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的边缘,白蓝紫三色略显凌乱。
红奔到出现违和感的位置蹲下观察,居然嗤地笑出了声:“哈哈,真是阴险啊,要不是我眼尖,怕是要错过这里了呢!”
玄武在红身后驻足,伸长了蛇头从红头顶上向下张望,摇头道:这就是入口了吗?既然如此,我只能在这里等你上来了。对了,诸怀它们……。”
“放心吧,我还分得清事情的轻重,况且我想宰了的只有你和彘两个,不关诸怀它们的事!”红直爽地保证道。
“……”玄武郁闷,就算我们有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口无遮拦地说出来啊?还有外人在旁边呢!
果然,随后赶到的苏达伯听见红的话,忍不住多看了它们两眼,心想这两兽居然在闹内讧,之前还真没看出来。
不过苏达伯也没蠢到去追问其中八卦,他看向红正在抚摸的地面,了然地点点头:“原来这里就是下去的通道。”
地穴遍布着白蓝紫色的条纹,让苏达伯回忆起某个有故事的地方,也同样因为这些条纹,人很容易产生视觉误差而错过隐藏在角落里的通道。
红拍拍手站起身:“嘛,我是肯定要下去的,缘咎……”
“我和你一起去。”缘咎飞快地答道。
“我也……”苏达伯正准备说话,却见红唰地跳到他面前,张开双臂一挡,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下面已经有一个圣者在了,你再下去,我会没有安全感的!”
我们和你们呆在一起更没有安全感好吗!
众修士腹诽不已。
“诸多道友被困在下方,我身为圣者,有护众人周全的职责,还请道友行个方便。”苏达伯很是无奈,现在双方的实力不对等,起冲突对他们很不利,只能努力和红讲道理。
“除了你其他人都可以下去!我们唯一的老大都在上面等着呢,你身为人修的老大‘之一’,难道不该陪我们老大喝茶聊天,彰显诚意?”红振振有辞,还故意强调苏达伯只是老大“之一”,一副自己这边吃亏了的样子。
刚才还叫嚣着要杀玄武,怎么转头就认它是老大了?这只怪物到底知不知道脸面为何物?
苏达伯很清楚怪物就是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和它继续扯下去估计是白费口舌。
怪物很是谨慎狡猾,是不会让它自己身处险境的;而人修方,在己方实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激怒兽修的好。
迅速斟酌了利弊,苏达伯看着红的眼睛,肃然道:“要我在上方等待也不是不可,不过道友必须保证不会对我们的人动手。”
“那没问题,”红不带一丝犹豫地应了下来,“我忙着呢,哪有空去管他们?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我很乐意把他们当空气。”
众修士听了心情颇为郁闷,很显然,红完全没把他们放在在眼里。
不管心情如何,双方达成共识。
人修兵分两路,苏达伯看护着受伤和修为偏低的人修在原地等待,常夏加上一位炼神修士,领着十位化神后期修士同红和缘咎一道向下探索。
苏达伯倒不是很担心红食言,如果想杀他们,红和玄武联手屠杀人修的效率恐怕还要高出不少,根本没必要刻意让人修分成两队;苏达伯担心的是进入地下救人的人修小队,这群人总让他感觉不怎么可靠,即便同为圣侍,但常夏性子不够冷静,临场表现远不如高云星,只可惜高云星不在此地,除了相信常夏,苏达伯也别无他法。
不管苏达伯如何想,红一行已经深入地穴之中。
红面上淡然,其实早已警觉。
白蓝紫三色的柔和弧线从眼角慢慢划过,阴森的气息自地底而来,让它感到莫名的熟悉。
难道我来过这里?
阴暗幽邃的地穴不知通往何方,通道里除了修士们的脚步声,再听不见任何声响。
“喂,”不再胡思乱想,红转头问常夏道,“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啊?”
常夏一怔,随即警惕。
双发虽然暂时休战了,可敌对关系却没有改变,怪物这时候问他们有多少人是想干嘛?难道兽修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生力军,想要化整为零各个击破?
“算了,反正你也只会信口胡诌。据我目测,进城的修士有一万五的样子,”正在常夏苦思是怎么虚报人数才合理的时候,红已经转过头自顾自地说道,“这么多人被吸入地下,怎么不见一丝人气?怕不是全死了吧?”
“你不要胡说!”刚才为自己被红看穿想法而脸红,下一刻就听见红诅咒同道们,常夏哪里能忍,当即反驳。
“嘘!都别出声!”突然,红将食指按在嘴唇上,压低声音说道。
明明是你挑事,现在又不让我说话!
常夏怒火中烧,但对上红警告的目光,却也只能将话咽回腹中。
制止了修士们发声,红转过头望向的通道深处。
看见强大的红都如此紧张,修士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时间,通道里安静无比,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
通道的深处一片黑暗,犹如传说中通向地狱的入口。
寂静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悄然滋生,人们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怎么回事,明明还什么也没出现,为什么它们会感到异常地心慌?
哐当!
众人齐齐一惊。
哐当、哐当……
回音在通道内不断回响,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止,修士们呼吸也随之逐渐粗重。
好可怕,不想下去……
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目光闪烁地望向周围的人,希望能赶紧逃出这令人恐惧的地道。
危机吗?
双手捏了捏,红的眼睛眯成一条狭缝,下一刻已经飞身而下!
缘咎同样没有犹豫,追着红向下飞奔而去。
红和缘咎迅速消失在黑暗深处,修士们顿时乱了阵脚,连他们自己也觉得古怪——明明红是他们极寒域之行的最大强敌的之一,可不知为何,有它在,修士们却总觉得有所依靠;如今视线中没了红的身影,修士们愈发胆寒,几乎无法保持往日的矜持。
终于,一名修士再也忍不住,问常夏道:“圣侍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