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墨曦的发问,小乙也好奇的看着老铁匠。
“在锻造一途师兄的天资远胜于我,当年师兄立志要打造出惊世神兵。
不惜日夜苦思,后来师兄从一本古籍上得知有灵方能称之为神兵。”
“有灵?”墨曦不明所以。
“不错,普通的凡俗兵刃只是武者手中的工具,而有了自己灵魂的兵刃才能算得上是神兵。”铁匠师傅非常肯定道。
小乙两人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墨曦更直接的问道:
“那神兵是不是就能说话了啊?”
……
无视了这个天马行空的小姑娘,铁匠师傅接着道:
“神兵之灵是在初次锻造之时留下一颗种子,经过漫长的岁月逐渐蕴养而成。”
闻言墨曦顿时有些泄气的说道:
“也就是说需要很长时间喽。”
“是的,因为谁也无法确定神兵之灵的觉醒时间,不过我师兄当年却另辟捷径,造出了让人无法置信的神兵利器。”
“啊?你师兄这么厉害啊。”墨曦大为惊讶,她越发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师兄了。
难道是嫉妒对方?可也不像啊。
铁匠师傅夹出煅烧通红的矿料一遍锻打一遍叙说道:
“师兄炼兵之法乃是效仿古之邪法,兵成之际以至情至性之人祭兵,方能迫灵入兵。”
“以人祭兵?”小乙不禁脱口而出。
铁匠师傅面色复杂的接着道:
“是啊,师兄心中充满了仇恨,已经踏入了邪道,后来我们就各自分开了。”
“那你师兄现在还是......”墨曦忍不住问道。
见铁匠师傅点头,两人都不禁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岂不是害死了很多人。
其实这倒是两人想岔了,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多至情至性的人,再说锻造神兵又不是随便一两块铜铁矿料就能行的。
其师兄公冶锻随着神兵锻造成功,名气也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后来公冶锻以斩杀仇人为条件,来给人锻造神兵,只是随着仇人一个个被杀死,没有了目标他就以至情至性之人的性命为条件。
久而久之“冶魂”的名号就传了出去,这种以活人为引锻造神兵终究是邪魔外道。
遭到了江湖各路侠士的围杀,可惜公冶锻不知何时练得一身高强武艺,又有邪兵护身,数次大败围杀他的江湖侠士。
后来被江湖人评为“十二凶犯之首”。
“既然已经有人去杀他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操这份心呢?”墨曦不解的问道。
“有一天师兄偷偷的来找过我,告诉我了一些事情,并让我杀了他。”铁匠师傅很是悲苦的说道。
还有人要求别人来杀了自己,这也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师兄误入了邪途,整个人便有些疯癫,他来找我的时候也是非常短暂的。”
随后铁匠师傅便说出了他师兄的秘密,在公冶锻入魔之后,逐渐心性大变,行事毫无章法让人难以理解。
但是在白天的时候他就是神匠公冶锻,日落之后就会变成“冶魂”的魔头,因此他要自己的师弟来杀了他,借此寻求解脱罢了。
铁匠铺里热浪翻滚,铁匠师傅不知疲倦的挥舞着铁锤......
随着各种珍稀矿料被煅烧,熔炼,敲打......
最终都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块浑然一体的粗胚。
只是随着时间越长,铁匠师傅心中的怒意和悲苦就越重。
他为人们心中的贪欲而怒,为了师兄身陷魔道而悲,三天三夜的不休不眠,终于一柄长而阔的暗红色长刀成型了。
刺啦......
铁匠师傅甩手把长刀扔进了淬刀水中,一股水雾蒸腾而起。
“成了!”
旁边早已等候多时的小乙定睛一瞅,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刀。
只见刀身直而长,刀面如境,寒光耀眼,刺眼的刀锋让人望而生畏。
忍住就上前提起了炙热的刀柄,谁知小乙的手就往下一沉,若不是他及时用劲,恐怕刀都直接堕在地上了。
比其曾经斩虎刀青铜色的淡绿而言,这柄回炉重锻的长刀暗红如血,显得更加嗜血。
这刀怕不下百来十斤吧,小乙心中暗想到。
望着自己亲手锻造的兵刃,铁匠师傅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其眼中依然热切。
“起个名字吧。”
“嗯。”
小乙对于手中的长刀只觉得血脉相连,这一刻他有种持刀便可破天的感觉。
“就叫你破天吧。”小乙自语道。
“这刀就是神兵吗?”墨曦好奇的凑上前问道。
铁匠师傅想了想道:
“我以悲怒为引,已经为这柄刀留下了种子,只要他日能够苏醒,这柄刀也就有了灵魂,那时方能称之为神兵。”
“那还是得好久啊……”
铁匠师傅和小乙都是无奈,神兵若是随随便便就能锻造出来,那还是神兵吗?
小乙抚着刀刃,仿佛有种刀身微颤的感觉,让他越发觉得此刀不凡,若真是神兵有灵,不知他日苏醒是个什么模样。
就在小乙和铁匠师傅打算再配个刀匣时,城外传来了震天的鼓声。
金陵城里连日都是戒严,战鼓更是从无声响,今日突闻鼓声可谓是满城皆惊。
顿时大街小巷就乱成了一团,甚至有人大喊着:
“攻城啦!攻城啦!”
“走,我们去看看。”小乙对墨曦说道。
“老师傅,您劳累几天了,就好好歇着吧,我们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随后两人告别了铁匠师傅,快步往鼓声大作的城门处赶去。
“小弟,不会真的是宁王在攻城吧?”墨曦忍不住问道。
小乙边跑边说:
“算算时间宁王起兵已经一个多月了,打到金陵城也是很有可能的,只不过攻城应该不会。”
金陵城高,又有护城河,城内还有重兵防守,宁王想要短时间内攻下金陵城,无疑是痴人说梦。
现在城内到处疯传叛军攻城了,且不说宁王初来乍到会不会立刻进行攻城。
就算宁王有雄兵十万,想要拿下固若金汤的金陵城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办到的。
除非守城的将领是头猪,否则叛军是不可能现在就攻上城墙的。
“我们先去城头上看看再说。”
只是当两人避开紧张巡查的军队,登上城头一看时,被城下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