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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意思是吴大公子准备要动手了?”清瑜惊骇道。

颐和路的傍晚,凉风习习。

翠绿的梧桐叶被晚霞照耀,似火一般的燃烧在枝头。

吴凌恒手『插』着裤兜,低着头走路。

清瑜想了想,觉得不大对,“可是……时机早就成熟了,也没见有什么风吹草动。”

“你是想问为什么他现在会动手是吗?”吴凌恒问道。

清瑜应了一声,“嗯。”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吴凌恒并没有心情回答。

路口,许冰和他那辆崭新的别克停在那里。

车上的黑漆都会反光,看起来派头不小。

“既然如此,金陵应该不能多呆了。”清瑜脑袋里想着,要帮吴凌恒把退房手续办了。

然后给车子加油,火速赶往元术镇。

总不能吴有匪真的带兵哗变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不在场吧。

吴凌恒钻进车里,“我只是让你准备,又没有说马上回去。”

“三公子要不要去我那小住一下。”许冰建议道。

清瑜一想到许冰住的那地方就反感,道:“不用,我们金陵饭店订了房间。”

“我那里重新翻修了一遍,楼下也被我买下来了。”许冰有点大男子主义,他不把女人的话当一回事。

很自然的无视清瑜的话,所以也没感觉到不舒服。

吴凌恒跟他交情匪浅,去年在金陵,许多事都是靠他帮忙。

听他这么说,也想看看那边装修成什么样,“住在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就住你那吧。”

“哎,我真怕你不答应,我能有今天还要对亏了您。”许冰松了口气。

吴凌恒看的出许冰感恩的态度,挑了挑眉,“忘了恭喜你辩护成功,接下来你许大状的名声,一定更加的威名远播。”

“你可别埋汰我了,整场下来,根本没有我开口的机会。”许冰讪笑了起来,特别的不好意思。

吴凌恒看事情往往能看到痛点,“不开口说话,才是你的高明之处。”

许冰微微一震,感受到了他不同于一般人的洞察力。

在那样权贵聚集的场合,他作为一个律师就算名声再大,好像也没有能开口的时候。

在不重要的时候开口,他的话无足轻重。

重要的时候有王泯、金朵、吴凌恒开口,他就更不需要画蛇添足。

他的作用只需要站在那,就已经很好了。

许冰当初选房子就很会挑,挑在了四象桥最繁华处末端的一处小巷。

靠近繁华,又简陋幽静。

车子停在门前,小巷子里几乎没人。

“诶?这里以前是一处赌场吧。”一个五岁多的孩童爬上了一楼的窗子,好奇的往里看。

许冰也能看见她,挠了挠头道:“哪里来的孵化中的魂魄,我不记得这附近住着高人。”

马上又想到了身后的吴凌恒,错愕的看向他。

刚好瞥见吴凌恒挂在胸前的蛋壳,明了这女童是吴凌恒养的正在孵化的魂魄。

“拙荆心智稚嫩之后,变得有些顽皮,还请不要见怪。”他口气很生硬,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哪里有真的要人见谅的意思。

双手卡进小女孩的腋下,把她抱进怀里。

清瑜在一旁悄悄讶异,第一次见吴凌恒的时候她就认识许冰了。

可是她没想到当初吴凌恒随便找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律师这么厉害,一眼就能看出吴凌恒胸前所挂蛋壳的端倪。

许冰本来就是个不修边幅的人,哪里真的会计较这些,“没关系,小孩子顽皮些才可爱,对了她是怎么知道这里以前是赌场的。”

“因为花园里有好多敛鬼。”婉兮盯着在花圃里躲藏的敛鬼,做了个鬼脸。

因为找不到钱财附身,敛鬼们又瘦又慌张。

屋里屋外的找着,却并不知道去外面找。

吴凌恒给了婉兮一张绿『色』的钞票,“婉儿,我们打一个赌。”

“什么赌?”婉兮娇声问道。

吴凌恒对她清冽一笑,“我帮你抓一只敛鬼玩,你陪我去看足球赛还不好?”

“真的吗?那些敛鬼看起来好瘦啊,我不知道能不能养好。”婉兮对那些无意识的飘来『荡』去的敛鬼,产生了一点同情心。

其实敛鬼就是赌死鬼,生前嗜赌成『性』。

死后不能够投胎,呆在赌场,找赌场里的钱财依附。

楼下的小赌馆被许冰买下来了,这些敛鬼就一直属于空虚状态。

因为天生智商不够,又比较依赖此处。

极少会有敛鬼离开这里,去外面找赌博场所。

吴凌恒道:“我们养了之后,没事赌球、赌马的,应该很快就能把它养好。”

“听起来好好玩啊,夫君~你快给人家一只敛鬼玩玩嘛。”她这样天真活泼的样子,仿佛忘记了一切忧伤。

忘记了至亲的死亡,忘记了所有的伤痛。

是啊!

