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的掌势倏忽间消失,他静默立着,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近些时日积蓄的太阴精华,都在此刻,一股脑涌现出来。
同时东方玉所化的影子越来越淡,竟有消失的征兆。
不一会,影子里冒出个人,正是东方玉。他
强自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徐徐道:“你研究过我?”花
七轻轻笑道:“我还知道你是下一任判官的候选人之一,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投靠我,我能保证你成功接替判官的位置。”东
方玉瞥向冰山道:“你不怕我杀她灭口?”
花七悠然道:“你还没发现周围环境的变化吗?”东
方玉往周遭一看,终于觉察出异常,因为周围的草木竟无一丝一毫的晃动,冰山也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停滞了一样。唯
有他和花七是例外。他
神『色』大变道:“移魂大法。”
花七悠悠道:“算你还有点见识。”
移魂大法是一种精神奇技,能以精神对中招者制造种种以假『乱』真的幻觉,即使点破,只要中招者没能力突破施法者的精神封锁,仍是没法摆脱困境。
而要突破这种封锁,必须得精神力比对方更强才行,若是不能,甚至最终会精神沦陷,成为施法者手中的玩偶。
当然这门精神奇技也不是没缺点,因为此法一旦被破,施法者的精神将受到永不可逆转的重创。
东方玉很快镇定下来,说道:“别忘了,路震北就在附近,算算时间,他也快到了。他的狮吼功正是你移魂大法的克星。”
花七微笑道:“不错,而且他已经来了。”东
方玉觉得背后生出一股巨大的压力,他扭头回过去看,正是一个魁梧的虬髯中年。
他艰难开口道:“路大侠。”当
他说出这三个字时,路震北举起手掌往东方玉身上拍过去。
东方玉脸『露』不可置信的神『色』,路震北为何要先对付他。花
七道:“路兄,何必着急,东方玉对咱们还有不小的用处。”他
话说完,路震北就收回掌力,只是那股沛然莫御的压力仍是笼罩在东方玉身上。花七接着道:“你看到路大侠却没看到秦少游,就该明白,我和路大侠的合作,实是理所当然的。秦岭虽然姓秦,但也可以姓路啊。”东
方玉道:“路大侠,你难道忘了你还是大禅寺的俗家弟子?”花
七嗤笑道:“比起振兴路家,大禅寺又算得了什么。东方玉,假如在东方家和阴曹地府之间选一个,你也只会选东方家的,除非你成了判官。”“
怎么样,投靠我,我帮你成为判官。”花七声音带着一点蛊『惑』,接着说道。东
方玉神『色』不断变幻,但在路震北持续不断的压力下,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花七淡淡一笑,朝他点了一指。
东方玉随即昏『迷』过去。
如果此时东方玉还醒着,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什么路震北,而是一只猴子。只是这猴子身子好似充气一样,看起来很魁梧雄壮。
猴子很快变小,跑到花七身边,吱吱地叫起来。
花七拍了拍猴子肩膀,说道:“很快就会找到他啦,不急。”在
冰山眼里,东方玉这个可怕的年轻人居然莫名其妙就晕倒在地上,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花
七咳了两声,向冰山道:“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
你是说路震北和少游他们快到了?”
花七点了点头,叹声道:“路震北的狮吼功至刚至阳,正是我的克星。”
他说话间,走到东方玉身边对他眉心点出一指,随即道:“咱们走。”冰
山巴不得不和秦少游碰面,因此答应下来,同时见到眼熟的猴子,心下有些疑问,这猴子怎么会跟花七搅合在一起。
…
…
“什么,你说苏先生就是苏子思,怎么可能。”冰山不由失神。花
七道:“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
冰山根本想不到她竟然和自己的大仇人曾经那样接近。
想到苏籍还让猴子传她武功,冰山更觉得不是滋味,这么说来,她根本没机会报仇,而且就算侥幸成功,那又算什么。她
道:“为什么现在才对我说。”花
七道:“因为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而且苏籍也不是你的仇人,你师父一直以来也恨错了人。其实当初对她始『乱』终弃的人根本不是苏籍,而是另有其人。而且苏籍也从来不认得你师父。告诉你一个秘密,虽然他很招女孩子喜欢,可是到现在都还是童子身。”
…
…
苏籍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心里挺奇怪的。
……
冰山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花七道:“你心里已经松了口气,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不是吗。要证据的话,还得等苏籍回到罗浮以后,你师父真正的仇人在罗浮。至于你外婆,你们老苏家的大仇人是五台山的神山。”冰
山惊道:“怎么会是神山大师,不可能。”
她见过神山大师一面,也听过他的事迹,他是真正的活菩萨。花
七道:“原来你还不知道苏籍大闹五台山的事,也难怪,你师父肯定不想告诉你这件事。”
于是花七将苏籍在五台山做的事说了一遍。
冰山听后,沉默道:“所以我师父一直在利用我?”花
七道:“你肯定在想,你师父也挺可怜的,你仍是不恨她。”
冰山嘴唇微动:“你……”
花七油然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苏籍也可以说是一个人,他就是我,我也是他,要不你叫我一声大爷。”
冰山终于忍不住道:“去你大爷。”
她从来没有说过脏话,喊出来,顿觉心情好上不少。花
七笑『吟』『吟』看着她。冰
山又觉得不好意思,她道:“现在我有些相信你,能和我说说他的故事吗?”花
七道:“你师父没提过?”
冰山道:“说过,但很少,而且……”花
七道:“明白,其实苏籍就是一头猪,好吃懒做,唯一的优点大约是长得比较好看。他很早就上了罗浮山,但没有为罗浮做过什么事,最大的功绩大约便是经常给罗浮后山的猴子喂食。他一生中有许多值得后悔的事,当时他也很后悔,事后却很少耿耿于怀,他活在当下,觉得开心就好。若是不开心,那也会尽量想办法开心起来。可以说,他在成为罗浮弃徒之前,哪怕久负盛名,才华盖世,那也算不得真正的英雄豪杰,直到我出现后,苏籍才会达到世人对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