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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拿走。”吴凌恒整个炸『毛』了,眼神嫌弃的要命。

二姨太不解,“怎么了?”

“你是不是嗅觉有问题?”吴凌恒坚持不了了,连退了好几步。

刚还觉得饿呢,现在恶心饱了。

二姨太感觉被吴凌恒羞辱了,又想着可能误会了什么。

看向了婉兮,轻声道:“喂,什么情况?”

“这……纸条是从马桶里捞出来的。”婉兮有点艰难道。

二姨太也一下惊了,素手猛地从纸条上收回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丢的。”吴凌恒淡淡道。

吴采采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歪着脑袋问:“奇怪,你丢进马桶的纸条,怎么会到二妈妈手里。”

“我也想知道!!”二姨太也是个爱洁的人,都快要崩溃了。

好在病房里有香皂,和消毒用的酒精。

吴采采出去打了一盆水,她狠狠的洗了十好几遍。

婉兮借此把钱桂芳扫马桶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得两个女人皱眉连连,嘴角抽搐的厉害。

二姨太拿帕子擦干净手,问了一句,“那么这张纸条上的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吴采采身子盯着那两个字,也有点想不明白。

转生?

啥意思啊?

该不会说的是春莺肚子里的孩子吧?

她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弟弟,不至于做这么低智商的事情吧。

“如果我说,我就是无聊『乱』写的,你信吗?”吴凌恒问二姨太。

二姨太摇头,“不信。”

吴采采手都攥成拳头了,不知道吴凌恒会说什么。

“你不方便说,我也无所谓。”二姨太通情达理道。

吴凌恒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的。”

【他不会把娘亲的秘密说出去吧?】

吴采采的心有种被扎了一下的感觉,并不觉得二姨太是可以托付秘密的人。

虽然二姨太因为惩处了九姨太那件事,暂时愿意跟她们交好。

但也只是短暂的利益关系,并不十分牢靠。

“二夫人可听说过我是阴生子的事?”吴凌恒问道。

二姨太点头:“听过。”

“岳零『露』问我是不是偷生鬼,又是何人转生。”吴凌恒道。

二姨太乍一听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后道:“你说的是岳医生吧。”

“她跟我的母亲是姊妹。”吴凌恒道。

二姨太笑了,“吴三公子如此丰神俊朗,如何能是偷生鬼。”

“所以我说岳零『露』误会了,那个姓钱的助产『妇』也不过是在小题大做。”吴凌恒道。

二姨太叹了口气,望着纸条道:“看来是我江边卖水——多此一举了。”

“对了,二妈妈,你不是说掌握了在汤里给婉兮下『药』的那人的罪证?”吴采采提醒了一句。

二姨太淡淡一笑,“我也不知婉兮需不需要,下『药』的人恐怕和吴府有关。”

“吴府?张氏都已经死了,还有谁能兴风作浪。”吴采采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吴凌恒眼睑低垂,“吴有匪。”

“大哥就更不可能了,他看婉兮的时候,那眼神是有多爱。”吴采采口没遮拦。

说出来看大家各异的表情,才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捂住了嘴巴,心虚的看吴凌恒。

吴凌恒果然很生气,“吴采采,你会说人话吗?”

“我……我又没说假话,大哥的确爱慕她,不过听说后来又看上孔凤翎了。”吴采采对吴有匪追孔凤翎的事,也是略有耳闻。

孔凤翎耳朵上那对耳环,在圈子里早就成了风月韵事,流传成了各种版本。

不管真实版本是如何的,吴有匪追孔凤翎是没跑了的事。

二姨太分析道:“现在吴少帅喜欢上别人了,给婉兮下毒也不无可能。”

“二姨太可有真凭实据?”婉兮受吴有匪大恩,是绝不相信这样的话的。

二姨太也不想惹祸上身,只是感恩婉兮帮她,顺道差了此事。

她朝婉兮眨了眨眼睛,“我有金家厨房伙计和吴家长房私下往来的些许证据,就看你需不需要了。”

“我……我想暂时不需要了吧。”婉兮柔婉道。

二姨太理解的笑了笑,“婉儿是什么时候生产。”

