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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护不护得住她,得看结果,可不是靠你的一张嘴。”吴凌恒竖起两根手指,推了推段薄擎的枪。

段薄擎手里的枪寸步不让,“现在你的命就在我手里,结果一目了然。”

“说的取信洪帮,同时受黑龙会和洪帮支持是多容易的事一样。”吴凌恒低头拔出枪,缓慢的上膛。

好似笃定段薄擎不会开枪一样,慢悠悠的举起枪对着段薄擎。

宁苍都急上火了,刚才吴凌恒从枪套里取枪的时候。

段薄擎有无数机会可以把枪『射』杀,偏偏就是看着他取枪上膛。

现在二人相互对峙,局面等于说是拉平了。

段薄擎语调冷冰,“你还能帮我不成?”

“没我,你成不了事。”吴凌恒这次推他的枪,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

段薄擎眯了眯眼睛,“吴凌恒,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玩什么把戏?这就要问你了。”

吴凌恒手里的枪顶住了段薄擎的鼻尖,身上冷怒的气势猛地乍起,“是你先绑架的她,『逼』我从战场上回来。”

“哼,她宁可受制于我,也不肯把自己被绑的消息通过史岩传到前线去。”段薄擎冷哼了一声,十分不以为意。

吴凌恒故意示弱,“可就算她不说,我还不是巴巴的来了。”

“为个女人,做这么不顾大局的事,永远成不了大事。”段薄擎冷冷吐槽着,好像他不是为个女人『色』令智昏一般。

两个人所作所为大差不差,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这是艾毓秀心里的想法,虽然心里不屑着。

小女孩嘛!!

隐隐的也希望有男子对自己这么痴情,为了心爱的人可以抛下那万里江山。

吴凌恒好像会催眠术一样,声音里透着蛊『惑』人心的邪魅,“没了我,吴系很难是于系的对手,对于你来说我成不了威胁。”

“你身体里还有中了我下的蛊。”段薄擎一提到这里就觉得洋洋得意,平时任何事他都能冷静。

一遇上跟婉兮有关的事情,马上进化成好斗的公鸡。

是了!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吴凌恒每一下都踩在他的圈套里。

他干嘛非杀吴凌恒不可?

前线上传来消息,吴系阵前失帅,战况越来越不好呢。

吴凌恒趋利引诱,“得了黑龙会的支持,你才进口大量日系军备,才能和金系的军队一战。”

“这么说,吴少帅是想做我的盟友?”段薄擎推开了吴凌恒的手枪。

吴凌恒举枪固执的停留了几秒,自己收了枪,“除非你为了贱内,因为一时妒忌,放弃天下之主的位置。”

“天下之主”四个字对如今占山为王的军阀头子是多大的诱『惑』,段薄擎盯着他嘴角抽个不停。

“我……”段薄擎差点最快就说出他愿意为了她做一切事,还好生生给忍住了。

否则还不得让吴凌恒笑死,他对婉儿的一切都是一厢情愿。

为她放弃了所有,等于一无所有。

她不爱他,放弃了一切,也不会得到她。

段薄擎想通了,深深凝了一眼婉兮。

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披在婉兮身上,“天凉了,还穿那么少。”

“我不需要您的这件衣服。”婉兮握拳望着他。

他冰冷的目光变得柔和,“对你而言,它不仅仅是一件衣服,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婉兮莫名。

段薄擎道:“他擅离前线,占线很快就会被击溃,他很快就会成为因女人废事的败军之将。”

“是……是我拖累他了。”婉兮心里自责极了,也十分羞愧。

此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吴凌恒为了她临阵脱逃。

前线将士万千人的『性』命只因为她一人,无端端的葬送了。

同历史上的妲己褒姒,真是有过之无不及。

段薄擎发现她还是有点脑子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胜利者的得意,“若吴系战败,有人提出要杀你祭旗,你拿着这件衣服来找我。”

“找你?你要借兵给吴系报仇吗?”婉兮故作天真。

她知道段薄擎留下此衣,实则就是料定吴系必定惨白。

到时候她流离失所,他就可以像收留阿猫阿狗一般的收留她。

至于救兵?

