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秦总了。”车子在陈安立的别墅外停下,叶知心客气地朝秦烨,要打开车门时却发现秦烨那边降下了车窗,紧接着,车子朝陈安立的院子里驶去。
她有些懵『逼』地看着秦烨,不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秦烨也没有兜转,直接道,“已经很久没有和陈老板下棋,既然来了,就顺便进去杀一盘。”
“……”
叶知心一时竟无言以对。
前座的时杰表情都不带变的,实际上内心在狂快地吐槽:boss!别以为你说得一本正经我就信你的邪!你什么时候和陈老板熟络到这种地步了?什么时候有这种闲情逸致了?
时杰觉得,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衡量自家boss了,否则分分钟刷新他的底限。
算了,他是见多识广的人,不能因为boss的几句话就惊得要掉下巴什么的,要淡定!
陈夫人虽然已经接到门口安保的通报,可看到秦烨真的从车里下来时,还是难免有几分诧异。
稀客!
不过,她的情绪很快收敛得干净,高雅沉稳地将人请进厅里,一边亲自沏茶一边道,“老陈没在家,秦总不介意就和知心下个两盘棋。”
一句话,把秦烨之前在车里说过的话给圆了回来,又适时地表出她对叶知心的态度就是跟对自家人一样。
秦烨的表情在别人的面前,一向都是比较冷静的,倒没有表出什么不一样的,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反倒是叶知心,听到陈夫人的话时,有些懵『逼』地转头,“夫人,我……下棋?”她真没想到,陈夫人居然让她以主人之态招呼秦烨。
“恩,别谦虚。记得招待好秦总。”陈夫人的话语满满的都是对叶知心的信任,就算叶知心有再多的话语,也咽回肚子里,默默地点头。
叶知心会下棋。
那些年被宠得无法无天,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她就是一不学无术的花瓶,实际上她的才艺多了。
棋盘是摆在固定位置的,离客厅有些远,比较静。
和秦烨相继坐下时,叶知心倒是很平静地将桌面上的黑子白子放回到各自的棋盅里,大概地整理过后,她才抬头看向秦烨,“秦总先来?”
秦烨不是那种正人君子,不屑于做表面的功夫,也没有跟叶知心客套,淡淡地点了点头,执棋落子。
刚开始,叶知心还迎刃有余,可秦烨下棋的风格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深不可测,即使她不按常理出牌,没过十分钟就开始被压制得死死的。
她执子久久未落,拧着眉头,忍不住伸手点点下巴,又抓抓头发,看起来有些萌萌的,咕哝出声,“太阴险了。”
秦烨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眼底深处泛起一丝笑意,但很快被他掩盖过去,“不行就认输。”
“那怎么行!”叶知心当即抬头,不满地嘟嘴道,“你不要搅『乱』我的心神!我才不会认输!”
有人说,棋盘的变化就好像是一个人的人生,而对弈的两人,在下棋之中,其实也相当于在展示他们的人生。
叶知心谨记着这个道理,在下棋的过程中,暗暗记下秦烨的棋风,试图找出突破口,这会听到秦烨的话,顿时不满了。
她才不要认输!
这种时候认输,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人生都要被秦烨压得死死的,要知道她最近决心做的事情太大,容不得失败。
哪怕此时秦烨只是一句让她认输,都轻易地挑动了她心里紧绷着的弦。
秦烨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几眼,却见她格外认真地看着棋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异样。
终于,一子落下,看到棋盘上的转变,叶知心高兴极了,当即抬头道,“到你了到你了,快点!”
在她抬头的瞬间,秦烨收回了所有的情绪,淡然而沉静,他也不介意叶知心的催促,看似随意地落下一子。
叶知心都还没来得及高兴,看到棋盘上的变化时,撇了撇嘴,再次嘟囔着阴险阴险。
等到陈安立回来,得到陈夫人的提醒,到达偏厅时,看到的就是叶知心抓耳挠腮的模样,看起来好不滑稽。
噗嗤——
当看到叶知心都有些不顾形象地蹲坐在椅子上的画面,陈安立再也忍不住,喷笑出声。
他这一笑,也引起了秦烨和叶知心的注意。
在秦烨回头看向陈安立时,叶知心纤细的手指飞快地落在棋盘上,迅速地将一个黑子捏到自己的手心。
目睹这一切的陈安立有些控制不住地脸皮子一抽,而秦烨意识到什么,当即回头,对上的就是叶知心那灿烂得有些耀眼的笑容。
他低头扫了一眼棋盘,目光正好落在叶知心之前捏走的那个棋子的位置,目光一闪,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淡然道,“到你了。”
天降福气!
叶知心诧异一秒,很快扬起笑容,只当做不知道是轮到他了,开始执子落盘。
陈安立走到棋盘中间的位置坐下,看着两人你一来我一往的,再看着棋盘上的情况,都想要捂脸。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根本就是在耍花枪!这就跟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区别。
最有喜感的是,叶知心还以为自己的小把戏没有被发现,乐在其中,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本来想指点叶知心两下的陈安立看到他们两人的模样,默默地起身离开:算了,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道难能可贵。
旁观者,有时候只适合旁观。
等到司机将妮妮从学校接回来时,陈安立正准备去叫叶知心和秦烨,刚回头就看到叶知心耷拉着张脸从偏厅走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他不由笑道。
“怎么,输了?”
“明知故问。”听出陈安立话中的戏谑,叶知心撇撇嘴,有些无奈道,“何止是输了,简直输得一败涂地。”
毫不夸张的,如果这是一个赌局,她只怕输得个倾家『荡』产,连身上的布料都不带剩的那种。
“正常。”陈安立见她真受打击了,好心劝上一句,“我和他下棋的时候,都输得很惨。”
更何况,要不是秦总让着你,你早就输了,哪里还能玩得这么久。
叶知心哪里知道陈安立的想法,哀叹一声,“伤不起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