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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出差一天,所以就在这章连明天的一起放出来了。

么么哒~~爱我吧。

当那名美貌的少女款款而来的时候, 旁边的金发骑士就抬眼瞥了一下, 将那少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他的目光又在那笑眯眯的中年富商脸上转了一圈,然后, 垂下眼来, 散落在他眼前的额发掩盖住他眼底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不知我的小女有没有那个荣幸成为殿下的侍妾?”

刚喝了一口葡萄酒, 耳边就传来了他家殿下剧烈的咳嗽声。

看样子被中年富商那一句话惊得不轻,呛得厉害。

凯霍斯放下酒杯,转身, 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还在咳嗽的伽尔兰的后背。

伽尔兰看他,咳得眼角都渗出一点水痕了。

骑士对他的主人笑了一下, 一边轻抚少年的背, 一边抬手用手帕擦拭去了少年眼角的泪痕。

大概是被骑士那从容的举止所感染, 伽尔兰也稍微冷静了一点。

凯霍斯对他微微点头,然后转回头, 继续一脸若无其事地进食。

伽尔兰对那位中年人摆了摆手。

他说:“抱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怎么?殿下, 我的小女不入您的眼吗?还是您觉得她比您大了?如果是这样, 我还有一个女儿, 今年刚满十四……”

“不, 不是这样。”

给我等一下, 十四岁什么的那是犯罪啊。

“你女儿很美,只是我个人暂时还没有那种想法。”

“为什么?殿下,您马上就要成年了,到现在身边还没有人伺候实在是不符合您高贵的身份啊。我女儿并没有什么要求, 只要能服侍您,就算做个无名无分的女仆都是心甘情愿的。”

想要把女儿塞过来的中年富商实在是太过于热情,伽尔兰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不……那个,我觉得,在我尚未娶妻之前,我不会考虑侍妾这种事,这样对我未来的妻子不太好……”

中年男人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殿下,您真是,女人算什么,她们不过是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的,看男人眼色活着的。”

他一脸不在意的,理所当然地说着。

“男人想要多少女人,那不是她们管得了的事情,要是不听话,就得好好教训。您看,我这么个商人都有几十名侍妾,您的话,身边没有上百个侍妾怎么能显示出您的身份?女人嘛,不过就是个讨男人欢心的玩意罢了。”

伽尔兰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他觉得这个男人说得过分了。

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带着不屑和鄙夷意味的低哼声。

他下意识转头循声看去,看了一圈,四周都是低头温顺地服侍众人的侍女,他没找到那个发出哼声的人。

而身边的凯霍斯看起来像是根本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对话,专心致志地吃着美食。

再外侧的胖少年塔尔则是在气呼呼地瞪着那个中年人和他的女儿。

本来那位美貌的少女一出来,塔尔眼睛都亮了,盯着少女看个不停,结果一听中年富商要把这个少女献给殿下,塔尔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从一开始的欣赏赞叹变成了挑剔,顿时,他看那个美貌少女怎么看怎么嫌弃了。

呸,你这个女人还不如我家殿下好看呢,居然厚颜无耻地想要攀上殿下。

真不要脸!

小胖子塔尔在心底气哼哼地想着。

伽尔兰一开口拒绝,他就高兴了。

嗯,我家殿下眼光很高的,才看不上你——

塔尔在这边满腹心思,而那边的中年富商还在笑容满面地继续劝说。

“所以啊,殿下,请您不要客气,收下小女吧,哪怕只是做个奴仆也好啊。”

他一边说,一边朝身边的托泽斯执政官使了个眼色。

执政官心领神会,也笑着对伽尔兰说。

“殿下,这是代表托泽斯市民的一番心意,希望能有人好好伺候您,您就收下吧。”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说让伽尔兰沉吟了稍许。

