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恿黄淑儿去看,秦逸自己也想去看,臧玄蛟到底要教塔吉坦什么?
这几天听塔吉坦对臧玄蛟极为推崇,令听到的人都忍不住猜想,能让塔吉坦放弃用药人快速变强的绝妙功法是什么?
都是修道之人,对至高道术的追求永不满足,有绝妙功法谁不想学?
三月初一下午,在凉丝苑赏花品茶后,塔吉坦向程浩风问:“你能说服臧前辈教我无上之法,能不能求他让众位道友旁听呢?”
“这……”程浩风木木呆呆摸了摸鼻子,“臧师叔其实不太愿意见外人,全是因为鄂师兄向他推荐过塔吉坦法师,他又向我打听了关于塔吉坦法师的一些事,有些欣赏之意才肯见。要我劝服他,只靠我还真劝不服。”
“如此说来,也是好事,他们有机会见到的。”塔吉坦笑向众人说,“既然不是由沾亲带故的人带着去,那是臧前辈原本惜才,传功不论亲疏。”
程浩风讪讪笑了笑,不安地搓着手说:“臧师叔性情多变,人多了说不定会惹他不高兴。等你见过他,问了他意见再让大家都去吧?”
塔吉坦不悦地一抬手:“程道友,你不要这般小气,是怕我们学了高深的术法比你强太多吗?”
程浩风赶紧摇头,塔吉坦这才垂下手,又向众人发出邀请。
萧年看了一圈在座的人,向塔吉坦鞠躬后说:“多谢塔吉坦法师相邀,但我还是不去为好,我资质愚钝,只怕会惹臧师叔祖生气。”
“谢谢塔吉坦法师好意,我也不去。”秦逸站起来,指了指萧年,“他都自谦是愚钝之人了,我更是笨啦,就不去碍事了。”
秦禄和秦沐风也说那夜还有别的事要办,去不了。
他们不去,程浩风长舒一口气低头暗笑,一副怕人抢了好东西,终于等到别人放弃抢的小家子气模样。
秦禄难掩鄙夷神色,只得拨了拨头发望着天空。
各自散去后,秦逸趁人不注意,把萧年拉去角落问:“萧师兄,你对新世界不好奇?臧师叔祖的功法可能来自于新世界,是比天上神仙还更神奇的存在。”
“你很好奇啊?”
萧年没答话,还反问。
秦逸挠挠头:“好奇又怎么样?我资质不如你,哪敢多想?”
两人闲聊几句,都表示不去却又都套问对方去不去。
告别后,又都派人监视对方做了什么。
他俩表面拒绝邀约,有些怕去了被臧玄蛟打,又怕对方抢先学到绝妙功法。
思来想去,三月初二时秦逸打算悄悄去偷听臧玄蛟和塔吉坦要说什么。
偷听到有用的话当然好,听不到也没人知道,不会丢面子。
为防止被发现,秦逸还让秦快去找来巡山弟子的巡逻衣穿,这样被发现了也有借口解释。
带回巡逻衣时,秦快说:“萧公子也找人要巡逻衣呢,那些巡山弟子还觉得奇怪,你们是主事的亲传弟子不用巡山,怎么争着要帮忙?”
“什么?萧年跟我想到一块儿了?你可别把这事再传。不行,不行,我还是不去了。”
秦逸很懊恼,萧年也想到这法子,到时候嘲笑会他跟着学吧?
坐在院中生闷气时,又听仆人们议论,黄夫人这几天都不管黄老爷了,说是要出门办事,懒得再管。
秦逸一喜,难道黄淑儿真要去向臧玄蛟求证,那会有好戏看吧?
又一想,萧年和黄淑儿可都不好惹,确实不去为好,没必要再纠结。
因为惧怕而放弃去看臧玄蛟和塔吉坦会面,可秦逸又不甘心。
看到秦禄经过时,他竟想出了一个主意,让二叔去!
二叔学到了绝妙功法,也是让秦家更强!自己还不用努力也能得到好处!
拿定主意,秦逸嘴角漾起得意笑纹:二叔啊,你总嫌我傻,老钻别人圈套,这次你去跟他们交手,看你怎么应对。你得到了好处,我也有好处,你要是挨了整,那也挫挫你威风。
“二叔,来,尝尝这梨花酥怎么样?”秦逸热情邀秦禄到他旁边坐着吃糕点。
秦禄刚落座,秦逸压低声音问:“二叔,塔吉坦法师提到了新世界,那情丝化人的传说,你听过没有?”
“当然听过,新世界和这传说有关,修行界稍微消息多点的家族都知道。”
“那你猜测一下情丝化人的人是谁?”秦逸神神秘秘眨着眼睛说,“我看萧年对程浩风的态度特别,套过一些话,我怀疑是程浩风。”
“程浩风?是有可能。”
秦逸是随口胡诌,只为了把秦禄诓去镇龙囚玄阵旁,秦禄却是认真想了一遍。
忆起程浩风那天突然用出旋风似的灵气,秦禄早暗暗怀疑程浩风天赋有异,不是悟性高低的差别,是天生与人有极大不同。
“二叔,你去看看他带塔吉坦见臧玄蛟要说啥呗?也许能听到惊天大秘密!”
