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阀来小院时,手里抱了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那东西上面罩了一层红布,也看不清楚是啥玩意。
婉兮搬来绣墩,让吴军阀坐下,“不知爹可答允了?”
平淡的样子,好似分毫不在意吴凌恒纳妾。
“能劳动他亲自过来,必定是心有歉疚。”吴凌恒挑眉,看着吴军阀。
吴军阀戎马一生,在战场上见惯了阴谋诡计。
早就生出了,一颗兵不厌诈的好脑子。
见这夫妻二人都如此笃定,反而『摸』不着头脑了,“恒儿说的正是,我是替他答应了婚事。”
“婉兮,你输了。”吴凌恒笑靥生花,好不俊俏。
婉兮也耍赖,愿赌服输给了吴凌恒一枚银元,“给你吧。”
“你们在打什么赌?”吴军阀问道。
吴凌恒脸上的笑意,寒冷了几分,“就赌你不会不会应允婚事,亏得婉兮那么信任你。”
“不是,我原本是不答应的。”吴军阀那样霸道的人,竟也开始解释起来。
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好端端的向两个小辈解释个鸡儿,婚姻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
吴凌恒的口吻有点像是审问,“那怎么样又答应了。”
“孔三小姐愿意屈尊做小,不会委屈婉兮的。”吴军阀道。
吴凌恒眼神继续戏虐,“哦可你想过没有,她要是在府里耍大小姐脾气了怎么办?”
“自有我出面,挫她锐气。”吴军阀道。
吴凌恒的眼睛,突然飘忽到了吴军阀的怀中之物上,“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猜猜看。”吴军阀故意卖关子。
吴凌恒根本不买账,坐下喝婉兮倒的茶,“懒得猜,你爱说不说。”
“这个……会不会是孔家提亲,送来的嫁妆啊。”婉兮一问,就问到了重点。
吴军阀『性』本多疑,忍不住就怀疑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莫不是吴凌恒这小子,已经学会在他身边安排眼线了吧!
从他有了追随者,安排刘闯当城防官。
如今唐放也走了狗屎运,成了元术镇的父母官。
以往可真是小瞧他了!
“我就是随便一猜,爹,婉兮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婉兮被他这样子,给吓到了。
吴凌恒乃是护妻狂魔,立时就把婉兮拉倒身后护着,“你最好收敛点,别惊的她动了胎气。”
“怪我多疑了,这东西的确是孔家送来的嫁妆。”吴军阀掀开了匣子上的红布,将匣子放在桌面上。
吴凌恒眼神一动,一眼就认出来,“明万历的宝匣。”
“你也认得?”吴军阀一惊。
吴凌恒『摸』了『摸』,宝匣侧面刻着的印,“看见没有,明朝皇帝的印鉴。”
“这明万历宝匣是什么东西?”婉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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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所纳之人,乃是孔家千金。
嫁娶的排场可就大了,一路经过的地方都是红绸。
带的嫁妆一路走来,铺满了长街。
所谓的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
整整一个上午,鞭炮声就没有停过。
喇叭唢呐声,也没断过。
比起婉兮当时,嫁入吴府的排场。
可是大多了!
几乎整个镇上的人,都去看热闹。
大伙儿指指点点,唏嘘不已。
直道往后婉兮的日子不好过,说不定还会像折子戏里情节一样。
被下了落胎的『药』,活活给害死。
“外头那些人,都在议论什么啊。”孔三小姐孔凤翎坐在轿子里,掀开轿帘问自己的丫鬟。
丫鬟道:“不过是一些粗鄙小民的污言秽语,小姐不必当真。”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会害楚婉兮?”孔凤翎耳力超绝,哪怕是鞭炮声噼里啪啦的。
也是把镇上那些人,谈论的每一个字都听进去。
丫鬟被她这耳力,吓了一大跳。
心忖,这都能给她听见,嘴上却连忙道:“小姐本『性』善良,自不会做那些事。”
“善良?你竟觉得我善良。”
孔凤翎摆弄着手中的手枪,笑得有些冷酷。
动不动楚婉兮,得看她的心情。
如果楚婉兮碍着她的事儿了,定然也是不会手软的。
虽然她承认,楚婉兮有些厉害。
可若步步为营小心算计,弄死她也不在话下。
轿子抬到了吴府门前,媒人打算背下来。
送去吴凌恒那里,以彰显她的尊贵。
孔凤翎却一脚踹开了轿门,扯下了盖头。
大摇大摆的,进了吴府的大门,“我自己去见夫君,拜见夫君的嫡妻。”
纳妾是没有天地可拜的,妾室也只能走小门。
围观诸人也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嚣张的。
“小姐,你慢着些,别摔着了。”丫鬟一路跟着孔凤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孔凤翎却连半分停留的意思都没有,“你不用跟着我入吴府,跟他们一起回府吧。”
说话间,已经是到了传说中吴凌恒住的小院。
吴府其他地方张灯结彩,只会有这里什么都没有。
素的紧,根本不像是有喜事的样子。
孔凤翎根本不在意这些,兀自闯进院子。
婉兮故意避开,躲去了偏房休息。
她也不知是怎么发现婉兮的去处的,当下便走入偏房,福身行礼,“妾身凤翎拜见夫人,愿夫人长乐未央,玉体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