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真的在那里遇到了他。”花百岁一派悠然的说着,他当真没想到他的损友与澜夭相遇了,不过从卿卿的口中得知隐蓦心中有了喜爱之人,他才稍稍舒了口气。
隐蓦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一旦有了倾慕的人,他眼里便容不下任何女子,管那女子长得如何貌美如花。
澜夭敛眸,在那紫袍男子询问花百岁的时候,她其实疑『惑』过,她从未透『露』过什么,为何那仙人会提花百岁的名字。
可是不论她怎么询问,花百岁偏偏就不说是什么原因。他是在她身上留了什么印记吧,这印记普通的凡人瞧不见的,但法力高强的仙就不一定了。
“嗯。”澜夭淡淡地说着,她面上蓦的蒙上了一层阴霾。
此时此刻,澜夭和花百岁乘坐烟雨美人阁提供的马车,朝着风梁国而去。他二人本就是路痴,有人护带路也能确保达到目的地。至于季玄笙自然又被委以重任,他眼泪婆娑的接过掌门印,承诺到必定不辱使命,将门派上下打点的妥妥当当,让澜夭安心离去。
走之前,她还领着花百岁和季玄笙放了祈天灯、坐了那辆法拉利跑车,从他二人的神情上看来,定然是十分满足的了。
本次门派交流大会,轩辕派毫发无伤的归来,而其他各门派都损失惨重,甚至比以往的每一年都要惨痛的多,至少以往有人能获得一两件稀奇的宝物,有的人能在秘境里得以进阶!
这一次每一个从秘境中侥幸归来的弟子,大多神『色』不安,讲出的事情恐怖的好似死神来临,给他们赋予了万般死法。而无人能提供秘境的宝藏究竟在何处。
故而也没有人怀疑轩辕派众人,只认为澜夭是高阶段的强者,才能让轩辕派逃过此劫。
至此,轩辕派从秘境归来竟然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大派。
这当真是莫大的讽刺。
“你为何要自责,生死不过由命。”花百岁垂眸似繁锦幕幕,头微微一偏,靠在澜夭的肩上,那白皙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抚上桌案上的香炉。他对那些低贱的生命没什么概念,死了就死了吧。
但是惹得他卿卿如此心烦,他倒是生出一丝怨恨之心。
那人怎么不长眼,偏偏死在澜夭的面前。
“我终归是太弱了。”澜夭神『色』不明的说着,“对了,那书籍你们有结论了吗,是何物?”
从秘境带来的书籍,她给了华百岁和季玄笙一人一本,他们看到书的时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若不是澜夭说隐蓦特地在万众丛书中寻觅了一本,他们还以为这些书籍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凡物罢了。
可是在秘境那诡异之处,哪里还会有凡物呢?
他们翻开书籍,发现里面的文字分开来读的顺畅,一旦凑成一句话就全然看不懂了。
于是澜夭就让他们慢慢研究,定然要发现里面的端倪。
“还没呢。”花百岁也忧愁万分,怎么区区的一本书,他这个修炼十几万年的仙都不知道呢?
下次,回天庭问问天帝吧,他或许会更清楚。
“师傅,还有几日的脚程?”澜夭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如今这么急冲冲的赶往梁国,是因为梁国出了一件大事。
梁国太子仓颜竟然染上了不治之症,据说神医医治之后,说仓颜不过只有半年的寿命。
此话一出,天下哗然。
谁都知道梁国仅有这一名继承人,若是他死了,这梁国不就轻易易主了?
梁国国君年岁已高,根本无法孕育出第二个孩子。
故而,梁国国君一边用着上等灵芝、各种『药』材养着仓颜,又日日让太子府上各个妃子好生伺候,想要早日抱个好孙儿。
本就后宫十分充盈的太子府,一下子又注入了万千妙龄女子,当真是百花盛开,争相竞放。
“砰——”一盆花准确无误的砸中墙面,白『色』的墙面上赫然出现了褐『色』的印记,那花的的玉瓷碎成一瓣瓣的,本该受着滋养的花儿零落在地上,花骨朵在风中微微颤动着。
“太子妃息怒!”水榭阁的众人纷纷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那身子伏在地上,卑微到尘埃里。
“息怒!我如何息怒?!当初我能下嫁给他不过是看他是梁国唯一的继承人,将来大有一番作为!我只需保证我稳坐太子妃之位,将来后位就非我莫属了!可是他竟然是个病秧子,如今这太子府上下别的没有,就女子特别的多,皇上果然疼爱他的儿啊,连波斯那地方的美人都寻来了几个!我如今连进他寝宫的机会都没有,只怕那翻牌子已经排到了半年后吧!”
