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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以你的聪慧,府中任何事都很难逃过你的眼睛。”副官十分欣慰的感慨道。

吴凌恒不以为意,“不是我聪明,是你们撒的谎太过蹩脚。”

说什么副官是因为看到,疑似刺客的黑影开枪。

可那一夜,阖府上下只有一声枪响声。

他们是多年征战,磨练出来的狠人。

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不可能只开一枪。

“因为只有一枪吗?”副官问道。

吴凌恒不语,默认了。

副官眼神带着凝重,“那一枪是我朝大帅开的,他当时想要自裁。”

“不可能。”吴凌恒脱口而出道。

以吴军阀的脾『性』,哪怕行军遇到绝境。

都断不可能轻易轻生,更别提是在家里突然要自裁。

吴凌恒很快就想明白了,“除非那个时候,他的心神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大帅当时怕是中了什么邪术,若不是我及时打中枪托,后果真是难以想象。”副官回忆起了,当日阻止吴军阀的事。

吴凌恒眼神阴冷,“以爹的心『性』,竟然也会被控制。”

按说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将领。

身上铁血阳刚之气太重,一般的邪物鬼怪是根本不可能靠近的。

“连我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能靠近大帅的邪物。”副官说起此事,眼中染上了担忧之『色』。

将吴军阀开枪自裁,被阻止之后发生的事告诉吴凌恒。

副官开枪之后,吴军阀手中枪落地。

手被震的,抖了半个时辰。

人也被震醒了,不再做出自裁的事。

问他自裁的缘由,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二人商量之后,料定元术镇不安全。

庆州那边的战事,刚好需要人推波助澜。

于是连夜离开元术镇,去庆州督战。

吴凌恒问道:“他现在怎么又敢回来了?”

不怕再遇到刺客?

“我们在兵败回退的路上,遇到了玄清真人。”副官说时,淡淡一笑。

吴凌恒会意,“玄清那个老牛鼻子怕是不日就要来镇上了吧?。”

果然他猜的没错,若无完全准备。

吴军阀这样多疑惜命的人,如何会轻易回元术镇。

“他办完幽州的一些事,就会过来。”副官听到吴凌恒的口气,倒是一脸欣慰的样子。

吴凌恒挑眉,“那老牛鼻子爱来不来,反正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

“您说这话的口气和大帅,还真是一模一样。”副官听到吴凌恒的口气,倒是一脸欣慰的样子。

当时在凉城遇难,明明是有求于玄清真人的。

吴军阀也是这副傲气样子,和吴凌恒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吴凌恒却不以为然,“你不觉得大哥和爹,才是真正相似的人吗?”

世人都道吴府大公子,『性』子温润有礼。

更是学识渊博,根本不像是吴军阀这样的军阀头子生的孩子。

他竟说自己的大哥才是和吴军阀真正相似的人!

是故意捧杀吗?

“你们二人,都像大帅。”副官采用了一种,圆滑的方式回答。

吴凌恒拉开抽屉,抽屉里有块红『色』的岩石。

石头上打了个眼儿,挂在红绳上。

吴凌恒把红绳拽出来,递给副官,“大哥骨子的那副菩萨心肠,我可是学不来。”

此话说的,却是反话。

吴有匪表面温和,极少因为任何事动怒。

不过他在军事上的策略,都过于的阴毒和杀戮。

虽说带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只是完全把普通百姓当蝼蚁,造下的杀业可不是一般的重。

他还是天师门血脉,不可能不知道。

杀业多了,可是会天谴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的……”副官没听出问题,抬手要拿走红绳。

动作却悬在了半空,看起来是犹豫了。

吴凌恒不耐烦道:“我的手举酸了。”

“算了,这是你生母留给你的东西。”副官竟是不要了。

吴凌恒蹙眉,“你亲自来一趟,不就是为了这件东西。”

“可我是自作主张来的,大帅并不知道。”副官突然有些后悔,来小院找吴凌恒。

吴凌恒真不是一般的聪明,把事情的始末几乎都猜对了。

他总有一种,从里到外被彻底看穿的感觉。

婉兮在那红绳的那块石头上,感觉到了非比寻常的灵力,“这是什么东西?”

