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失足跌进府里的荷花池,淹死的。”婉兮一咬牙,撒了谎。
金军阀嗤笑出声,“可我怎么听说,放在祠堂的棺材被人抓挠了几天几夜,似乎是有什么冤屈呢。”
“大体是因为生前不受宠,死后才会心有不甘尸变。”婉兮硬着头皮道。
金军阀年纪是婉兮的数倍,走过桥比她吃过的盐还要多。
自是洞悉了一些,淡淡道:“可本帅怎么觉得她是被尸妖害死的!”
“您……怎么会这样想。”婉兮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金军阀淡淡一笑,“直觉!”
吴府戒备森严,就算是个下人。
也断难在荷花池里淹死,何况是吴军阀的心腹姨娘呢。
“可尸妖每次害了人,不都要丢进波清河里吗?”婉兮抬起头,和金军阀四目相对。
明眸清澈,眼神坚定。
金军阀眯了眯眼睛,“难道最近就没旁的地方,发现被尸妖害死的人吗?”
“应该是没有。”婉兮轻声道,心中想到了菖蒲。
菖蒲是被钉死在十字架的,倒算是一桩意外吧。
金军阀听过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好多次。
慢慢的脸上,染上几分笑意,“尸妖杀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是啊。”婉兮附和了一声,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一直在元术镇上,不知道菖蒲这个例外。
否则追究起来,又该牵扯不清了。
金军阀眼神慢慢的戏虐起来,轻声道了一句,“吴老狗不会真的死了吧,府上的大小姨娘都凉了,还没赶回来。”
吴军阀死了?
婉兮在听到金军阀,这个猜测的时候。
整颗心都凉半截,根本没法想象如果吴军阀回不来了。
吴府的未来……
会是如何的!!
是了!
吴军阀不会有事的!!
整个元术镇上的人,都在翘首以盼他的归来。
只有他在的时候,镇上才是最安定的。
“副官已经提前回来了。”婉兮平静道。
金军阀是知道,吴军阀的副官已经回来了,“他人呢?”
吴军阀的副官回来了,是能从侧面证明吴军阀应该是平安无事的。
“好像不在府上。”婉兮道。
金军阀要翻白眼了,心浮气躁道:“我知道他不在府上!!”
“他离开时,没有和任何人交代。”婉兮不敢看他。
金军阀也知道,副官直属于吴军阀。
他要做什么事的话,是不用跟府中任何人交代的。
婉兮不知道他去哪里,在正常不过了。
金军阀懒得『逼』她,看了一眼手表,扯开话题,“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吧。”
“嗯。”婉兮应了一声。
金军阀和副官对视一眼,副官马上吩咐下去。
不多时,就传菜上来。
在金军阀面前吃完饭,婉兮浑身不自在。
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是味同嚼蜡。
酒足饭饱后,金军阀一面剔牙。
一面看着前线的军报,军报里还夹杂着一封信。
自己是吴有匪的字迹,上面写着金大帅亲启。
金军阀一边拆信,一边问婉兮,“吴有匪人呢?”
“大哥和嫡母回去省亲了。”婉兮在宴会厅里,坐了有两个时辰了。
身子早就乏了,很想着地方睡会儿。
只是奈何被金军阀拘着,只能强打了精神。
金军阀挑了挑眉,“回去省亲,还有空给我写信。”
看了吴有匪信上的内容,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最后一巴掌,打在扶手上,“孙老狗,你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怎么了?金叔叔。”
婉兮还有些打瞌睡,被他这一通叫骂。
惊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金军阀刚一发完怒,就冷静下来,“婉兮,你的嫂子是姓孙吧。”
“她是孙家小姐,孙大帅的掌上明珠。”婉兮道。
金军阀眼神有些阴暗,“平日里他们夫妻感情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这是他们两个的私事。”婉兮只感觉自己太稚嫩了,继续跟金军阀在一起。
很可能被他,把所有的话都套出来。
金军阀手里的信,已经被他『揉』成团了。
眼睛里染上了红血丝,看她的眼神跟猛兽一样。
副官没看过信,不知道金军阀受了什么刺激。
只是他跟随他多年,了解他的脾气秉『性』。
当下就手里的枪上了膛,指着婉兮的肚子,“抱歉了,吴三少『奶』『奶』。”
婉兮一惊,护住自己的肚子,“你要干嘛!”
“大帅把你当女儿看待,不想伤你『性』命,但是灭了这个孽种还是可以的。”副官冷道。
婉兮不解,“为何要突然伤他?他还未出世!!”
“大帅问你话,你不说实话。”副官一字一顿道。
婉兮听明白缘由,低喊道:“好了,我说。”
面对金军阀,和他副官咄咄『逼』人。
婉兮根本没有任何,跟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
“大哥和大嫂的关系很一般,两个人还吵过架。”婉兮娓娓道来。
金军阀问道:“那吴有匪和孙老狗,关系又如何呢?”
“孙大帅来过几次,都是找他兴师问罪。”婉兮时看出来了,金军阀是恨极了孙军阀。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尽量说吴府跟孙家的关系欠佳。
应该就是能,在金军阀面前蒙混过关。
金军阀对副官使了个眼『色』,副官把抢收了起来。
婉兮松了口气,又听金军阀问道:“这么说孙老狗和吴有匪虽然是翁婿关系,实则各怀鬼胎。”
“主要是我大哥,他身体不好。”婉兮畏惧的看着金军阀。
金军阀一开始有些疑『惑』,“身体不好?”
副官在金军阀耳边,小声的耳语了一阵。
金军阀忽然大笑出来,“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关系那么差。”
吴有匪不举,不能和女人那个。
孙老狗又得要个外孙,时时『逼』迫吴有匪。
还找来医生,非要给他医病。
弄的人尽皆知,连他的副官都听闻这样的八卦新闻。
吴有匪若是个男人,定是心中不快。
二人关系能好,才是母猪上树呢。
“我能问一句吗?我大哥……给您的信上,写了什么呀?”婉兮瞥见金军阀手里的信封,上面正是吴有匪笔记。
心中想到了什么,嚅嗫的问了一句。
金军阀眼神更冷了,“写着我儿死因。”
“他查到了!”
婉兮一脸震惊。
金军阀一脸怒意,却是笑出来了,“孙老狗啊孙老狗,在庆州老子就不该放你一马。”
“尸妖案罪魁祸首,竟是孙大帅!!”婉兮低呼一声。
金军阀冷道:“还不是很确定,信上也只是吴有匪一面之词。”
“大帅明鉴,尸妖数次暗杀我父帅,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婉兮当即跪下,字字掷地有声。
明里暗里的暗示,吴府和金府共同的敌人是孙军阀。
如此一拉拢,她作为人质,应该会安全上许多。
金军阀声音略带揶揄,“我还真有些纳闷,孙老狗怎么会那么针对你们吴大帅,你们不是两姓之好的亲家吗?”
“我……我也不是不懂这些,若能见到他,我真想当面问问。”婉兮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此时,就见吴采采从外面进来。
“采采回来了?”金军阀脸『色』好了许多。
吴采采福了福身,“爹,万福金安。”
这……
才去了四五个时辰,就回来了?
明明已经逃出去了,在回来做什么!!
外头的围着的金家军可不是吃素的,再想逃出去可就难了。
“快起身。”金军阀道。
吴采采起身后,道:“爹,弟妹进府晚,自是不知孙语柔和她爹的那些鬼蜮伎俩。”
“难道你知道?采儿!快同我说来!”金军阀肃了神『色』,洗耳恭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