“医生说是明日。”婉兮道。

二姨太是真把她当朋友了,“那我先打道回府了,明天来看你。”

“多谢你,真的。”婉兮能感觉到二姨太的那份真挚,认真的感激道。

当日去帮二姨太查案,不过是为了拉拢她。

没成想拉到了她的真心,没道理辜负这样的真心朋友,以后真心相待就对了。

“我也跟你回去,婉儿,今天我早点睡,明天给你们母子陪产。”吴采采打算回去早睡,养足了精神进产房陪产。

听说她那个小姨凶巴巴的,对婉兮都没个好脸『色』。

也不知道产房里,会不会好好接生。

无论如她这个做二姐的,都得在场盯着。

“把纸条拿走。”吴凌恒双手抱胸,道了一句。

二姨太回头,抱歉一笑,“既然纸条是从您这里出来的,就由您处置吧。”

“……”

吴凌恒三尸神暴跳,和茶桌保持着半米远的距离。

“我来丢吧。”婉兮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这玩意实在恶心。

留在病房,一会怎么吃饭啊?

吴凌恒喊了一声:“楚婉兮!”

“到!”婉兮坐在床上行军礼。

“你给躺好。”他命令道。

婉兮道:“是。”

吴凌恒找来了医用镊子,别着头不忍直视那张纸条。

夹了两回,才把纸条夹起来。

打着了打火机,将纸条烧成了灰烬。

“哈哈哈哈——”婉兮大笑。

吴凌恒脸上阴云密布,“婉儿!”

“好了,我不笑了,嘻嘻~嗝~”婉兮温顺惯了,难道俏皮一次。

吴凌恒难道她红霞遍布的面容,有种要醉了的感觉。

这般容颜,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

他把镊子扔到了一边,两跟手指夹住了她的琼鼻,“有那么好笑吗?笑得都打嗝了。”

“你要是当时把纸条烧了,哪怕是当着她的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婉兮的臻首轻轻的靠在他的腰际道。

他语调带着邪气,“按说那个姓钱的助产『妇』该到点来查房了吧。”

“对哦,都超时二十分钟了,怎么没来。”婉兮『摸』出吴凌恒怀中的怀表看了一眼。

吴凌恒在她耳边道:“这只能说明我把这个『奸』细支走了。”

“支走了?”婉兮把怀表放回去。

他摁住婉兮的手,不让她的手离开自己的胸怀,“说不定,她正坐着今晚的夜班船赶去颖川。”

“不会吧,船票那么贵,以她的工资买起来会很吃力。”婉兮很清楚客轮的价格,一般老百姓是买不起的。

当然,钱桂芳也可以买普通的船票。

只是到颖川的时候,估计金军阀已经回来了。

钱桂芳也可以走陆路,用两条腿走的话,真是有够呛了。

尤其是庆州在打仗,还得绕远路。

此去山高水远,怕没那么容易到颖川吧。

“应是用自己全部的家当,拿去当盘缠了。”吴凌恒吻了一下她俏红的脸,邪魅道。

婉兮的小粉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真是有够坏的,才来幕州几天,把他们都算计的团团转。”

“我若是没这个本事,来幕州做什么?你自己单干不是更好。”吴凌恒手指点了一下婉兮的额头。

婉兮噘着嘴,“我以为……你是想我了。”

“谁想你了,自作多情。”他双手抱胸,一脸傲娇。

婉兮从食盒里拿出好吃的,夹了一筷子送到他嘴边哄他,“那便是你看不惯我这般思念你,所以……所以千里迢迢过来,一解我对你的相思。”

“婉儿……”

他听了她的话,心头微微发颤。

回过头来,她的眼圈有些红。

张口吃了她夹的东坡肉,很想紧紧抱住她。

不断的索取,不断的占有……

可是现在不能!!

他郁闷的头疼,指着梅花糕说,“本少爷还要吃这个。”

“好,给夹。”婉兮把盘里梅花糕夹了起来,送到他嘴边的时候。

他的眼神有些阴冷,她的腕子一僵,久久没有动。

他道:“为什么……你半个字都没提起吴有匪下毒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