他抬眼,看向依然跪伏在地上的黑发少女。

少女微微抬眼,细长的丹凤眼含羞带怯地瞥来一眼,容貌清纯,眼角却是一抹风情。

如堪堪绽放的花蕾,属于女孩的清纯中又多了一抹妩媚,这等尤物,只是一个勾人的眼神,就让人看得心痒难耐。

被少女羞涩地看了一眼的伽尔兰微微垂眼,细长睫毛的影子落在他半闭的眼中。

他盘膝坐在坐垫上,沉思了一会儿。

“过几日,我会登门拜访。”

他像是被劝得有些心动,但是又还没下定决心,不说要,也不说不要,只是这样含糊地说了一句。

但是,这一踌躇,就让不断劝说着他的几人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

但是,伽尔兰这一松口,凯霍斯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来,而对塔尔来说则是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懵了。

殿殿殿殿殿下?!

不可以,这样绝对不可以啊啊啊——

您不可以被那种女人的外表给骗了啊!她明明都还没您好看啊!

无论塔尔如何在心底哀嚎,如丧考妣,其他人包括伽尔兰在内看起来心情似乎都很不错。

于是,一场晚宴就这么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伽尔兰一夜好眠。

唯有心有不甘的塔尔辗转反侧,早上起来就顶上了一双黑眼圈。

伽尔兰看到就挑了下眉,问:“怎么回事?睡不好?”

塔尔不说话,像是一只被抛弃的胖乎乎的小狗一样哀怨地瞅着伽尔兰。

伽尔兰忍不住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塔尔的头。

塔尔一头卷发摸起来感觉还不错。

说起来,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身材高大得不行的,也就只有塔尔比他稍微矮一点,能让他摸头了。

执政官一大早就赶过来,热情地向伽尔兰问候之后,就陪同伽尔兰开始在城中视察。

他笑容满面地说自己已经都安排好了,只等王子您动身了。

伽尔兰没有拒绝,在执政官的安排下,他坐进装饰华美的马车中,在重重军队的包围之下,走过了小半个托泽斯城,到达了沙玛什神殿。

新建的神殿坐落在海边,在一处高地。

整座神殿宛如黄金铸造而成,披着金光,宝石点缀,华美至极,奢华至极。

梯形的高台让其高高地耸立在城市之中,露天广场之中,一座巨大的沙玛什神像矗立在此地,居高临下,俯视众人。

他神色肃然,一手持剑,剑尖扎入脚下,一手按在脚下的雄狮上,金色的瞳孔俯视大地。

即将落成的神殿中人声鼎沸,工人们都忙碌地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这些人大多裸露着上半身,皮肤漆黑。

和上层贵族那种健康而又泛着温润光泽的漂亮蜜色肌肤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被强光晒得粗糙不堪的丑陋黑色,身上还有不少伤痕。

不断有监工挥舞着皮鞭,重重地抽在动作慢一些的人身上。

看着伽尔兰目光落在那些人身上,执政官笑着解释。

“殿下,那些都是奴隶。”

伽尔兰没回答,目光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神殿上扫过。

他说:“修建这座神殿花了不少钱吧?”

执政官赶紧回答:“从财政中拨出的款项不多,修建神殿的费用都是托泽斯的市民共同捐的。”他补充了一句。

“其中大部分款项都是昨晚那几位商人捐赠的。”

“那几位都是本地最大的商人?”

“是的,他们都是托泽斯的名誉市民,经常捐款修桥铺路,还开办了好几家安济院,专门救济孤寡老人和残疾人。”

执政官笑着说,“您看,那边就有一家。”

