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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泡好了茶,一人一杯的放在桌上。

金军阀故意的头喝茶,“阁楼上住了个前辈高人,我有意让你去拜访一下。”

“父帅是拿我寻开心吧,阁楼不可能有人!”吴采采斩钉截铁道。

金军阀吹了吹茶汤,“怎么不可能了?”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阁楼上有人进出。”吴采采质疑道。

金军阀慢慢品茶道:“那位前辈高人不怎么喜欢出门。”

“我都没怎么见过有人上去送过饭,父帅定是在骗人。”吴采采对金府的阁楼好奇不是一日两日了,平时没事总会留个心眼。

若里头住着人,总要有人住着的动静。

至少一个人吃喝拉撒的动静是极大的,一日三餐、衣物换洗、拉屎拉『尿』……

金军阀凝着吴采采,“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你可以自己到阁楼上亲自看看。”

【许是个不吃不喝不拉的神仙吧】,吴采采心中翻着白眼想着。

“父帅以前都不让府里人知道阁楼有什么,怎么突然就让我上去了。”吴采采在金军阀眼中看到了一丝利用,有些子怕掉进坑里。

金军阀自是看出她这种小心思,“先喝茶,茶要凉了。”

马玉记的白茶中外驰名,出口过巴拿马世博会。

喝起来甘醇温润,唇齿留香。

吴采采只喝一口心里就不禁感叹,金军阀比自己亲老子真是会享受的多。

不过她老子是个大老粗,喝这样细致的茶大体也是牛嚼牡丹。

“你上去除了和那位前辈高人认识认识,顺便帮我做一件事情。”金军阀见她喝的差不多了,道了一句。

吴采采心里面暗骂一声,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住阁楼上的什么前辈高人,多八成不是什么善茬,否则怎么会那么多人使唤,却让她去。

表面上多么宠爱她,其实不过是纸糊的“父女”关系。

她起身,福了福身,“不知父帅有何吩咐?”

“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你只要帮我问几句驯服女妖的咒术。”金军阀笑呵呵的表情,是一副这事很容易办到的样子。

吴采采知道此事根本没有回绝的余地,“行吧,我帮您走一趟。”

“副官,送她上楼。”金军阀道。

吴采采白白给人当枪使,心里要多不甘心有多不甘心。

走到了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他,“您那茶……”

“少夫人,马玉记的茶金贵,还是宋老爷年节的时候送了一点。”副官可不情愿这样的好茶被人顺走。

因为马玉记的茶叶有好几种系列,这种特别包装每年只出一点。

只在权贵之间流行,相互之间礼尚往来。

金军阀好这一口,收了就自己喝。

要是送给了吴采采,他自己就没得喝了。

金军阀倒也舍得,“采采喜欢就给她吧。”

反正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请她喝茶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是,大帅。”副官敬礼。

两个人上阁楼,不管怎么低调。

府里那些有心人总会注意,各房姨太太都伸长了脖子观望。

阁楼里的神秘不止是吴采采好奇,府里其他人也好奇。

副官把吴采采送到了门前,也不在门口候着。

下楼把那些被主子派来望风的下人,全都驱赶到了一边。

电话打了一个,府里守卫值班室里立刻来人。

每层楼都站着人把守,严防有人借故进出探听阁楼上的秘密。

——

阁楼。

吴采采缓缓的推开门,“前辈。”

阁楼的房间里除了个鸟架,空空如也。

“碰——”楼下传来了枪声,是副官在威慑故意靠近阁楼的下人。

吴采采一捂心脏,“吓死姑『奶』『奶』了。”

细瞧那鸟架好像是黄金打制的,手感触『摸』之下异常的光滑。

鸟架上挂的大铜盆很深,除了“五光十『色』”的鸟食之外,上面还睡了个通体白『色』的鸟儿。

鸟靠着一只破烂的洋娃娃睡觉,那洋娃娃还有点眼熟。

【这不是江里捞上来的厌胜吗?此等邪物竟然放在这里。】

吴采采心中狐疑着,竟然伸手『摸』了几下白鸟的羽『毛』,“你大概就是住在这里的前辈高人养的宠物吧,怎么把你单独留在这里。”

