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三十六章腹背受敌
媒体突如其来的曝光杀得三大家族措手不及,从丑闻发布的那一刻起,三大集团公关部的电话就没有停过,这其中受影响最大的自然要属泓韵集团。
泓韵集团大厦附近,终日围满了各个报社、电视台的记者,进出公司的人起初还坦然接受采访,却没想到一两句话都能被记者抓着大做文章——《泓韵员工称工作制度惨无人道》、《泓韵高级签约艺术家曝自身待遇等同民工》……
晚上九点,泓韵集团总会议室的灯还亮着,这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合同事件调查清楚了吗?”
“回董事长,合同属实,罗霄签的是老董事长在位时制定那一系列合同,合约期间,罗霄也的确有长达三四年时间没有创作出任何作品。”
官林运蹙起了眉头,上一辈掌权时的做法的确有很多弊端,可当年为了集团发展,也不得以,不过那些都在他接手后逐步改善。
然而,让他觉得蹊跷的是,罗霄那个年代的合同早就在十年前就废除了,样版又是作为秘密文件被集团最高层锁定,媒体是如何得知的呢?
“罗霄的悲剧,和当年不成熟的制度有关系,但也不全在公司,毕竟和他一样的签约者不少,但出事的却只有他一个。媒体自发挖掘泓韵丑闻不太可能,依我看,这背后必定有位高权重者的指引和支持……”
一人补充道:“而且,无论我们说什么,记者都会写成负面新闻。”
另一人叹了口气,惆怅道:“泓韵到底惹了谁了?怎么毫无征兆地忽然发难!”
……
会议持续到深夜,官林运一身疲惫地回到家。
“老爷,少爷刚刚打电话来询问情况,”老钟接过官林运的外套,道,“他在国外也看到新闻了。”
官林运道:“告诉他没什么大事,让他专心念书。”
老钟笑道:“也是,泓韵那么大的一个集团,立足国内艺术领域半世纪有余,再怎么也不至于让报纸说两句话就到不堪支撑的地步。”
“嗯……”这一声“嗯”,官林运应得却是略微有些迟疑。
事情并没有老钟说得那样轻松,次日,就有娱乐杂志将笔锋指向泓韵集团内部的高层,曝光他们日常生活的奢靡与□□。很快,此人就接到检察院的配合调查通知,称有人举报他涉嫌行贿。
这一来,集团面临的就不仅是公关危机这么简单了,如果行贿的罪名真被落实,集团长久以来建立的关系网都会破裂!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随着检察机关的介入,原本铁板一块的三大集团之间也有了缝隙,唐氏率先发声背弃盟友,称并不与“相关人士”同流合污,记者当即采访了唐氏旗下的几位设计师,问他们对泓韵丑闻有何看法。
“尽管做设计与做艺术有关联,但是我们还是有着本质区别,”一位设计师坦言道,“唐氏集团旗下的公司主要与员工签订雇佣合同,而非买断合同,可泓韵、艺世与艺术家的关系等同于娱乐公司与艺人的关系,泓韵被曝光的那些事,在他们那一行是司空见惯的。”
公众闻言大震,和娱乐公司差不多?那到底是有多黑暗啊!
此刻,与泓韵仅隔一条马路的艺世集团内部,年轻掌权者柏凌坐在办公室内,看着报纸冷哼:“唐氏这一步,走得可真是决绝,他们这么做,就意味着日后与我们的合作也终结于此。”
身边的秘书问道:“现在也有不少针对艺世集团的负面新闻,我们该怎么办?”
此次的舆论攻击的矛头主要指向官家,和艺世有关的新闻多半是被泓韵牵连,没有一家媒体独独针对我们,”柏凌眯起眼睛,道,“也不必急着和泓韵翻脸,再看看形势。”
事态恶化的速度超过众人的想象,而这背后的的主导者似乎还对此不甚满意。
不日,《城市艺术报》再次发表了一篇让人愤慨的文章,揭露十七年前泓韵集团封杀优秀青年艺术家的事件,而那次事件的主角,正是葛钦舟!
笔者揭露,葛钦舟曾是国立美术学院的学生,十七年前获得全国最优青年艺术家称号,泓韵曾有意向与他签约,年轻气盛的他因不能忍受泓韵提出的条件而拒绝,泓韵恼羞成怒,扬言将他封杀。此后十余年,葛钦舟的画作再无机会出现在市场上,最终,他只是做了一名默默无闻的兼职老师,平时带一些喜欢画画的学生以赚钱度日……
葛钦舟曾经的同窗,现华夏美院版画系副教授梁云清也接受了采访,梁云清道:“钦舟是当年我们那一届最有才华的人,也是为数不多我所敬佩的同龄人之一,他年轻时追求自由、放荡不羁……遭遇那样的事,是他的不幸,我还深深记得,当年我劝他退一步时,他用了李白的一句诗来回答我,‘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试问在如此现实的社会,还有多少人能坦坦荡荡地说出那样的话?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变,听说他现在也很满意自己的生活,只是可惜了他的才华,他原本,应该会有更大的作为。”
事件见报后,更多艺术家忿忿不平,惋惜有之,愤怒有之,一时间,举国上下都似形成了一股声讨泓韵的势力。
而就在这时,唯留与之并肩的艺世集团也通过媒体公开表态:早期行内与艺术从业者签订不公平条约是企业发展初期的错误行为,但随着艺术行业的发展,艺世集团在不断改善这种关系,这从历年集团内部的合约者满意度调查结果中就能体现,而这个满意度,艺世集团很有信心地表示,他们是在行内处于领先地位的,不尊重艺术家思想与人格自由的事,艺世从来没有做过,以后也不会做。
这时不得不赞叹艺世公关部的处事手段,他们对泓韵不反戈,就代表日后有友好合作的可能,而承认自身早年错误并做良好表态,又能会挽回一些流失的人气。
可泓韵的以为高层看到新闻后,却异常愤怒:“三大集团从很早开始就抱团相护,许多行内规则都是共同协定,其间关系不言自明……看看现在,一个个就知道明哲保身!”