伽尔兰循着执政官指的方向望去,微微点了下头。

看完了沙玛什神殿,执政官就带他去了海港。

托泽斯的海港分为军用和民用,一路上能看到,民用的或大或小的海港都是熙熙攘攘的,船来船往,码头上人群攒动,热闹非凡。

托泽斯因为贸易繁荣,经常遭到海盗袭击。

所以,这里的亚伦兰狄斯军以海军为主,步兵为辅。

卡莫斯王特许,托泽斯的税收每年可以留下三分之一,用于托泽斯海军的维护和扩大。

和亚伦兰狄斯的骑兵不同,亚伦兰狄斯的海上士兵没有盔甲,而是穿着深蓝色的布衣,只在关键处配以皮甲。

因为托泽斯是亚伦兰狄斯最重要的海港,所以,一共有三只舰队驻扎在此处。

执政官只负责治理城镇,对军队只有建议权而无干涉权,亚伦兰狄斯所有的军权都直属卡莫斯王。

此刻,统领这数只舰队的统帅带着三位舰长等候在了军港之中。

一见到伽尔兰,他们就俯身,单膝跪地行礼。

伽尔兰的目光在那位中年统帅的脸上顿了一会儿,然后移开,笑着对他们说了几句官方性的称赞的语言。然后,他就在执政官地带领下,以及这几位将领地陪同下,在军港之中看了起来。

在军港之中,伽尔兰一行人看到了停泊在港口中的大批战船。

战船有大又小,有轻型的三桅船,也有重型的大型桡船。其中,最威武雄壮的一艘足足有六七十米长,光是两侧的船桨就有数百只,从上至下分成三层排在两舷,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都花了。

那巨大的战船让第一次看到巨型战船的塔尔发出哇的一声惊叹声,啧啧有声。

就在伽尔兰一行人正在观看巨型战船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数人中,有一个人的神色不太对劲。

那是一名黑褐色短发的壮年将领,是三位舰长之一,肤色很黑,是那种常年漂泊在在海上,烈日曝晒以及海风吹出来漆黑和沧桑。

粗眉厚唇,皮肤粗糙的脸棱角分明,额头宽阔,眼神透着一股坚毅。

一路上,他都心思重重的,闷声不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旁边的人似乎也有意无意地将他排挤到一旁,让他不要离王子太近。

那位将领闷声了很久,直到伽尔兰打算离开军港的时候,他才目光一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不顾身边的同僚警告的眼神,他猛地大步向前,突然拦在伽尔兰身前,跪了下来。

“王子殿下,亚伦兰狄斯第七舰队舰长塞斯有要事向您禀报。”

壮年将领突如其来的行为让正在融洽地谈笑着的众人声音一顿,执政官皱了下眉,目光看向领头的中年统帅。

那位统帅上前一步,面容肃冷,沉声道:“塞斯舰长,在王子殿下面前,你太放肆了。”

他目光冷厉地盯着塞斯。

“立刻给我滚回去准备接受惩处!”

“我会接受任何惩处,但是在那之前,王子殿下,请您务必听一听我的禀报。”

塞斯面色不改,刚毅的脸上带着决然之色,急切地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伽尔兰。

伽尔兰沉思了一下,然后开口询问。

“先告诉我,你要说的事是与舰队有关的吗?”

“是的,我……”

“那就不要说了。”

金发的王子打断了塞斯,严厉地说道。

“所有军队事宜都由王兄判决,没有王兄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插手军队,我也不例外。”

说完,他也不看任何人,甩手快步离开了这里,像是怕沾上什么一般走得很快。

留下的人彼此对视一眼,对伽尔兰那番话的意思心知肚明。

亚伦兰狄斯所有军权直属卡莫斯王,伽尔兰王子虽然现在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但是,如果他有丝毫染指军权的行为,恐怕都会引起王的注意,甚至是不满。

毕竟,军权自古以来都是最让王者忌惮的东西。

所以伽尔兰王子才断然拒绝,并且立刻甩手走人,显然是不想被卡莫斯王猜忌。

塞斯单膝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离去的王子的背影,整个人像是石雕一样僵在原地。

一只眼蒙着眼罩的金发骑士走到他身边,俯视他一眼,手一伸,按在他肩上。

他闷哼一声,本是单膝跪地,被凯霍斯如此用力一压,他另一只膝盖也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他双手一下子用力撑在地上,才勉强没有整个人被压在地上。

