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明没有再问下去,他叫梁胜水在屋子里走一圈,让他拍摄录像,他同意了,于是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三圈,江一明把他用手机拍摄下来,因为吕莹莹和温小柔已经看过现场周边的监控录像,她俩有丰富的视频侦查能力,如果梁胜水出现在监控录像里,她俩可能会记得。
接着,江一明又要求他提供生物样本,他也同意了,于是,周挺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医用棉签,叫他张开嘴,他很配合。周挺把他的唾液提取出来,放进瓶子里。
回到刑警队之后,江一明把拍摄到的视频给吕莹莹和温小柔看,吕莹莹想了一下说:“江队,我好像在现场的号监控录像中看见过他,不过我不敢肯定。毕竟我只看过一遍。”
“真的?太好了,大概在什么时段见过他?”
“应该是6月29日晩上10点到12点之间。我马上查阅。”于是,吕莹莹打开电脑,输入密钥,打开安防监控系统,把她所要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因为安防监控是全市联网的,吕莹莹可以随意调取。
果然不出所料,梁胜水于6月29日22:15:15出现在监控录像中,但是,由于是晚上,灯光不太明亮,监控录像比较模糊,所以,不能百分之百确认他就是梁胜水。
吕莹莹说可以想办法把监控录像处理得再清晰一些,这时,吴江走进来,江一明把手机上梁胜水的走路的录像给他看,叫他跟安防监控录像中人的步态进行比对。吴江坐下来,耐心地看了一会儿说:“两者的步态完全一致,可以做同一认定。”
“太好了,梁胜水说那天他都待在家里没出门,连饭菜也是叫人送上门去的,这下可以证明他说谎了。”
“但是,凭监控录像我们不能定他的罪呀。”吴江说。
“梁胜水不是没有破绽,第一,我发现他得了银屑病,这种病极其容易掉皮屑,尤其是在紧张的时候;第二,6月29日晚的气温高达35度,梁胜水戴手套和脚套,很容易出汗,他的汗水可能滴落在现场,所以,叫罗进对所有花现场提取回来的生物样本进行DNA比对,如果能对上的话,就可以给他定罪。”
吴江点点头,认同了江一明的想法。
三天之后,罗进兴奋地来到江一明的办公室,对他说:“江队,我从一块皮屑中做出DNA,并和梁胜水的唾液DNA进行比对,结果相符率高达99.99%,这证明梁胜水去过现场,凶手肯定是他。”
“太好了!”江一明叫上周挺、吴江和小克,一起去传唤梁胜水,梁胜水很快被他们带到刑警队,拘押在审讯室里。他非常紧张,他知道自己无法逃过这一劫,所以极度绝望。江一明在审讯室外面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没有抓错人。
审讯开始之后,他还在百般抵赖,但是在江一明严厉的攻势之下和铁证面前,他承认了他的犯罪事实。
原来那次他被章怀有打倒在地之后,章怀有狠狠地羞辱他:你这个满身牛皮癣的癞蛤蟆还想吃我老婆这块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东西,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为所欲为,只要我没死,你就甭想动我老婆一根毫毛。
就是这几句话,让他下决心要干掉章怀有,一是可以解心头之恨;二是可以得到张玉,而且不用动手杀人,只需把章怀有服用的艾司唑仑换成三唑仑就可以置章怀有于死地,而且警察肯定会认为他是意外坠亡。
“你是怎么进入章怀有的卧室的?”
“我和张玉去唱歌,乘她喝醉了,把她家的钥匙全部拍照好,花高价请人复制下来,然后等待机会去章怀有的卧室掉换三唑仑,29号那天,我打电话给张玉,本来想请她吃饭的,结果她说欧阳地要请她和章怀有吃饭唱歌,我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在当天晚上10点多钟,我顺利地打开章怀有卧室的门,戴上手套和脚套之后,把他的艾司唑仑换成了三唑仑。”他耷拉着脑袋说。
“三唑仑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从网上购买的……我自以为这种手法很高明,没想到竟然能被你们找出破绽。”
“难道你不知道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的枪吗?”
“江队,我……会不会被判死刑?”他怯生生地问,像一个犯错的孩子问父亲一样。
“既然你这么怕死,为什么要去谋杀他人?”江一明露出讥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