那只是故意装傻说出来气段薄擎的,谁让他搞出来这么多事为难他们夫妻。

段薄擎被气的脸白了,带着宁苍扭头就走。

吴凌恒随手就掸掉段薄擎的外套,给婉兮披上自己的外套,“婉儿,他这件外套你可以留着,我战败了,你还能讨个住处。”

“mlgb的。”段薄擎被气的失去了理智,下楼的脚步异常沉重。

宁苍还是第一次听到段薄擎骂出国骂,内心也是很无奈。

难怪他们两公婆能做夫妻,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一路货『色』。

毓秀低下头,好像发现了什么,“段薄擎的衣服里掉出东西了。”

“别碰。”婉兮阻止毓秀去碰。

毓秀不明白,“怎么了?好像是个娃娃,就是有点旧了。”

“是河姑。”婉兮自己都不敢直接去碰,提溜起河姑的长发。

河姑阴森森的讲话,“好久不见哦~”

“娃娃……娃娃说话了!!”艾毓秀被吓得够呛,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一根根的竖起来。

婉兮道:“它是个厌胜,可碰不得。”

“哇!段薄擎心好坏,弄个厌胜害你。”艾毓秀到底是个没长大的年轻女孩,心里还比较单纯。

婉兮小声道:“这个厌胜其实是保护我的。”

她声音实在太小了,艾毓秀没有听见。

艾毓秀把衣服收拾起来,从衣袋里又飘出来一只白『色』信封。

“推荐信。”婉兮捡起信封。

艾毓秀低呼一声:“小心信封上被涂了毒『药』。”

“是一封慈善会入会的推荐信。”婉兮知道艾毓秀是以为那只鬼娃娃是段薄擎害她的,所以才担心这封信有问题。

特意打开内容看了一眼,好让毓秀安心。

毓秀仔细数了一下慈善会推荐信上的推荐人署名,上面提名的都是女人的名字。

一般男人都是军人,满身的戾气。

形象上不方便做这类事,一般会让家里的女眷成为慈善会的会员。

上面有艾家艾毓麟母亲的签名,月无双的签名,艾毓香的签名,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名。

艾毓秀指着艾毓香的名字,还有另外一个婉兮不认识的人名,“哎呀,我堂妹和我的闺蜜都给你写推荐信。”

她那个闺蜜叫做杨曦,倒是个干练的名字。

“你闺蜜不会也是个律师吧?”婉兮顺嘴问一句。

毓秀惊讶道:“诶?你怎么知道。”

“我做段风晴的时候貌似跟她认识过。”婉兮道。

她想着白天在游泳馆里,好像那些一起来的人都帮忙段薄擎写了这封推荐信。

办事效率够快的?!

其实他来之前早就算计好一切,根本就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毓秀道:“原来是这样,诶,你仔细检查看看这衣服里还有没有别的古怪!”

“应该没有了。”婉兮嘴上这么说,还是伸手翻找了一番。

衣袋内有个发着异香的香囊,竟是之前被他收走的避蛊香囊。

当时被段薄擎收走的东西,好像全都被他送回来了。

婉兮回头刚要和吴凌恒说起此事,吴凌恒的身子如同断线风筝一样倾倒下去。

“嗣挽,嗣挽你怎么了?!”毓秀冲了过去,紧张的跪在吴凌恒身边。

婉兮慧琳之眼恢复了一些,探查了吴凌恒的身体状况,“他只是太累睡着了。”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嗣挽身上的旧伤复发了。”毓秀心态松弛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表现的过于担心了。

她不敢直面婉兮,低垂着臻首。

婉兮扶起吴凌恒,道:“你帮我一起把他扶上床吧。”

“啊,好。”毓秀到了一边扶吴凌恒。

其实婉兮一个人的力气,扶两个吴凌恒都没问题。

她是看出了毓婉心中的心事,“你刚才喊他嗣挽是什么意思?”