很显然,王子的守护骑士因为他对王子的无礼而不满,对他施加了惩戒。

惩戒完了之后,凯霍斯松开手,转身快步向王子追去。

中年统帅冷冷地斜了显得有些狼狈的塞斯一眼,不再搭理他,转身离去。

其他人也皆是用看傻子以及死人一样的眼神瞥了塞斯一眼之后,赶紧追上王子的脚步。

他们都知道,来了这一出,这个家伙恐怕要完蛋了。

被众人留下的塞斯还跪在地上,目光茫然,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许久之后,他苦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

好友劝了他好久,让他不要去相信那所谓‘贤明的王子’的传闻,但是他还是一意孤行……果然,他还是太天真了。

在呼啸的海风中,塞斯缓缓地站起身来,步履沉重地向着军港深处走去。

那孤独的背影看起来萧索至极。

过了一会儿,这个静悄悄的地方突然有了动静。

有什么追着塞斯离去的方向而去。

……

“殿下,你别生气了,因为那种莽撞而又粗鲁的家伙生气不值得,要不,再让凯霍斯阁下去教训他一顿……”

小跑着追着快步前行的伽尔兰,塔尔对那个让他家殿下生气的糙汉很是不满。

伽尔兰看他一眼,突然道:“塔尔,你不觉得,那个海军统帅有点眼熟吗?”

“有吗?”

小胖子挠挠头,他光顾着看巨型战船了,根本没注意那些人。

“嗯。”旁边的独眼骑士微微点头,“是有点眼熟。”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他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执政官他们匆匆追上来,围着伽尔兰好一顿劝,不断致歉,并保证处理那个叫塞斯的舰长,这才让伽尔兰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重新露出了笑模样。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等出了军港,下午已经过了大半,执政官询问伽尔兰还想巡视哪里,伽尔兰想了想。

他说:“既然昨天答应了那位商人去登门拜访,干脆就现在去吧。”

执政官点点头,招来等候着的马车,殷勤地扶王子上车。

昨天装模作样地推拒,今天还不是迫不及待地要登门去看小美女了。

他脸上笑着,心底却暗自想着,哼了一声。

王子虽然年轻,但是毕竟也是个男人,避免不了被美色的诱惑啊。

重新坐进那辆奢华的马车,伽尔兰在里面闭目小憩了一会儿,马车在重重士兵包围之下穿过大街,行驶着来到了昨日那位富商的府邸。

已经是傍晚时分,得到消息的中年商人早已带着所有人恭敬地等候在了门口,笑容可掬地迎接王子的到来。

下了马车,伽尔兰抬头扫了一眼。

耳边隐约听到海浪拍打岸边的响声,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栋巨大的豪宅。

它甚至不逊于托泽斯的执政厅的巨大,但是却更为华丽奢华。

修建在风景怡人的海边,巍然耸立在偏高的石地之上,雕楼高阁,甚至还有一座高塔耸立其中。

那屋顶似乎是渗了金粉,夕阳一照,金光闪闪,绚丽至极。

唇角微微上扬,伽尔兰收回目光,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这个商人的豪宅里。

晚上是一场盛宴,比昨日还要奢华几分。

各种珍馐美味如流水般呈上来,只吃几口就又被撤下,换上新的,完全不同样的美味佳肴如流水一般。中年商人一直注意着伽尔兰的表情,看伽尔兰吃得很是尽兴,神色也很开心,于是他也笑得更开心了。

等到一顿饭吃完,天色已经大黑了,中年商人趁机挽留伽尔兰在自己家中过夜。

伽尔兰犹豫了一下,那跟在商人身边的小美人羞涩地朝他看一眼,少年的目光一顿,迟疑着点了点头。

旁边吃得肚子浑圆的塔尔顿时大急,他狠狠地瞪着那个娇俏的小美人,只恨不得将其从殿下眼前拽开才好。

看着王子的反应,他提心吊胆得不行。

在被安排休息的卧室时,最让塔尔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只见那个厚颜无耻的中年商人对殿下躬身,笑着说道:“既然殿下今日在此留宿,择日不住撞日,今晚就让小女服侍您吧?”

