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沉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黎清欢半仰着身子,躺在病床上皱着眉看着着体温计的样子。
微光落在她的枕侧,她纤长浓郁的睫『毛』尾稍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往前走了几步,甚至连她脸上细微的小绒『毛』都可以看得见。
黎清欢看了半天体温计,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真是搞不懂了,这个东西怎么这么复杂?
愁眉不展之际,她抬眸,恰好对上了床畔男人的黑眸。
他的身上隐约还有些许的水痕,发梢,脖颈,都湿漉漉的,连白『色』衬衫都打湿了不少。
“多少度?”厉夜沉察觉到了黎清欢发现了自己,便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她的床畔,低声询问。
黎清欢咬了咬唇,半响都未曾说出个所以然来。
厉夜沉挑了挑眉,隐隐的好似发现了什么。
“你不会看体温计?”
黎清欢的神『色』好似有一刹那的石化。
她轻咳了一声,将体温计放在了床单上。
“我又不经常发烧,看不懂这个,也很正常啊。”
“娇贵。”男人嗤了一声,言语深处隐隐的带着些许的轻笑。
伸手,穿过阳光落在床单上的光线,将体温计拿了上来。
“退烧了。”目光在体温计上扫了一眼,厉夜沉便下了结论。
黎清欢蹙了蹙眉,试探『性』的朝着他那边看了一眼。
好像是有些不相信。
“可是我感觉我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你是不是看错了?换句话说,厉少,你会看体温计?”
“黎大小姐,我不是你。”对于黎清欢的质疑,厉夜沉并没有当真。
淡淡的落下了一句话之后,将体温计收了起来。
“脑袋还痛,是因为你刚刚把脑袋撞到了墙上,和发烧没关系。一个正常人,如果持续发烧两个多星期,那么她会变成白痴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你应该庆幸你退烧了,而不是质疑我。
黎清欢还未曾说什么,她想要说的话就被厉夜沉这一段话堵在了喉咙里。
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声,“我发烧还不是因为你?如果真的变成白痴了,罪魁祸首也是你。”
厉夜沉的动作微不可查的僵了僵。
场面寂寥的莫名尴尬。
门外,护士的敲门声响起,这样的尴尬才算是结束。
厉夜沉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护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例行检查,男士先在外面等着。”
“为什么?”厉夜沉蹙了蹙眉,例行检查而已,他在病房里面并不碍事。
“患者的伤口在『臀』部,你在这里,我们怎么检查?”护士不悦的看向厉夜沉,言语之中带着些许的不悦。
男人的视线暧昧的划过黎清欢被子以下的部位,“为什么不能?她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黎清欢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厉夜沉!护士小姐叫你出去,听不懂?”
男人抿了抿纤薄的冷唇,眼底有一瞬间,一闪而过一抹鹰隼。
伸手揽住了枕头,他罕见的没有发怒,目光幽深的扫了黎清欢一眼之后,走出了病房。
病者为大,他不和生病的娇贵小女孩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