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叶知心不自觉地伸手捂着脑袋,试图将那种尖锐的痛感压下去。
只是,她很快就发现不对。
不算陌生的房间,她却躺在床上,那果『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她面『色』一僵,脑子里迅速涌入一些遗忘的记忆。
笼子,穿着清凉,喧闹的人声,还有……秦烨。
“知心,你吓死我了!”
就在她刚刚捋清发生的事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抬头便看到陈茜端着茶杯而来。
“知心,你……”
“我知道昨晚是秦烨。”
不等陈茜将话说完,她抿着唇,低着头喃喃自语,“之前在酒店救下我的,不是警察而是秦烨。”
叶知心不知道自己说这些的意义在哪里,但她急切地想要将这些说出来。
端着茶杯的陈茜,双手一紧,面『色』一僵。
“知心……”
叶知心自顾自地将话说完,侧头就看到陈茜一脸的不安。
她有些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勉强地扬起唇角,“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
陈茜的脸『色』并没有好转,相反的,越发的不安,“知心,之前……你记得在酒店救下你的,是秦……秦总?”
即使陈茜的话语有所停顿,有些瑟缩,叶知心也没有多想。
她早就知道,陈茜很是怯儒,也跟陈茜说过,真的没有必要妄自菲薄。
只是,陈茜一直未能改变。
她也有些无奈。
“是啊。”
叶知心点了点头,神思有些游走。
对酒店那时发生的事情,她其实是有一定模糊画面的,只是没能确定而已。
但经过昨晚,她算是确切地明白了。
注意到陈茜的不自在,叶知心有些不明所以,“茜茜,怎么了?”
陈茜面『色』有些难看。
到最后,她低着头说道,“我骗你了。”
什么?
叶知心面『色』一变。
“茜茜……”
“我,其实在酒店那次,确实是秦总救你的,我也知道。”
陈茜犹豫一下,最终还是一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上次和这次都是一样,是秦总通知我,让我来照顾你的。”
“只是,上次秦总救下你后,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是他救了你。”
叶知心悬起的一颗心,倏然回到原位。
她背后有些发凉。
原来,茜茜说的骗她,是这件事情。
她,还以为这个好友变了。
叶知心轻叹一口气,心有余悸地道,“真的被你吓到了。”
“怎么了?”
陈茜一脸不明所以。
叶知心倒是没有隐瞒,轻笑着将刚才的恐慌说出来,而后落下一句,“身边的人好像一个个的都在离我而去,我还以为你也要离开了。”
“怎么会!”
陈茜当即梗着脖子反驳。
一瞬间的理直气壮后,她又缩着脖子,低声说道,“知心,你帮了我很多,我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离开你呢。”
“我知道,谢谢。”
叶知心伸手,抱了抱陈茜,暗自叹了一口气。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因为陈茜的一句话,就生出那种不可思议的念头。
毕竟,茜茜不是那种人。
大概是真的怕了吧。
以往亲近的人,都无从寻找。
她也是怕身边仅有的好友,会离开。
“好奇怪。”
陈茜坐在床边,有些不明,“上次秦总救你,特意嘱咐了不许告诉你真相,这一次也是这样。”
“知心,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叶知心倒是没有在意秦烨不让陈茜告诉她,陈茜就乖乖听话的问题,听到陈茜的询问,她自嘲出声。
“可能是怕我缠着他吧。”
“不会吧?”
“没什么不会的。”
叶知心有些疲惫地躺回床上,瞳仁有些灰暗,“有句话叫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救了我两次,大概是怕我以报答救命之恩为名对他以身相许吧。”
同时兼职着几份工作的陈茜,陪了她一会便离开了。
房间里很静。
叶知心的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很多事情。
当初和秦烨进行三年的地下恋情,也是有前提在的。
而她追着秦烨跑的那十几年,完全是因为小时候秦烨帮了她一次,她就以报答之恩为名,想方设法地缠着秦烨。
呵。
秦烨这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是,她和他之间,已经不仅仅是世仇横亘在中间了。
他间接害死了她的父母啊!
所以,她当年的死缠烂打给他留下了多大的阴影,以至于在隔着这么大的仇恨下,都担心着她缠着他?
叶知心抿了抿唇,在床上躺了一会,再起来时,头重脚轻的。
在原处站了好一会,感觉身体好些时,她准备离开,手机却是震动起来。
她拿出手机。
是陈茜的短信,告知她昨晚感冒又发烧,身体还没有好,让她好好地休息。
叶知心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将『药』吃下,躺回床上继续休息。
休息到中午时,叶知心从床上起来,问过陈茜后,借着陈茜的东西简单地做了一顿饭。
吃过饭后,叶知心倒是感觉好多了。
她想了想,给陈茜打了个电话,告知她出门的事情,而后离开。
在前去医院看望叶念恩的路上,叶知心忽然接到一个来电。
看着屏幕上的未知来电时,她眉头微微一拧,终究还是按下接听键。
“喂——”
叶知心抿唇。
她确实不知道谁给她来电,但电话那头的人也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开口就先报上自己的姓名。
是路泽楷的父亲。
叶知心不知道,路父怎么会给她电话,心中有些莫名的同时,也带上一丝丝的不安。
“路伯伯……”
“知心,伯伯厚着脸皮求你了,放过泽楷,行吗?”
什么情况?
叶知心被电话里的内容震了一下,面『色』一僵,“路伯伯,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
放过路泽楷……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才能放过泽楷。”
路父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透着一丝苍凉和忧心,“我知道,路家和叶家的交情在,而这一次,叶家出了这种事情,我没有帮忙,是我理亏在先,我没有理由要求你去做什么。”
叶知心心中一噎。
哪怕这些话是事实,也带着隐隐的不满,可她无法生气。
因为,说出这些话的路父,显然是用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跟她说话。
她,怎么能反驳一个父亲的苦心?
那头的路父自然没有注意到叶知心的沉默,叹了一口气将事情说来。
“泽楷,失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