塔尔大惊。

一转头看到王子垂着头,似乎犹豫不决但是又有点心动的样子,他立刻就凑过去想要劝王子拒绝。

可是,他实在是撑到了,人又胖,还没等他费劲地挤过去,就听到那个不知羞耻的美貌少女含羞带怯地喊了一声殿下。

声音如琴弦一般,还带着一丝颤音,拨人心弦。

然后,塔尔就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家殿下点头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家殿下和那个女孩一同进了房间,大门在他眼前合上。

中年商人笑眯眯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临走之前还让仆人都退下,今晚不要太靠近这里,免得干扰了殿下的好事。

塔尔急得上火,一把拽住打算转身离开的凯霍斯的手臂。

“凯霍斯大人!你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王子他——他他他——”

他急得说话都结巴了。

“这样不行啊!”

金发骑士一脸毫不在意的神色,碧绿的眸淡然地瞥他一眼。

“塔尔,殿下已经不小了,找女人服侍也很正常。你最好别多管闲事,不然惹火了殿下,说不定就直接把你赶走了。”

说完,他就挥开了塔尔的手,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啪的一下关上了门,看起来似乎是打算休息了。

塔尔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最后也只好悻悻然地走进了另一边的房子里。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不舒服得厉害。

凯霍斯骑士大人说得对,都是男人,他也知道,他要是在那种事上打扰殿下的话,绝对会让殿下发火。

可是……

一想到那个少女眉宇间泄露出的神色,他心里又跟火烧似的。

他虽然年轻,但是在王宫之中早已见了各种各样的人。

他看得出来,那个女孩看似眉眼清纯,但是根本就是一个肉食系的,她看着殿下的眼神简直就像一头想把殿下吞下去的豺狼一样。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晌,塔尔猛地坐起,一咬牙,心一横。

不管了,死就死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算被殿下赶走,他也不允许那种不是真心别有目的的女孩玷污了他纯洁高贵的殿下!

犹豫不决的时候缩手缩脚,但是一旦下定决心,小胖子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王子的房门肯定是从里面反锁上了,直接进肯定进不去。因为王子的房间就在隔壁,塔尔想着要不干脆从自己的窗台爬到王子房间的窗台去,于是跑到自己房间的窗台上一探头。

……靠,好、好高。

有点恐高的小胖子瑟瑟发抖地缩回来。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想了想,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找了个尖利的东西,然后就打开房门。

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好一会儿,他看着四周无人,就颠颠儿地跑到王子紧闭的房间前。

幸好,从小到大他为了找八卦逗王子开心,喜欢在王宫里到处暗中探听消息,为了到处钻,就练就了一手偷偷开门的绝活。

说干就干,小胖子吭哧吭哧地开始撬门。

不多时,轻微的咔擦一声,门打开了。

塔尔轻手轻脚地将房门推开,先偷偷地探进去一个头,打算先看看情况。

然而,这一看,他立刻血气冲头,怒发冲冠。

只见房间里那座大床上,少女婀娜多姿的柔躯侧卧在其上,一手拽着滑落到王子手肘上的衣服,似乎歪着头靠在王子左肩上。

而王子侧身坐着,右肩上的衣服被撕裂开,从手臂上滑落下来,那线条优美的肩和小半个白皙的胸口都暴露在灯火之中。

怒火冲头的塔尔瞬间一蹦三丈高,想也不想就冲进去,像是护犊的肥母鸡一般,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他一把将那软软地靠着伽尔兰的女孩推开。

只听见砰的一声,少女被塔尔推得啪叽一下摔下了床。

她脸朝下趴在地板上,像是一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伽尔兰吃了一惊,一转头,就看到塔尔那张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的大圆脸。

他张嘴刚要说话,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塔尔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肩。

小胖子看着自家殿下被撕开的衣服,那上半身衣不蔽体的模样,心疼得胸口一抽一抽的。

“殿下,都怪我,是我来迟了!”

