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恒明白她的意思,“像吴有匪培养何别枝一样培养你?”
“不过也不完全是。”婉兮低着头,不愿面对他。
吴有匪对别枝更像是在培养大总统夫人那样的大女人,在军事上并没有多加培养。
吴凌恒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不是把你当成辅助培养,你就是我,是吴家军的战狼。”
“哪……哪有女战狼的!!”她的素手紧紧钻入他的衣料内,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的唇触到了她的额头,似亲吻又只似普通的触碰,“我说有就有。”
“我该去忙了,还有好多事没忙完。”她强迫自己推开他,目光撞上他的时候闪烁了一下。
扭身掩饰眼中的悲怆,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但。
不能让她看见。
他迅速捉住她的手,她张了张嘴。
感觉会发出哭腔,平静了几次,才发出声音,“恒旅长也找点事做吧。”
“阳寿尽了,我们还能在一起的。”他磁『性』的声音宛若那蓝天里的云彩,虽然高高在上,却有着软绵绵的洁白。
她激动极了,“真的?”
哭腔已经无法遏制,眼泪反倒越流越多。
“不用问我是不是真的,我的来历证明了一切。”他的每一个字都似柔软的鹅绒落在心头,抚慰着满是伤口的心。
婉兮低头掩唇,“我知道了。”
“我去营帐里巡视了。”他还拉着她的手。
她小声,“哦。”
“喊我一声。”他突然傲娇起来。
她动了动唇,柔婉道:“夫君。”
“嗯。”他好像一下子被填满了所有的空虚,高高兴兴的去营帐里巡视。
冯一兵都觉得奇怪,还问他,“少帅,你咋心情突然这么好?”
“要你管。”吴凌恒寡淡的回应。
冯一兵碰了钉子,只好说些好话弥补,“您当真是料事如神,果真有『药』材运来。”
“『药』材是我安排采购的,还料事如神,哼。”吴凌恒一脸高傲,嫌弃他拍马屁都不自然。
冯一兵是凶悍马匪出身,从来都是别人拍他马屁。
在吴凌恒面前甘心自降身份,好言好语的讨好,“您既然安排妥当了,怎么不跟我们说啊,害得我们这么担心。”
“『药』材是颖川采购的,我一早说了,段薄擎就该知道了。”吴凌恒冷冷道。
冯一兵心中骤然一惊,“你是说军营里有细作?”
“没有细作,你以为光凭白曼丽一人,就能下这么多蛊。”吴凌恒双手抱胸,兀自巡视。
外头的婉兮在陈有容身边坐下,低声问她:“你记录到哪了?我帮你一起记录吧。”
“记录到这儿了,所有人的第一副『药』都煎好了,不会再死人了。”陈有容微笑道。
婉兮誊写着『药』材的内容,道:“那就好。”
“诶,婉兮,你刚才……是哭了吗?”陈有容八卦的问她。
婉兮笔头顿了顿,“昂,让你见笑了。”
“是少帅惹你不高兴了?”陈有容歪着头,盯着她的侧颜看。
婉兮继续书写,“你进府来,有没有听过吴家兄弟的一些传言。”
有些事可以瞒着陈有容,可她既然是吴家的一份子。
像这种公开的秘密,早晚也会知道的。
陈有容摇了摇头,“我嫁进来的不是时候,没几天吴大公子就叛变了,还是为了个妖女。”
“他们二人命格犯冲,只能活一个。”婉兮提及此事,脸上的表情竟没有半分变化。
刚刚知晓此事的时候,她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之后演变成对有匪起了歹意,希望吴有匪比吴凌恒先死。
直到吴凌恒发了誓咒,她夫君死成了定局……
“你说的是此事啊!”陈有容一听之下,恍然大悟。
之前就听说过有这档子事,只是不相信婉兮会同她说,一时之间才没有想到。
婉兮苦笑,“嗯。”
“此事也不是全无办法,可以想办法改命啊。”陈有容对婉兮道。
婉兮猛地抬头,“改命?”
