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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就这样毫不在意地把那柄锈迹斑斑的重剑拎走了,路易和古德先生对视了一眼,古德先生尴尬地说:“呃……那把剑难道不是……”

阿尔多的目光没有离开卡洛斯,随口解释说:“那柄剑是他的私人物品,上面本来印有弗拉瑞特的家徽,不过在一次战斗里,不小心被一只火系迪腐给烤化了——并不是什么执剑祭司的象征。执剑祭司是取义是‘战争中可以取代大主教的最高统帅’,和真正的剑没什么关系,可能被后人误解了。”

古德先生和路易同时受宠若惊地被惊悚了。

居然……居然说话了!居然和颜悦『色』地说话了!居然还主动解答问题了!

阿尔多大主教你怎么了?你醒醒!你不要这样!一大早继失心疯以后,又患上了突发『性』双重人格了么?

要知道,阿尔多除了最开始闪亮登场的那一次之外,第一次离开地宫的棺材铺,是专门出来给深渊豺收尸的,当中表现出了十足的生人勿近和不耐烦,好像那只恶魔级的迪腐是一坨待卖的废品一样。可谁能想到,他第二次离开,居然是跟着这一群不知所谓的“圣殿一日游”旅行团,去那个什么“阴森博物馆”呢?

阴森博物馆的设计其实非常偷懒,就是一个黑黢黢的门口,像通常的鬼屋一样盖上几道厚重的帘子,然后里面弄出一些古怪恐怖的声音,让游客们乘上轨道小车,一路开过去,被各种假得叫人发指的布景和突然窜出来的迪腐尸体吓上一圈。

“为什么这里不点蜡烛?”博物馆门口,阿尔多奇怪地问。

“因为这里是阴森博物馆,先生,”听见人声就敬业地进入表演模式的导游冒了出来,满脸花花绿绿的涂料,头发上顶着一个橡皮的骷髅,幽幽地说,“这里没有蜡烛,没有灯,没有一切光明世界的东西,如果一定要说,只有鬼——火——是那些被恶魔杀死的怨灵逡巡不去的……”

这倒霉的导游熟练的台词没能背完,他就借着昏暗的微光看清了面前穿长袍的男人,导游立刻活像没电的放映机一样,声音噎住了,接着,他狠狠地抽了口气,退了一大步,差点撞到旁边卡洛斯身上,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雕、雕像!”

传说中吓人很有一手的阴森博物馆导游,居然丢脸地被游客吓坏了——看来不管哪行哪业,都有一些喜欢大惊小怪的家伙。

迈克拉着卡洛斯的衣角撇撇嘴,感觉这家伙可真是逊毙了。

古德先生为自己的员工素质产生了深深的忧虑,他只得干咳一声:“达克。”

导游先生终于看清了这个诡异又豪华的组合——两个小豆丁,一个雕像,一个陌生美男,一个金章猎人,一个大主教以及一个新任祭司——他脑子里的程序混『乱』了,语无伦次地说:“呃……呃抱歉,请客人们坐上小推车,那个……十二岁以下儿童请由家长监护……不,那位先生,您的剑、剑剑不、不能带进去,即使是祭司的重剑也不行!”

难为这倒霉孩子了,最后那一句话他说得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莉莉从卡洛斯肩膀上冒出个头来,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他既不吓人也不滑稽?艾米丽是个大骗子。”

卡洛斯连头也不回,某人的目光实在让他锋芒在背。他怯于面对自己的名字,更怯于面对那个人——年幼时青涩的爱恋,一次又一次失望的心,直到他自己离开圣殿,经历了那漫长而折磨的想念和刻意的遗忘,乃至于能装得毫不在意地回去,与他并肩战斗……然而一生一死一千年,这些感情全部混杂在一起,让他甚至没有了回头看他一眼的勇气。

可怜的导游达克,在男人明目张胆的忽视和小女孩童言无忌的刺激里泪流满面。

小推车是单人的,即使是像迈克他们这么小的孩子,一个成年人也只能带一个上去,卡洛斯抱着莉莉,伽尔本来想让迈克到自己这里来,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疑似精神分裂的阿尔多大主教把孩子劫走了。

阿尔多弯下腰,对迈克伸出手来,轻声细语地问:“我来带你,好吗?”

迈克愣了一下,他本能地有点害怕这个一头金发的男人,然而对方微笑起来的样子那么好看,简直就像是故事里的木偶突然有了灵魂似的。

小孩子很容易就被好看的东西吸引走注意力,于是以光速放下了戒心,迈克·小叛徒只犹豫了一秒,就毫无障碍地把小爪子递给了阿尔多。

小推车吱吱呀呀地在阴森森的轨道上走了起来,达克抹了一把前额的冷汗,结结巴巴地开始讲途径的每个迪腐标本的演绎故事。

可鉴于他自己已经被吓得破音了一次,此刻颤抖的声音简直就是“玛丽有只小羊羔”的真人演绎,除了莉莉还勉强感兴趣地东张西望,其他人都只剩下一尊木然的肉体坐在车上,早就不知道走神到哪个星系了。

迈克没想到传说中的“阴森博物馆”居然这么和平得无聊,于是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阿尔多身上。

“为什么你们要打架?”迈克问。

阿尔多看了他一眼,目光慢慢地移动到了前方三米处卡洛斯挺直的后背上——为了营造恐怖气氛,阴森博物馆里面有用风扇打出来的阴风,一阵一阵的,把他的长发吹得一起一伏,让后面的人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触手可及一样。

阿尔多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卡洛斯会在一千年后出现,是事故?阴谋?还仅仅是个让人泪流满面的巧合?

然而现在在他看来,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