泓韵腹背受敌,形象一落千丈。近日,集团旗下有不下二十名签约联名要求修改合同提升待遇,更有几个名气不错的艺术家提出与泓韵解除合同的要求,这半年间早已确立与泓韵签约的优秀人才,也在此时表现出了犹豫的态度。
集团会议中,有人道:“舆论压力根本不能够成为这些人违约的条件,他们应该知道一旦违约需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这事,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指引,绝不可能发生。”
仿佛是印证了那人的猜测,次日,这些联名者就因合同纠纷,一纸诉状将泓韵集团告上了法庭,丝毫没有给东家一点回旋的余地!
此刻,地球另一边的西里市,仿佛是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以克里斯·费昂个人名义展开的艺术创作比赛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而作为全球首屈一指艺术学院所在地的西里,被选为初赛地点,即将迎接参赛选手的到来。
比赛一周前,赛事方公布了初赛形式:三小时的即兴创作,以匿名方式接受评审团评选,隔日选出优胜作品,之后持续一周开放异议权。
这个形式获得了大部分关注者的认可。各地参赛者水平参差不齐,其中也不乏找人代笔等作弊行为被选中的赛手,即兴创作是最能体现参赛者艺术素质的方式,匿名评选则能避免黑幕发生,之后的开放异议又能保证评选结果的公正。
初赛当日,皇家艺术学院内聚满了来自各地的参赛团体,他们或以学院为单位,或以国家为单位,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入场一角,几个中国人模样的青年背着画包,一脸正色地听着带队老师的叮嘱,他们是中国艺术院校联盟选□□的三个参赛者。
“三个小时的即兴创作其实已经把作品形式限定在一定范围之内,参赛者要么以画技取胜,要么以创意讨巧,无论哪一个,都是很考验参赛者艺术功底、素养和思维,而光拼画技,在上百个精英参赛者中,胜率非常小。”带队老师道。
“是啊,连皇家艺术学院都只选出十名学生参赛,可想而知,这十个人已经是顶尖中的顶尖了。”朱昱不太有信心地说。
黄淳耀道:“其实我们也有优势,我们有国画功底,这是那些老外都不具备的,在创作中尽量融入一些国画风格,展现我们的特色,才有可能脱颖而出。”
带队老师道:“对,但你们别忘了,参赛选手中不止你们一个会中国画的,我听说,皇家艺术学院的参赛代表中,有个中法混血儿,中文名叫傅廷信。”
夏旌:“那是谁?”
带队老师:“他是华夏美院院长傅容国的侄子,国画大师傅然前辈的孙子。”
众人:“……”
带队老师:“据说,他是傅家这一辈里最有才华的人,从小学画,十六岁就被皇家艺术学院录取了,今年入读皇家艺术学院高级院校的油画专业,虽然专攻此项,但他也精通国画,他的国画还是他爷爷傅然亲自指点学习的。”
三人都无言了,带队老师道:“你们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包袱,我跟你们说这些,不是让你们丧失信心,而是希望你们明白,真正的艺术是不分好坏的,不要把它当成一个比赛,你们只要去体验这个过程,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即可。”
几个人点点头,若有所思。
方才几个人话题中的主角,此刻正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另一个角落,他身边聚集着不少朋友,大伙儿都在这里给他打气加油。
郭哲恺:“加油啊傅廷信,为国争光!”
柯竞嗤笑了一句:“你傻呀,傅廷信是a国国籍的。”
郭哲恺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弱弱地说:“那……为校争光吧。”
何月夕:“听说s.a.fale也会参赛呢,不知道你会不会碰到他!”他们已经在学校官网上看到了代表学校参赛的学生名单,其中就有s.a.fale。
傅廷信:“这么多人,恐怕很难见到。”虽然他也很想见见s.a.fale的真面目。
“叶禹凡没来?”一直沉默不语的官鸿泽扫了一圈,柯竞、郭哲恺都在,就是没见着叶禹凡。
何月夕道:“他说今天有事,很早就出去了。”
很快到了入场时间,参赛者鱼贯而入,在门口随手抽一个号码牌,原本认识的人也都被分散开来。
夏旌抽到的是11-c,地点在三楼,根据指示标找到相应画室,发现门口竟然立着一面竖镜。
在进去之前,夏旌自恋地站在镜子面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领子……
画室内部被隔成五个发散式的**空间,形成一个圆环,已经有一个人在了,那人背对着自己静坐着,夏旌的位置就在他隔壁,想来那人的位置不是11-b就是11-d,他绕过去时,对方正巧偏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是一怔。
咦,看着像中国人啊!“你好。”夏旌试着跟他用中文打了声招呼,那人点了下头,也回了句你好,但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交谈,很快另外三个参赛者也进来了,铃声一响,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拆开了放在桌子上的信封。
白纸上用英文印着初赛的主题,并被翻译成多国语言罗列在下方——
作者有话要说:请画出你自己。
夏旌一愣,这是要让他们画自画像?晕!难怪画室外面立着一面镜子。
约好了和某人一起恢复更新,俺弱弱地顶着锅盖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