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旺斯的生活特别的惬意。
陆少帆不仅在这里拥有一片薰衣草庄园,还在附近有一座酒庄。
这里,最出名的就是薰衣草与红酒了。
陆少帆放弃了国内的事业,倒是在这里忙着做起了红酒的生意了。
不过这里的生活与国内不同,他多数还是挺悠闲的,酒庄里的事情,也多是交给底下的员工去管。
在怀孕的十个月里,我几乎每一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的,也时常在雷雨天气里半夜做噩梦。
因为失去过一个孩子,所以我的心里还是留着很大的阴影,我生怕我的这个孩子也会保不住。
每每做噩梦,我都是在惊叫中醒过来。
陆少帆的睡眠很浅,每当听到我这里有动静,他都会过来陪我说说话,安抚我睡觉。
可是我这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不仅是容易夜里做噩梦,就是白天的时候,也时常陷入情绪低沉的状态,整个人也都瘦了一圈。
“微冉,你再这么瘦下去,也不怎么能吃东西,我担心孩子吸收不了营养,我帮你预约了一个心理医生,如果你也想为孩子好的话,听我的话,明天心理医生会过来,好好看看好不好?”
陆少帆感觉到我这段日子的情绪不对劲,其实我自己也有感觉,我是逃避看心理医生的,但是陆少帆却提醒了我。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想我还是有必要看的。
我看着陆少帆,淡淡地笑了笑。
“好。”
只是很简短的一个字,我却不想再说多余的话了。
见我这副样子,陆少帆的目光中全都是担忧。
我其实也不想让陆少帆担忧,可是我的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
晚上的时候,我吃了几口粥便吃不下去了,胃里不停的在翻滚。
见我这副样子,陆少帆满脸的焦急之『色』。
待我将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吐完了之后,陆少帆扶着我坐在了沙发上。
“孩子还小,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但是,微冉,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总是胡思『乱』想,也不要总是跟自己过不去,现在你已经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了,如果你没办法从过去走出来的话,那么你费尽心思逃离他身边的这些努力全都白费。”
陆少帆,他什么都看得出来。
的确,即便我来到了这里,我的心里依旧还是放不下过去。
尤其,我的肚子里还怀着莫云谦的孩子,这个孩子的存在,时时刻刻地都在提醒着我,时时刻刻都在警醒着我,我的心里藏着那么一个人,怎么都无法忘记。
想起他,我的眼圈不由得便红了起来。
心里有怨,也有恨。
可这些怨恨,在我离开绵城之前都是没有存在过的,只是来到了普罗旺斯后,心里的情绪渐渐地被放大,心态也渐渐地悲观了起来。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见我这个样子,陆少帆紧紧地抿着唇,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将我拥在了怀里。
“我有时候真恨我自己,为什么我跟他是亲兄弟,可是我却没有那个办法让你爱上我,如果你爱的是我,那么现在的你,一定是开心快乐的。”
忽然听到这些话,我不由得转头看向了陆少帆。
“少帆,这不是你的错,只是爱情从来都是无法勉强的。”
次日,一早,陆少帆帮我预约好的心理医生来了。
医生在问了我一些问题,并且让我做了几项选择题后,便告诉我,我如今的状态,倾向于轻度的抑郁症,因为是在妊娠期间,这个时期孕『妇』的确很容易诱发抑郁症。
听到这些话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但很快便也理解了。
的确是这样,自从离开绵城来到这里之后,我就没有真正地打从心底里开心过。
当陆少帆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当即便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微冉,对不起,我本来想带你来这里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可是我却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看到陆少帆这么说,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我知道,是因为我自己总是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才会这样的。”
很快,心理医生便道:“陆先生,建议你每天都带苏小姐出去走走,苏小姐正好已经怀孕了,你们可以时常出去走走,一起买点婴儿用品,将注意力放在孩子的身上,只要苏小姐还能对任何一件事情怀有希望,那么这样的情况便不会继续恶化下去,也会慢慢好转的。”
心理医生走了之后,陆少帆也不避讳我,直接便拉住了我的手。
“干什么?”
我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笑道:“你没听到医生刚刚说的话吗?当然是带你去逛街,买东西,散散心。”
我本来想拒绝的,我只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可是目光触及到陆少帆的一张笑脸,我还是答应了他。
很快,陆少帆便开着车将我载到了一间大商场。
然后,他又带着我去买了一些衣服和鞋子,买了这些,又拉着我去了婴儿点,买了不少婴儿用品。
“你知道吗?我最近一直在想,要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才好。”
忽然听到陆少帆这么说,我诧异地抬起头看向了陆少帆。
“你有在想孩子的名字?”
听我这么问,陆少帆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很奇怪吗?我不仅要给他想名字,我还要想着要选个什么的保姆来带他,还要想着他以后大了上什么学校……”
听着陆少帆说的这番话,我不由得『摸』了『摸』肚子,当即笑了起来。
“是啊,还有这么多事情要想呢,我都还没有想到呢。”
我跟陆少帆一边聊天,一边给肚子里的孩子选着要买的东西,这足足买了一大车东西后,才算是买完了。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是真的好了很多,如果陆少帆没有帮我找心理医生,如果他没有带我出来走走,我想,我会一直都想着过去的事情,我也一直都无法从过去走出来,自然,不过是一次出去走走而已,等到了晚上,我依然会陷入无尽的孤独与对过去的怀念当中。
只是,就在我觉得孤独的时候,陆少帆突然敲响了我的门。
我打开门,却见他的手里抱着被子。
“你这是?”
听到我这么问,陆少帆笑道:“你这些日子状态有些不对,你放心我是个自律的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就是在你的房间里打个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