个金军阀。

当时他为了表现,还拿枪顶着沈从之的脑袋。

吴采采根本不想回答,“别看了,别看了,咱们快走。”

“他……不会就是你今天要见的金公子吧。”婉兮想着这人不仅也姓金,年纪和吴采采相仿。

军人出身,身份尊贵。

刚好和吴采采,门当户对。

元术镇上此刻怕是再难找出,第二个如此符合金公子身份的人了。

吴采采不愿多提,道:“我……我只见过他一次,今天本来就不打算跟他见二次。”

正说着话呢,巡捕房的车停在桥头。

沈从之带着手下,刚好和她们擦身而过,“金少帅的内脏被掏空了?”

“很像是尸妖的手法,会不会镇上还有尸妖。”张大一边跟着,一边问沈从之。

沈从之脸『色』比吃了大粪还难看,斥责了一声,“不许乌鸦嘴。”

在九翼道人被抓,严加审讯之前。

谁也不知道此妖道,到底炮制出来多少只尸妖。

之前的尸妖,可是吴凌恒诈死在解决的。

眼下,诈死的法子肯定是不灵了。

再弄出尸妖的话,可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

“刚才聊到哪儿了?”吴采采回头看了一眼,沈从之的背影。

婉兮一心想着吴凌恒的事,心思倒没被桥上发生的事吸引过去,“聊到……大哥的母亲是你和夫君的嫡母。”

“哼,嫡母?”

吴采采冷笑了一声,道,“她也配,不过是爹还未得势,在乡下娶的村姑。”

“即是村姑,怎么又是天师血脉。”婉兮问道。

吴采采一眯眼睛,凝视着婉兮,“你连这个都知道?”

“夫君……告诉我的。”婉兮言道。

吴采采翻了个白眼,道:“爹娶她是很早以前的事,这个女人的事情我也只知道一些,还天师血脉……”

“你瞧镇上,出了这么大事,她好像也没管。”吴采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到了校门口,伸了个懒腰道:“反正我小时候,听她跟爹爹起过争执。”

“什么争执?”婉心中一凛,知道这必与大哥母家要杀夫君有关。

吴采采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要爹早早的把三弟丢到孩子沟,让他自生自灭。”

“爹肯定是不肯的。”婉兮坚定道。

吴采采轻蔑一笑,“她当时说就算现在舍不得杀,将来她母家也会派人取他『性』命,在他满二十岁之前。”

“那……嫡母可有说,是为什么吗?”婉兮小心翼翼的问道。

吴采采一脸猜测道:“可能是怕……三弟长大,抢了大哥少帅的位置。”

“怎么可能?就他那个身子骨,哪里能从军!”婉兮气道。

吴采采摊了摊手,道:“这我可真不清楚,张氏此人怪的很,我哪知道她张家是怎么想的。”

女校里的上课铃,响了起来。

“糟了,上课了,你快跟我走。”婉兮拉着她进学校。

吴采采甩开她的手,“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可不跟你去上文盲才去上的课。”

“你要去哪儿?”婉兮问道。

吴采采皱眉,“真把自己当成我吴家人了吗?用你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