他一脸悲愤。

“这个女的对您做了什么?她是不是把您给——”

伽尔兰被他晃得有点头晕。

“呃……塔尔,你先冷静一下……”

陷入自己的妄想之中而悲愤不已的小胖子没听到伽尔兰的话,继续自责不已。

“都怪我!怪我!殿下呜哇哇哇哇,我对不起您,我该早点来的。”

塔尔紧抓着伽尔兰的肩不松手,咬牙切齿,一张胖脸都显得狰狞了几分。

一想到纯洁的王子遭到了那个女人的毒手,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我对不起您啊——”

就在这时,突然吱吱一声,一个小小的黑影从敞开的窗台里钻了进来。

小黑鼠跑进房间里,直立起身,缩着两只小前爪,歪着小脑袋看着房间里的两人,漆黑的豆豆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

而下一秒,在夜色中跟着小黑鼠而来的男人翻过窗台踏入房间里。

一抬头,他看到眼前的情形,呆滞了一下。

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

很明显遭到袭击,衣衫凌乱,就连上衣都被撕裂了的王子。

上午见过的那个胖子肥胖的身体逼迫在王子身前,双手抓着王子的肩,一脸狰狞。

这位对亚伦兰狄斯王室抱持着无比的忠诚的壮年将领瞬间额头青筋暴起。

铿的一声,他腰间利剑出鞘。

他一步上前,刷的一下,剑刃抵在了塔尔的脖子上。

“混账东西!你想对王子做什么!”

男人压低声音,怒声呵斥道,盯着塔尔的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你怎么胆敢对殿下做出这种无耻的行为!”

若不是顾忌这个污秽的家伙临死暴起伤到王子,他已经一剑剁下去了。

他愤怒地看着塔尔,低声吼着。

“不想死的话就立刻放开你的脏手!”

被叱骂的塔尔刚听到男人半句话,注意力就完全被男人拔|出来的剑给吸引过去了,满脑子都是银光闪闪的利剑,根本没听到男人后面那几句压低声音的怒吼。

有刺客!

塔尔脑子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那明晃晃的剑光让他腿直发软。

但是一想到殿下就在身后,他一咬牙,张开双手挡在伽尔兰身前。

“有我在,你别想伤害殿下!”

被他挡在身后的伽尔兰:“…………”

刚才还恨不得一剑劈了塔尔的某将领:“???”

腿软得不行的塔尔鼓起全部的勇气狠狠瞪着眼前想要刺杀殿下的刺客,想要用眼神杀死对方,但是突然又觉得这个刺客好眼熟……

…………嗯?

这不就是下午在军港里鲁莽地跪在殿下身前说有事禀报的海军将领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剑抵着喉咙的塔尔一脸懵逼。

被遗忘在一旁的小黑鼠歪着头瞅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吱了一声,翘了翘小胡须。

然后,它像是嗅到了什么,转过小脑袋,朝它刚才爬进来的窗台处看去。

外面那高高的墙壁上,有一个修长的身影趁着黑夜偷偷地从旁边的窗台上攀爬了过来。

一个矫健的转身,他利落地攀上这个房间的窗台,然后翻身轻巧地落在房间里。

一抬眼,房间里乱糟糟的情形让金发骑士怔了一下。

目光一扫,凯霍斯露出明了的神色,他轻轻地吹了声口哨。

“您这里可真够热闹的,殿下。”

伽尔兰:“…………是挺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