“嗣挽是他的表字啊,难道吴少夫人不知道吗?”毓秀力气小,扶着吴凌恒冰冷沉重的身子感觉去了半条命。

把他放下来了,才觉得如释重负。

婉兮觉得奇怪,在吴家大家都喊他三儿。

从来没听说过吴军阀还给自己的儿子们取过表字,嘴里不禁念了两遍,“嗣挽、嗣挽……”

那不就是思婉么?

婉兮红了脸,知道吴凌恒是故意编了个表字蒙艾毓秀。

“嗣挽他没什么事,让他在房里好好休息就好,我们出去吧。”婉兮给吴凌恒盖上被子,握住他的手偷偷渡了灵力给他。

他这样到底还是要喝她的血才能好转,只是此事得等他一会醒来才行。

毓秀挽住婉兮的胳膊,道:“吴少夫人,你去我房里更衣吧,刚才被段薄擎拦了一道,差点忘了此事。”

“走吧,以后喊我婉儿就是。”婉兮跟着毓秀进了她的房间。

毓秀衣柜里的衣服都比较干练,少量欧式的洋装。

婉兮挑了一件衬衣,和一条小脚长裤。

借了毓秀的平底的英伦风的皮鞋,柔美中平添了一丝丝的英气。

婉兮更衣的时候,毓秀借机泡咖啡。

“婉儿,快来尝尝我的咖啡。”毓秀请婉兮在餐桌前坐下。

两个女孩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毓秀总想知道她当段风晴时遇到的事情,婉兮也会问她在前线遇到的一些事情。

翌日,全上海的各大媒体都在大肆渲染吴凌恒返沪的消息。

消息结合着吴系在渭城战事吃紧,打算弃城退守的战况不断发酵着。

吴凌恒被婉兮迫着喝了小半碗血,心里不服气的捏着婉兮的手,“以前我要喝你的血你总也害怕,现在我不想喝了,你还『逼』着我。”

“很难喝吗?”婉兮柔婉的问他。

明明那样温柔,他却一副服软了的样子,“不难喝,媳『妇』的血这么会难喝,我就是心疼你。”

“你这样病娇憔悴的样子,才叫人心疼你呢。”婉兮『摸』了『摸』他的脸。

本只是稀松平常,他却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他不甘心,他不服气啊!!

可是她越温柔,就越斗不过她!!

他捏住婉兮的手,孩子气一般的瞪着她,“我想了。”

“青天白日的,怎好做那个?况且再做,蛊不又回到我身上了。”她柔柔的看着他。

他就跟吃不着糖的孩子,一开始气呼呼的置气。

然后就觉得委屈,抱住了她的腰,“那『摸』『摸』总行吧。”

“也好,我去把门关了。”她顺从道。

他打心底里开心,满足的松开手。

婉兮刚到门口,就见毓秀买了报纸快步跑上来,“你们快看看今天的报纸,段薄擎也太卑鄙了。”

“确实卑鄙。”婉兮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心中也是不耻段薄擎的行为。

吴凌恒拿过报纸,“我看看。”

“怎么办?”毓秀问道。

吴凌恒没什么感觉,“预料之内。”

“我们回元术镇,我开飞机带你回去。”婉兮也觉得事情问题不大,只需要他及时赶回前线就好。

吴凌恒摇头,“我不回去了。”

“那怎么行!!”毓秀道。

吴凌恒道:“我非但不能回去,还得在公开场合到处『露』『露』面,坐实他段大帅向各大报馆提供的消息呢。”

“哈?”毓秀嘴角抽了一下。

吴凌恒摊手,“没办法啊,我中了段薄擎的蛊,不听他的他催动蛊了我会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