“他今天不在家。”白鸟翻了个身,差点把吴采采吓了一大跳。

吴采采睁大了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它,“诶……你是白『毛』鹦鹉吗?居然会说人话。”

“你觉得老夫像鹦鹉?”白鸟瞥了一眼她。

她手痒,又再它光洁的羽『毛』上『摸』了几下,“手感像是鸽子,体态也像是鸽子。”

“你意思是说我胖?”白鸟甚是不满,立了起来。

真是奇葩了!!

以前见林子里的鸟都是站着睡的,只有它像人一眼侧着睡。

吴采采食指勾了勾它的下巴逗它,“你好意思说自己不胖吗?不过你这样定是主人把你养得极好。”

“说的你好像养过鸟一样。”白鸟翻起了白眼,还挺可爱的。

本以为上来要跟个白胡子怪老头打交道,她心里头其实是一肚子不高兴的。

瞧着这鸟着实有趣,更不需像人一样提防着。

她道:“看到你我总想到我母亲院子里,老来偷吃她种的辣椒的鸽子,一只只都养的白白胖胖。”

“鸽子是谁养的?敢吃你帅府的辣椒。”白鸟也来了兴趣。

她嘴角溢出一丝甜蜜的笑,眼中却是无尽的悲伤,“鸽子是我父帅养的,所以母亲才拿它们没办法。”

“你父帅不心疼你母亲么?”白鸟问道。

吴采采道:“父帅要烤了鸽子给母亲补身体,母亲不舍,用辣椒就这么养着。”

“现在这些鸽子呢?还在吗?”白鸟问道。

吴采采皱眉,“那都是好十几年前的事了,哪有鸟能活那么长。”

“那么多鸽子,就没个后代?”白鸟问道。

吴采采这么多年第一次敞开心扉,竟然是对一只鸟,“有吧,都养在元术镇公园。”

【大概是父帅不忍睹物思人,才全都赶出府的吧。】

她心中如是想着。

白鸟凝着她看了一会儿,心也是狐疑。

【小金一定是有什么事让她求老夫帮忙,才让她上来的吧,怎么还不开口。】

吴采采拾起一颗金豆子观察起来,“对了,你主人去哪儿了?”

“外出游历了。”它故意瞒着她它的身份。

吴采采把金豆子扔回去,又把玩起一块粉水晶,“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大概要七八天吧。”白鸟有故意试探她的来意。

她反倒是面上一喜,丢下水晶道:“太好了,那我直接回去和父帅交差。”

“能冒昧的问一句,小金让你上来干什么吗?”白鸟道。

她伸出食指挠了挠白鸟的脖子,笑嘻嘻道:“问什么女妖的咒术,既然你主人不在就算了。”

“驯服女妖的咒术我就会,不用等他回来。”白鸟明白了金军阀的目的,也不再藏私了。

本来它是最讨厌陌生人的,任何陌生人上来都得被它绞杀。

不过听她说来历,好像和乖徒儿一样都是吴府的。

吴采采觉得有意思,“你来教我?”

“勉为其难教一下吧。”看在婉兮的面子上。

它既然收了婉兮做徒弟,她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吴采采看着一只会咒术的鸟儿,欣喜的表情溢于言表,“不愧是前辈高人养的鸟儿,你都会咒术了。”

得是何种高人啊,养的鸟都和别人不一样。

她就是喜欢新鲜的东西,这鸟越是和别的鸟不同,越是觉得高兴。

“不过驯服女妖的咒术有九九八十一种,每一种咒语都很拗口,你记的住吗?”白鸟有点要刁难她的意思,想看她记咒时狼狈样子。

反正它只管口述,能不能记住是她的本事。

她穿着网球服,衣服上设计了腰包。

随手一扯拉链就掏出了纸笔,大大咧咧道:“你说吧,我记录下来,到时候直接拿去给他交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