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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婉兮怀中不痛快起来,老是哼哼唧唧的。
“按说今天,我得去厨房帮忙的。”婉兮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
雪变大了之后,在地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积血。
吴凌恒弹了一下她的耳垂,“身体才刚刚好,就不用去『操』持劳碌了。”
“二姨娘故去,大嫂去了龙虎山,府中连个『操』持的人都没有。”婉兮叹息着说道。
以往年节的时候,都是二姨娘和孙语柔一起『操』持的。
二人按照年俗,安排着过年的排场、吃食、礼节。
并且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婉兮以往年节还未嫁入府中。
但听兰竹说起,也道今年太过冷清。
吴凌恒伸了个懒腰,安逸道:“无人『操』持还不好,清净。”
“三少爷,新年吉祥。”兰竹来送过年的年糖年饼之类的吃食的时候,带了一大票人。
人人手里都捧着一大竹筐,框子还被红布点缀上了。
婉兮烧好了水,泡了一大壶茶。
给吴凌恒倒了一杯,又给兰竹使了个眼『色』。
兰竹是府里的大丫鬟,聪明机敏的很。
马上会意,到了几杯茶出来。
递给那些来送年货的,还笑盈盈的出言慰劳,“几位大哥辛苦了,大过年的还跑一趟。”
几个送年货的,匆匆喝了一口就去别的地儿送了。
“这才年三十,就开始对我说新年吉祥了啊。”吴凌恒是个爱吃鱼的,动不动就挑刺。
兰竹脸上微微一红,“奴婢就是想说点吉利话,谁知道不太会说话。”
“这些东西是谁『操』持准备的?”吴凌恒喝了口茶,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
兰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不知道吗?正是您从金陵带回来的清瑜姑娘啊。”
“她?”吴凌恒眉头紧紧皱一块了。
婉兮也没想通,“她远来是客,都不熟悉吴府。”
“昨日她就去大帅主动请缨,要『操』持府中年节。”兰竹说道。
婉兮不敢相信,“父帅答应了?”
“答应了,还乐的合不拢嘴。”兰竹打开两个锦盒。
一只里面装了对龙凤金钗,一只里面是一颗长白血参。
因为盒中东西贵重,才要打开给二人亲自查验。
吴凌恒也听不下去了,“『操』持年节这样的事,不是要交给腹中女眷吗?”
“可……清瑜小姐不是您的心腹?她还说是为三少『奶』『奶』分忧呢。”兰竹这句话说的不假。
清瑜虽然刚入吴府,对吴府年节的事处理的得心应手。
事事井井有条,府中上下人人称道。
吴凌恒笑意冰冷,“她是我的心腹,这事办的真不错。”
“连少爷这么刻薄的都夸她好,看来这位姐姐真是厉害。”兰竹自语了一句,似是颇为佩服清瑜。
吴凌恒听得烦了,道:“得,你先下去吧。”
——
晚上,是吴府的年夜饭。
吃的人将近两三百号,除了军中吴凌恒的心腹爱将。
还有吴府大大小小的亲戚,还有这些军中人的家眷也破例参加。
吴军阀的三姨太都好些时候没见了,这种场合也来参加了,只不过是副病歪歪的样子。
眼神有些呆滞,吃的东西也少。
脸上烫伤的痕迹犹在,只拿了薄薄的脂粉遮盖。
到处都是觥筹交错,热闹的都有点过头了。
婉兮自昨天做了怪梦醒来,头疼的『毛』病就一直没好。
加上这里过于吵闹,脑袋越发的疼了。
“三少爷对这些菜『色』可还满意?”吵闹声中,突然多了一个温婉的女声在耳边。
桌上的菜很是讲究,精致的都没法说了。
看做菜的手法,多半是扬州请来的大厨做的。
扬州那可是个盐商聚集的富庶之地,举国上下就数这个地方的吃食最是讲究。
就连街上普通的小摊,用的都是好食材。
扬州饭馆里请来的大厨更不用说,以前都是伺候盐商的。
个个厨艺精湛,比大内皇宫的御厨还厉害。
吴军阀虽然财大气粗,不过府中无人懂这些。
以往筵席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像样过,年节这样的场合可真是给足了吴军阀面子。
他在跟人敬酒喝酒的时候,因为底气比以往都足。
笑得特别的大声,一副满面红光的样子。
吴凌恒相对就比较冷淡,“我对吃食不讲究,还要看我夫人。”
“挺好吃了的,诶,姐姐的项链很漂亮啊。”婉兮跟着吴凌恒,什么样的好东西没得着过。
一看那项链就知道,绝非是国货。
清瑜『摸』着项链,淡笑一声:“哦,是吴大帅赏的。”
“是赏你差事办得好?”吴凌恒不过是信口一问。
清瑜道:“是那日入府,他老人家给我的。”
“入府那日就给你了!!”吴凌恒眯了眯眼睛,着实觉得有意思。
吴军阀那样多疑,且对外人有几分吝啬的人。
出手就是一条法兰西进口的珍珠项链,颗颗饱满硕大,比慈禧的东珠还要耀眼。
第一次见清瑜,就给了这个。
这时,阿四来了,“西洋的乐队准备好了吗?也该上了吧。”
“我这就去协调乐队,希望不会让大帅久等。”清瑜手提裙摆,双腿交叉的行了个西洋礼。
笑意盎然的去寻西洋乐队,协调他们在年饭上演奏。
阿四来了一句,“她脖子上的项链,原是给摇红准备的。”
“爹又念起旧情了?”吴凌恒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