她本来也不记得。

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吴凌恒弹弹钞票,“婉儿,你愿意跟我打赌吗?”

“愿意!”婉兮认真的点头。

在她答应的一瞬间,院子里大部分敛鬼都被那张钱吸引过去。

争先恐后的追逐过来,最后只有一只敛鬼钻进去。

其他没有归宿的敛鬼,重新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花园和房间里穿梭着。

吴凌恒把钞票给婉兮,“拿去玩吧。”

“好耶,夫君最好了。”婉兮看到新奇的事物觉得高兴,甜甜的笑了。

许冰停好了车,打开家门等吴凌恒进去。

吴凌恒拉着婉兮进门,“你住的地方变干净了!”

以前许冰住的侦探社可不是这样,邋里邋遢的像猪窝。

“养了只劳碌鬼,不让它干,它能死给我看。”许冰不好意思道。

刚好从楼上的楼梯上,滑下来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妈子,嘴里叨咕着:“哎呀!主人要回来了,房子还没打扫干净,衣服也没有熨好,怎么办,怎么办。”

其实房间已经一尘不染了,看不出有什么可挑剔的。

“成为了有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样,装修的还挺好。”吴凌恒在这间大厅里,看不见当初小赌馆的半点影子。

他这个装修风格有点硬派,很像是zf大楼里的办公室的样子。

严谨的皮沙发,带着水晶灯的吊扇。

百叶窗拉的若隐若现,就算是白天也得开了灯才看得清。

许冰把百叶窗拉开,道:“你又取笑我,我只是觉得楼下是赌馆比较吵,三公子,坐。”

“我去把你的行李拿来。”清瑜交代了一声出去。

许冰上楼去打扫出两个房间,劳碌鬼还在旁边叨咕着,完全没有发现许冰已经回来了。

婉兮对着天光,照『射』着手里的纸钱,“敛鬼宝宝,快出来。”

“我才不是宝宝,我已经七十多岁了。”敛鬼不服气的探出头来,和婉兮对视。

敛鬼瘦弱的过头了,脑袋有点像是蜥蜴。

眼睛黑黑的,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乱』转。

要是别的孩子早就被吓哭了,婉兮居然觉喊它“敛鬼宝宝”。

【真不知道泰山大人是怎么把她带大的,淘气到连鬼魅都不怕啊。】吴凌恒在心中腹诽着,脸上淡淡的笑若阳春白雪一般美好。

跟庭上那副又臭又硬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婉兮眨了眨眼,“你都七十多岁了啊,那就是敛鬼爷爷了,你会唱歌吗?”

“我会啊,就怕你不敢听。”敛鬼道。

婉兮认真道:“你也太小瞧我了,你快唱,不敢听的是小狗。”

敛鬼鬼哭狼嚎的『乱』唱一通,婉兮听这听着,时不时还拍拍小手。

真不知道时不时音乐细胞有什么问题,这样刺耳的声音,正常人听多了都会心口难受。

吴凌恒还是一副白雪笑容一般的温笑,她的一切都觉得美好。

许冰从楼上下来,都拿棉花堵住了耳朵。

敛鬼唱了一会儿鬼叫的“神曲”,婉兮在外面呆久了乏了,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敛鬼也不像刚才在花园里那么呆呆笨笨的,很合时宜的安静下来,钻回婉兮手里紧攥的钞票里。

“房间准备好了,我带你上去歇息吧。”许冰询问道。

吴凌恒抱起熟睡的婉兮,跟着许冰上去,“劳碌鬼还会做饭?”

“当然啦,不然我这样的单身汉肯定要饿死。”许冰打趣道。

吴凌恒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我也要养一只劳碌鬼试试,你这个通灵侦探还真有意思,明明是修道之人,偏偏家里养了这么多鬼。”

“修道之人就该杀鬼吗?这是什么道理,人总会死,总会变成鬼,和平共处才是硬道理。”许冰把吴凌恒带到二楼的一间房间。

房间里有三只鬼,一只是墙角孤独坐着的小女孩。

另外两只是毫无意识飘过的盲鬼,它们看不见任何人,只是路过而已。

吴凌恒拉开了窗帘看出去,发现这里可以俯瞰半个四象桥,“思想挺前卫的嘛,我大概要在这里住个两三天,希望你不要介意。”

四象桥的人一点没有因为夜幕降临而减少,金陵啊!

本就是个不夜城,到了晚上反而更热闹。

“还要住这么久?你当庭承认了杀了孔凤翎,不怕留下来被他们找借口软禁。”许冰担忧吴凌恒的安危,习惯『性』的拨了拨夹在裤子上的肩带。

肩带有弹『性』,打在身上有一点点痛感,能帮助他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