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这句话在我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以至于我整个人在刹那间僵硬住,浑身冻住了般动弹不得。
想过了要告别,但是从未想过分别这天竟然来得这么快。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我能陪龙马打到全国大赛吗??
好想看他打进全国大赛的雄风,可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应该看不到了吧!
“裁判!”
向日岳人看向我,随而不悦嗤道,“快点宣布比分啊!”
我回过神来,按捺住此时此刻心头的翻江倒海,说,“30比0。”
这一局比赛结束,我就说自己坐在最上面头有点晕,于是下一场越前龙马同迹部景吾的对打,由大石秀一郎做裁判。
“第一局,由冰帝迹部发球。”大石秀一郎说道。
我站在一旁和大家一起看比赛。
“越前,你先发球吧。”迹部景吾说。
“可是按照规定,是由冰帝率先发球。”大石秀一郎有些为难。
“无所谓,规矩由本大爷来定。”
迹部景吾简直傲娇到没谁了,一边随手撩了一下自己紫灰色的头发,“别沉浸在本大爷华丽丽的球技之中哦。”
呃……
再看越前龙马,两只手握着球拍,在原地单脚小碎步运动着。
我的目光完全落在他一个人身上,眼眶渐渐地变得酸涩起来,心痛得要命。
我是多么想陪他一起长大。
我是多么想陪他一起完成梦想。
我是多么想陪他走更长的路,看更多的风景。
可是越前龙马……
对不起。
在这一刻,藏在我心里的悲恸和伤感,呜呜咽咽着,像是一头小兽般要从喉咙口挣扎跳出来。
告别对方的感觉钻心刺骨,我难以想象一个月之后跟他告别时的样子,是否会痛不欲生。
全场比赛我都在盯着越前龙马看。
看他满头大汗还不服输非得争个高低的样子。
这样坚定的越前龙马,很性感!
比赛结束了,越前龙马同迹部景吾打成了平局。
与此同时,集训也结束了,大家都坐着大巴车原路返回。
我和越前龙马坐在一边,春风拂过他的眼眸,阳光在他的眉梢深处浮落下一层层的光影,映衬着这个少年模样精致深邃,说是眉目如画也不足为过。
“龙马……!”
我叫了他一声。
他慢吞吞转过脸来看着我,“什么事?”
“你说,如果我转学的话会怎么样?”
我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了,到时候就只能跟他说我转学了。
“你要转学?”他眉头皱紧。
我在心里暗叹一声,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接受不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哦,你倒是也可以转学。”
我一愣,眼神夹杂着期待瞧他。
只听他下一秒又慢吞吞道,“不过是在我转学的前提下。”
我:“…………”
回去之后,越前龙马的父母还没回来。
卡鲁宾在家里喵呜喵呜的,一个周没见甚是想念。
我在网上买的快递也到了,是给越前龙马买的运动鞋。
“哝,这是跟你脚上这双FIA同款的运动鞋,像你这种整天打脚边截击的人,再好的鞋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要是那双坏了的话,你就穿我这双吧。”
“我不要。”
他斩钉截铁拒绝,搞得我有些懵。
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就拒绝。
难道是嫌弃我选的款式不好看?
“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他微微眯着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含着一抹审视的意味。
我摇头,很无辜,“没啊。”
给他买鞋能有什么算盘?
越前龙马接着一字一句,“人家都说送鞋子是代表想要分手,你想跟我分手吗?”
我瞬间怔愣住。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我所有的话都堵住梗在嗓子眼,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我……我只是单纯地想要送给你鞋而已,没别的想法。”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有一个月,又不是还有一天,我用不着急于这一时的工夫,最后再跟越前龙马说便是,万一中途有变动的情况发生呢。
“那好吧,我收下了,谢了。”
越前龙马的眉头舒展开来,“不过以后不要送鞋了。”
“哦……”
*
明天就是决赛了,我和越前龙马起得都挺早。
“你先过去吧,我在家里收拾收拾,一会儿再过去。”我说。
“知道了,你只要能赶在我比赛之前过来就好。”
“肯定的。”我冲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越前龙马正准备出发,听到玄关处的动静,紧跟着越前南次郎同越前菜菜子就拎着大包小包地进门了。
“哎呀龙马,还好能赶得上你比赛,我记得你是今天跟立海大比赛对吧?”越前菜菜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我上前,帮他们把包都拎进来。
“龙马你比赛的地点在哪里啊?”菜菜子又问。
“不知道。”
越前龙马很淡定地在穿鞋子,修长的手指系鞋带。
“我知道地点,等下我和你一起过去吧菜菜子姐姐。”我说。
“哈哈那就太好了雪央,我和叔叔专门赶过来就是为了看龙马的比赛的。……咦龙马,你什么时候买的鞋子啊?”
越前龙马今天穿的是我送他那双新鞋。
从我这个角度,能够看清楚他低眉颔首的,眉骨深邃,眉尾朝上扬起,有几缕细碎的光亮顺着钻进了他的眼眸之中,那是柔和又坚定的光。
“我要出门了。”他并未回答越前菜菜子的话,起身说道。
“要加油哦。”
越前菜菜子笑起来的时候充满了女人味的魅力。
我收拾收拾准备去看比赛,菜菜子在洗衣服,让我等她一会儿,她和我一起过去,我说好。
临走之前,我突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对方问我,“是杉崎朗的女儿吗?”
我一愣,“我是杉崎雪央。”
“你爸爸现在医院正准备做手术,不过需要家属签字,你过来一下吧。”
我爸爸……
也就是那个从家里把我赶出来的大叔。
他要做手术吗?
可是现在我正赶着要去看比赛呢。
不过毕竟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他身边应该没有人,不然医院也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这么想着,我便告诉了越前菜菜子比赛的地点,然后让她先行过去,我自己则是匆匆赶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