“你的笔。”陈有容提醒道。
她才发现自己的笔顿在纸页上,墨水都化开了一点。
急忙提起笔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对她而言,希望即是绝望。
也许这个世上还有办法可以解开这个“死局”,可万一行不通那才叫人绝望。
婉兮幽幽道:“也不知道谁会改命。”
“我师父会啊,以蛊术改人命格。”陈有容『摸』着下巴道,见婉兮一脸忧『色』。
朝她『露』出一个满口白牙的笑意,颇为喜悦的同她说,“师父正从颖川坐专机过来,倒是让她看看呗。”
“好。”婉兮不敢抱太大希望,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陈云领着人提了一箱汽水进来,给汗流浃背的士兵们发了。
汽水是玻璃瓶的,上面的盖是铁的。
得拿特殊的起子才能打开,打开之后里面的水会跟着二氧化碳一起冒出来。
陈有容渴的不行,一口气就喝了半瓶,“哇~陈云,你可真是个及时雨。”
“有容姑娘喝慢点,注意点淑女气质。”陈云和陈有容沾点远房亲戚关系,又差不多是同龄人。
没有那么多礼节,开起玩笑比较轻松。
陈有容哼唧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啥淑女气质啊,三天没洗头了,还晒成了黑炭。”
“你是黑了不少,不过奇怪啊,楚团长怎么晒不黑。”陈云看了看婉兮,一脸费解。
陈有容演出一脸伤心的模样,“真正的美人当然是怎么也晒不黑的。”
“什么美人啊,我才不是。”婉兮觉得自己担不起美人的称呼,略微有些羞涩。
陈云调侃道:“那就是有什么诀窍咯。”
“每次训练完,会上些香粉滋养些许。”婉兮以前是个从不爱保养的,后来吴凌恒有次听孙雨柔说起。
从此以后便喜欢钻研这些,买了好多女子用涂涂抹抹的『逼』她用。
好些东西时间一到就过期了,不用容易被浪费。
陈有容到了金陵那两年,也才学会的和胭脂水粉打交道。
搂着婉兮的胳膊,眉眼间笑的像天上的新月,“婉儿亲亲,你用的什么牌子啊,效果这么好。”
“戴春林。”婉兮道。
陈有容一脸羡慕,“哇,那可是誉满扬州的御用品。”
“你若喜欢,我也给你买。”吴军阀喝了两口可乐,压了暑气,自然而然的放在桌上。
陈有容喝完了自己的,就去抢吴军阀的解渴,“我就是开玩笑,大帅,您不要当真。”
“不是嫌自己黑了?”吴军阀调侃她。
她把可乐也都喝完了,大大咧咧的打了个饱嗝,“听说戴春林的香粉堪比黄金,就……不要为我破费了,我黑点就黑点,反正也不漂亮。”
“谁说你不漂亮了?”吴军阀笑了。
陈有容脸红了,“我自己说的。”
“这丫头。”吴军阀拿她没办法。
随着日头西沉,府中凌『乱』的节奏慢了下来。
大部分的事情都忙完了,大家伙儿席地而坐。
几个人围成一圈,派发青岛啤酒。
青岛啤酒是跟着德国啤酒兴起的,味道没有白酒那么烈。
入口爽滑,味道清淡。
很多人喜欢喝,婉兮也『迷』上这个味道。
举着瓶子小口的喝着,忍不住就贪杯多饮。
吴凌恒搂着她的腰,『逼』迫她靠在自己肩头上,“难得有你喜欢的酒,真是不容易。”
“这酒味道寡淡,不容易醉人。”婉兮仰头看他。
他的下巴顶在她的额头上,“你试着不用灵力消化酒精看看。”
“那样会醉的。”婉兮道。
他举头看着从树冠中撒落下来的余晖,“有我在,还怕醉啊?”
“也是。”她继续饮着。
吴凌恒从唐放手里接过一只水晶高脚杯,也喝了起来。
葡萄酒鲜红的酒『液』在透明的被子里摇晃,和绚烂的夕阳融在了一起。
婉兮不用灵力去干涉,酒量好像也就那样。
喝了两瓶之后,眼睛就有点『迷』糊了。
“要不要喝点?”吴凌恒看到她微醺,欣喜的不得了。
脸上堆满了坏笑,感觉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脸蛋红扑扑的样子,似回到了灵魂重新孵化的那点时间。
『迷』离的看着高脚杯,伸手要去触『摸』,“拿过来,我尝尝看。”
“你这个姿势喝酒会弄脏军装的,我来帮你吧。”他低下头,把嘴里的酒『液』渡进她嘴里。
她被公然亲吻,酒醒了。
睁大了眼睛看他,甘醇的葡萄酒顺着喉咙下去。
她觉得羞耻极了,用力推着他,“你这个坏人,你轻薄我,快走开,明天……明天还要继续照顾中蛊的人。”
“明天你们不用来何府了。”
“啊?”
“该开始野战训练了。”
“可是蛊术才学了一半!”
“让陈有容随军教授就是了,我也会陪你一起参加训练。”
“你也来?”
“对!”
……
她喝了啤酒不太醉,只是有点『迷』离。
喝了干红葡萄酒之后,才是醉的极为厉害。
脑袋晕乎乎的,面贴吴凌恒紧实的小腹半醉半醒的昏沉着。
慧灵之眼被满是酒气的灵力冲的自然打开,到处昏天倒地的飘『荡』着,就好像从一只被撞晕了脑袋的战机上天旋地转的俯瞰下来。
看到吴军阀和陈有容二人觉得有趣,忍不住就跟着他们。
吴军阀提着酒瓶子,挨个同士兵们和蔼的打招呼。
陈有容跟在后面,羞涩的微笑。
喝酒只是做做样子,为了保持威严。
和自己的部下喝酒这件事,都是陈云在做。
走个过场,领着陈有容四下『乱』逛。
陈有容走多了有些疲倦,“大帅,我们这是去哪啊?”
“找个僻静处。”他把她树“咚”在一棵大树前。
陈有容微微一怔,望了他许久,“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同我说?”
“有人听见你和婉兮说,可以给吴凌恒改命这件事。”吴军阀高大的身子低了一些,唇马上就要碰到她的额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