怒气冲冲的女子,是玉问烟。当初她凭借她的倾城一舞,和她父皇的宠爱,便轻而易举的坐上了梁国太子妃的宝座。
如今她母妃已死、父皇瓮了,全天下能给她做主的人都没有!
在敖国掌政的,是她母妃最恨的女子。故而她就算受了委屈能如何?她只能咬着牙生生的撑着,她不能有任何的差错,不然她这太子妃之位随时都要易主。
如今她活脱脱像是一个失了宠的妃子,连太子府的下人都没给过她几个好眼『色』,在这里能受住她脾气的,是她母妃生前为她精心挑选的人儿,就是怕她在这梁国受了委屈。
“春花,你今日去把那牌子换了。”她也气够了,再这样愤怒下去也于事无补,倒是让这几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与她离了心,她更加举步维艰了。
她母妃给她配的总共四人,各有本领。
春花能凭借她的咒术,轻而易举的改变人的记忆,将侍寝的牌子一换,那安排牌子的公公也无法发现什么端倪。
“是。”春花领命,先一步出去了,她的脸『色』苍白,一颗颗汗珠落下。
她当然不惧怕面前这个凡人女子,可是那该死的梅花精怪竟然让她四人与这凡人签订了生死约。她生、他们生;她死,他们死。
这是捏着他们几人的命脉,为她办事。
他们怎么可能忠心?
春花嗤笑的嘲弄着,他们不过是惧怕生死罢了。
天界。
空中弥漫着雾气,仙云缭绕,殿内的炉子里燃烧着桃花焚香,淡雅的花香充盈在空气之中,殿内的正中央,一颗看不到尽头的桃树栽在那里,朵朵桃花绽放姹紫嫣红美艳动人,与这殿内的景致融为了一体。
一个绝『色』男子倚靠在桃树下,他粉『色』的袍子因花瓣坠落,飘飘洒洒,温柔烂漫。
他手中持着一本书卷,指尖在书卷上流连,他的眸子凝视着书内,从薄稀的晨曦到夜『色』暮霭沉沉,他的动作未曾变过。
“梦晓,出事了!”一声惊呼,那绝『色』男子抬眸,眼里丝丝诧异盈入他的眼眸里。
来人匆匆忙忙,看模样是个急『性』子,他的皮肤呈现古铜『色』。一身袍子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头发随意的披散开来,光洁饱满的额头飘散几缕发丝,鲜红的唇瓣好似娇艳欲滴的玫瑰,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怎么了?”他的视线轻轻划了来人一眼,唇瓣泛着淡淡的粉『色』,肤『色』似雪。
“冥界!现在天帝正在将人间所有散落的仙统统召回天界,据说冥界又诞生了一位新的冥王,他野心勃勃,想要将六界统统吞灭!”那男子说完,便挨着梦晓席地而坐,他的发丝随风飘扬。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了一只鸡腿,那鸡腿已经被啃了一半,只余下另一半,上边好似还冒着热气。
“看来这仙界,又会『乱』一遭了。”梦晓说完,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值得高兴的是,她如今还是一届凡人,天帝还不能将她强制召回,至少比起天界,在人间会安全的多。
毕竟千百年前的战役,是由仙界牵头联合神、佛两界一同将冥界众人击退。
那场战役导致冥界死伤惨重,如今冥界悄悄的孕育了一位新的冥王。那么他称王的第一步自然是对天界发起挑战了!
“我真的好想她。”古铜『色』男子看着那秀『色』可餐的鸡腿,他咽了咽口水,忍住了将它一口吞下的想法。
还是留个念想吧,他想。接着他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从鸡腿上撕下一柳,放入嘴中含着,感受着这难得的美味。
“她快回来了,凤卿。”梦晓知道,自从凤卿从人间归来,就时常喝的伶仃大醉。和他一起对饮时,他总是『性』子火爆的怪他的父君,而当他一个人独自喝酒时,时常从他的寝宫传来嚎啕大哭,就连梦晓用法术将声音隔绝,那声音震动的杀伤力,也能将他寝宫果盘的果子震落。
这事,令凤卿的父君在天界丢尽了脸,却自知理亏,也不能说他儿的不是。
“真的吗?”凤卿一听,眼里划过一丝惊喜。梦晓的预测能力在天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若是他是他所言,那这事便八九不离十了。他的卿卿要回来了!
“嗯。”梦晓见凤卿整个人听到这消息,为之一振,他将余下的言语统统咽入腹中。
他算出澜夭有两个未来。
一个通往天界。
一个充满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