“我娘的遗物。”吴凌恒冷道。

婉兮正起身观察,一听身子便僵住了。

副官亲自跑一趟他们的小院,就是为了从夫君这里拿走岳小姐遗物?

副官感慨道:“这件东西从少爷生下来,就一直放在他身边。”

“此物爹挂在脖子上,万一遇到厉言绍,兴许能保命呢。”吴凌恒把东西,直接塞进了副官手里。

副官皱眉,“厉言绍是谁?”

“尸妖用的化名,真实的名字我可不知道。”吴凌恒道。

副官离开小院之前,“那人的真名叫何天硕,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何天硕?

是尸妖真正的名字吧!!

“有过一丝耳闻,何府当年也是名门望族。”吴凌恒淡淡道。

婉兮想了想,道:“我听爹说,以前镇上是有个何府。”

据说那何府是皇上跟前最的脸的汉军旗,可惜后来就没有了。

也不知是搬出了元术镇,还是后来家道中落。

“何府因为连年战『乱』,已经离开元术镇很多年。”吴凌恒解释道。

婉兮可是记忆犹新,小时候有段日子。

元术镇附近,经常打仗。

每天都能听说有附近山头的匪徒造反,枪炮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普通百姓都是血肉之躯,无法抵挡这样的战『乱』。

只能在战『乱』中,默默的等死。

好在后来吴军阀回来镇上,定居于此处。

这附近的治安,才慢慢稳定下来。

婉兮不解,“可是何家人,怎么会葬在吴家的坟山上。”

就算吴军阀和何天硕,是拜把在兄弟。

也断没有,埋骨旁人家的说法。

吴凌恒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何、岳两家,当年是有婚约的。”

什么?

这话的意思是,岳小姐和何天硕有婚约?

是这个意思吗?

何天硕是因为岳小姐的缘故,被葬在山上么……

兴许吴军阀当年,还做了横刀做爱之事!!

“所以呢……”婉兮不确定道。

吴凌恒瞄了一眼外头的天空,“我觉得他的死,跟爹一定有关系。”

不然……

也不会葬在,吴家的坟山上。

秋日里,天气干燥。

已经连着好几十日,都没有下雨了。

此天气一阴,倒像是快要变天的征兆。

一阵黑『色』的劲风袭来,吹的木门咯吱晃『荡』。

从小院大门,堂而皇之的走进一个人。

那人穿着整齐干净的中山装,一只手『插』在口袋里。

脚下步伐看似缓慢,实则三两步就到了近前。

“何天硕!!”婉兮惊叫一声。

他……

怎么来了?

不是说他和岳小姐有旧情,不会轻易动她和夫君的吗?

吴凌恒推开轮椅,稍微有些摇晃的站起来。

护在婉兮面前,用身体抵挡着,“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敢再来吴府?”

“你爹害死我,我只能要你偿命。”何天硕和别的尸妖,还有几分不同。

平日里那双眼睛,清澈的没有半分杂质。

此刻阴狠起来,才一点点的变红。

手指甲更是突如其来的,长得很长很长。

像是五根,磨得锋利的匕首。

他的速度已经快的,比闪电还要迅速。

用人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

手爪挥舞之下,已经到了吴凌恒面门。

吴凌恒反应灵敏,低头闪躲了一下。

看似躲过了,却落在地上好几根断了的头发丝。

好锋利的手指甲!!

连触到头发丝,都能轻易切断。

婉兮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夫君,小心。”

身上随身带的枪,已经被她掏出来了。

还没开枪打何天硕,他的眼睛猛的一扫就扫到了吴凌恒画的那幅画。

双眼一下定住了,再也挪不开了,“零落,是你吗?”

看他『迷』离的眼神,似乎分辨不出真人和画像。

“是她,她回来了。”吴凌恒的声音有一魅『惑』的魔力,话音一落。

那画上的女子,好似活了一般更加栩栩如生。

耳边,莫名的多了一个声音柔弱的女子在说话,“天硕,你来看我了吗?”

“我脚扭了,你背我回去嘛。”

“桥头的芸豆糕最好吃了,你去给我买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