秦禄盯了盯秦逸,站起身就走:“不去!”
“去嘛。”秦逸拦住他,还递上巡逻衣,“这衣服给你,要是被发现了,你就说帮人巡山走去那里的。”
秦禄推开他,冷笑说:“如此拙劣的借口,我可不会用。”
秦逸无奈耸肩,要诓二叔可真不好诓。
三月初三,羲明山要办“朝山会”,秦禄出现于大门口。
他没有按秦逸说的办法混上山,以捐钱香客的身份住进了仙客厅。
入夜,春寒料峭,山中黑漆漆少见灯火,且又是无月无星,秦禄悄悄出了客房,隐身于暗夜中朝镇龙囚玄阵而去。
到得时,藏到一棵枝叶茂密的松树上躲着。
程浩风和塔吉坦已在阵旁恭敬站着,听臧玄蛟训话。
夜太静,臧玄蛟的声音能清晰传来:“塔吉坦,你这天赋还算勉强,你且在此盘坐静心息念,等夜深了,你心中全无杂念,我再传你功法。”
塔吉坦立即道谢,又就地盘坐,闭目排空杂念。
“臧师叔,我呢?我要做什么?”程浩风讨好地笑问。
“唉,你怎么又来问你要做什么了!我哪知道你要做什么啊?滚,滚,你的事跟我无关!”
臧玄蛟是带着怒意说出,震得周围树枝都簌簌抖动。
程浩风委屈地问:“我只是要学点东西,臧师叔你教我这会儿要做什么吧,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会很听话的。”
“你听我教啊,你听我教也没用!你是情丝化人,注定要为救苍生毁灭自己的,教你再好的功法都没用。更何况你还是个废物,学什么都学不好,我还浪费时间教你干嘛?”
臧玄蛟说话这么扎人心?秦禄感叹幸好是来偷听,要是正面求教被这么说一顿,那真受不了。
程浩风也挺能忍,没有负气离去,还厚着脸皮问:“臧师叔既然不肯教我,那解答一些问题可以吧?说我是情丝化人,谁会用情丝化出人,是天道之力吗?我有天命,这命运又是谁定的?”
臧玄蛟语气极不耐烦:“你问题可真多。嗬,我不知道答案,等到时候了,你自然明白。”
“那不是相当于等死?”
“谁活着又不是在等死呢?你少东想西想,要多练功,悟性不够呢就勤奋些,变强点也多为羲明山做点事,以后再多为中原做些事,多给这个世界做点贡献。”
风吹过,树枝摇晃,秦禄把树干抓得更紧了些,他眼神中满是失望,费这么大劲来偷听,就听臧玄蛟的奚落?
他还知道不远处有人同样失望,虽看不清那树上是谁,但能猜出是来偷听功法的。
只是他不知道,阵外山坡下还有一队人潜行围来。
程浩风似乎没发觉周围诸多异样,只陷在了个人情绪当中,他愤怒又疑惑质问臧玄蛟:“让我这样那样,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们把我当成个物件儿吗?”
“嗬嗬,当你是个物件儿又怎么啦?”
臧玄蛟怒火点燃,阵上忽然飘起一股黑烟,旋动着朝程浩风卷去。
瞬间已把程浩风卷到高空,吓得他哇哇大叫。
秦禄惊疑,这是要把程浩风摔死吗?
然而,那股黑烟没有把程浩风重重摔下,只是凝出一双大手,啪啪打程浩风屁股。
黑烟虽无实形,力道却是实在的,程浩风被打得惨叫,可被卷在高空中,是挣扎不脱,且也不敢挣扎太猛。
黑烟卷起的高度是三十丈,程浩风掠行的高度是十丈左右,真要挣脱了,那得摔成肉泥。
臧玄蛟一边打还一边骂:“还想让我教你?还敢问那么多废话,你呀你要是有秦逸那么灵活洒脱,要是有萧年那么沉稳聪明,我等你变强来救我出去要等那么久吗?教你一招半式,都多长时间了还是只会一招半式……”
秦禄听得快憋不住笑,可后来听臧玄蛟一直对萧年和秦逸赞不绝口,觉出不对劲。
臧玄蛟都和这两人没正式打过交道,哪至于这么夸?
刚才听得入神,都忘了注意周围环境,此时细心感知了一下周围,秦禄眉心拧成川字,今夜这里有问题啊!
心中警兆陡起,秦禄正要退走,却见树林中亮起橘红的光。
紧接着传来声声呼喊:“快抓住那贼!抓贼啊!”
又有人说:“贼人偷了万藏阁的秘笈,要谨慎行事,不要逼得狗急跳墙,别让贼人把秘笈毁了。”
秦禄心中略慌,才看准要朝哪个方向逃,火把已照得夜空泛红,十几个人朝他藏身处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