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真是......
镇陵王觉得自己可能某天还是会忍不住把她给捏死的。
他腾地站了起来,转身就想继续走,就听后面扑通一声,他蓦地转过头,就见他恨得牙痒痒想捏死的那个女人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走不动了。”云迟抬头看着他。
本来是不乐意让他知道她的双腿情况的,但是刚才一逗他,她倒又觉得无所谓了。
镇陵王捏了捏拳头,最终还是不得不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捏了捏她的小腿。
“嘶!”云迟怒瞪他:“不知道你手劲大吗?”这么一捏,痛得她想死。
镇陵王察觉不对,脸『色』一沉,也顾不上什么了,伸手就拉起她的裙摆,扯下她划破的布靴,神『色』顿时一变。
云迟的两条小腿都见了血,一条一道,像是被什么划伤了。她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处理,现在伤口还沾了灰和土,都有些紫红了。
而且她的小腿有些肿胀,加上伤口,看起来便有些触目惊心。
“这两条腿,本王觉得你是不想要了,不如本王就当日行一善,帮你剁了如何?”镇陵王语气森然。
云迟咬牙切齿,“你大爷的,好好的腿谁不要了?本姑娘走了几个时辰出去,刚见了天日,你们那边就崩塌了,本姑娘为了救你们,『尿』『尿』都顾不上,又狂奔了几个时辰回去,你不说感激得把全部身产相赠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剁了我的腿?”
所以,这是为了赶回去救他而磨伤的?
这是因为长时间行走而浮肿的?
看那原本应该白皙细嫩的小腿成了如今惨不忍赌的样子,镇陵王面『色』黑沉,将她拎了起来,一把甩到背上去。
那动作,真的跟拎一只小鸡一样。
云迟甚觉侮辱。
她堂堂造兵女皇,什么时候被人家这么对待了?
但是趴在他比自己宽厚一倍的背上,她又认怂地默了。
她现在身高不过一五五,体重也不知道上了八十没有,而他身高目测一八八,手长腿长,跟他比起来,她可不就是一小鸡吗?
镇陵王背着她大步往前,这山路对他来说犹如平地。
云迟趴在他背上,困意渐渐来袭。闭上眼睛之前,她还在想着,等到她拿回那只包袱,找个繁华的城池落户,买房买车买仆,天天炖参汤喝,天天跳柔软健身『操』,把身高给拔上来......
镇陵王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背人。
他的大部分与人有关的第一次,都给了云迟。
本来还想冷言冷语地嘲讽几句的,结果他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背后气息平稳,那人竟然睡着了。
他的所有冷言冷语,一时间都咽了回去。
罢了,就当是看在她不眠不休回去救他的份上。
镇陵王放缓了脚步,大手托着她,踏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地往那边山坡走。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山上一处天然山洞外,锦枫一边用木野找来的石头辗着草『药』,一边焦虑地往下方张望。
他们找了这么一处地势稍高的山洞,一方面可以遮挡太阳『露』水,防兽,一方面也是因为视野广阔。
柴叔他们出来的时候他们就一下子看到了。
可是,已经过去了一天,云迟还没有出来,这让她心里怎么都无法安定下来。
“锦枫姑娘,这『药』已经可以了。”倚坐在一旁的柴叔出声提醒道。
草『药』是木野找来的,他们自小打猎为生,有时候摔伤了腿扭了手,都是挖这种草『药』敷上的。
“哦,好的。”锦枫回过神来,叫道:“木野,来给柴叔敷『药』.!”
“锦枫姑娘,木野去打猎还没有回来。”柴叔忍不住摇了摇头。
锦枫面『色』赧然。
骨影抱了一把柴火回来,放在他之前清出来的一处空地上,搭起了火堆,又在火堆上搭了一个木枝烤架。“也不知道木野打到猎物没有,我刚才出去转了一圈,根本没有看到附近有什么猎物,可能是地动,把它们都吓跑了。”
两次的地动,这片山头有什么小动物估计早都吓跑了。
所以木野已经出去两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他们出来从那个出口出来就发现了木野和锦枫,也幸亏有锦枫在,否则骨离还没人照顾。
锦枫照顾病人比他们谁都细心,且又是女子,见骨离发着高热,让木野去打了水过来,贴身照顾了许久,骨离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他们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要是她一直高热不退,就得带她先下山去找大夫去。但是他们这里一堆伤员病号,全部带着走不太可能,留着在这里又怕有危险,左右为难。
好在有锦枫。
也好在有木野。
谁说山野猎户没有用的?他们不仅要靠他找草『药』,现在还要靠他去打猎来填肚子。
出来的路上他们也看到了那个水潭,喝了些水,本来看到有小鱼苗,还欣喜若狂以为有鱼吃了,结果先看到了水潭边的一堆鱼骨,他们就有了不妙的感觉。
果然再去捞鱼,里面一条大于巴掌的都没有了,全部都剩下一些指头大的,那还能吃什么?
一行人只能喝水饱,但是出来之后不一会就又饿得浑身无力。
木野和锦枫倒还好,他们刚把之前烤了剩下的鱼吃完没多久,所以锦枫有力气照顾他们,木野有力气出去打猎。
现在他们一来担心木野打不到猎物,二来担心着镇陵王和云迟。
徐镜有内伤在身,脸『色』苍白,在石洞里睡着,骨离醒了一会,喝了些水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柴叔的脚伤也不轻,只能靠坐着算是陪着辗『药』的锦枫。
听到骨影的话,他望了望天『色』,眉头皱了皱,道:“之前已经叮嘱过木野了,太阳下山之前若是打不着猎物,一定要回来,咱们还有一些野果充饥。我现在担心的是公子和云姑娘,看天『色』,入夜了会有一场暴雨,他们若是还在墓里,怕坍塌,若是已经出来了,极有可能未能找到避雨之所。”
柴叔极担心的是镇陵王。
每回从墓里出来,镇陵王就会身体虚弱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若是着凉淋雨,一定会病倒。
一听他这么说,骨影也担心起来。
这时,木野的声音响了起来,很是欢喜的语气。“你们快看,我打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