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京都的人突然发现，街道上多了很多卖早点的铺子，是一种黄豆磨出来的白色浆液，叫做豆浆的，一口喝下去，满满都是豆香味。
还有一种叫豆腐脑儿的，嫩滑可口，撒上一些咸菜香油，浇上熬好的鸡汤，香味浓郁，一碗下肚，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配上一种糜子面和麦子面加上豆渣烙出来的饼子，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吞下去。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早点非常便宜，五个大钱就能吃的饱饱的，大冬天吃上这样一顿早点，一整天都充满活力。
有那讲究的会加上几个钱，往豆浆，豆腐脑里加上两勺霜糖，又是一番滋味。
有心人还发现，开这样的摊子的都是家里有人在朝廷当兵，或者曾经给王爷当过差的，有那缺胳膊瘸腿的坐在店里看店，脸上没有一点儿颓废落寞，反而极为高傲，看人都不带正眼瞧的，好像残废了是多光荣的事儿。
都明白过来，这是王府接济那些老兵的买卖，就和那酒曲一样，只有为王爷效力的人可以做。
至于豆腐，还没有大面积被人接受，需要一个过程。
原本沈清菀想要做出油条的，被姚婆否定了，油多贵呀，一般人谁吃的起？所以才发明出来豆渣糜子面做出的烙饼来，便宜实惠！
沈清菀尝了一口，有些粗糙，姚婆她们却说很好，丫鬟婆子们也都觉得行，沈清菀也就撒手不管了，让她们自己研究去了。
这还不算，有件事更加轰动，简直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汇通天下在京都正式开始营业了，让人感到新奇的是，加了一项存储业务，也不多，只有半分的利息，同时也可以来借贷，两分的利，看着不少，可比起那些放印子钱的四分利，已经少了一半儿了。
这顶多给京都的百姓增加一些谈资，给诸多靠印子钱过活的人削减了大半的利润，还不足以轰动全城。
真正让人侧目的是沈清菀别出心栽的铸造了五个五百斤的银球放在汇通天下的大堂里，说是什么储存金，为了保证汇通天下的信用度。
穿着青衣小帽的活计站在银球前面，笑眯眯的和大家保证：“我们东家特意给广大储存用户做出的保证，有这几个银球在，乡亲们尽管放心把银子存在咱们汇通天下，如果有一天您想取出来，而我们拿不出来，您尽管拿着秤过来从这上面削，只要有我们的汇票，一分不少的您取走就是了！”
众人恍然，这是为了让所有人放心把钱存在他家，何况还有半分利息呢，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于是络绎不绝有人去柜台上存钱，换了一张叫做银票的东西来，最低五两起步，最高一千两，至于上万两，那就需要内部少量发行了，都是大客户才能拥有的。
汇通天下都快成了京都一景了，无数百姓来看银球，甚至有人上去摸一下，据说这样能带来财气。
看护银球的伙计嘴角不断抽搐着，原本有些粗糙的银球，已经变得滑不溜手了，谁进来都要摸一下，然后一脸满足的走了，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让他知道哪个孙子传出去的谣言，非打死他不可！
最后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五百斤重的银球在那儿，随便你偷，只要你有那力气，尽管搬走，东家白送给他，这样天生神力的英雄好汉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现在那银球滑的蚊子都站不住，更别说搬走了！
京都百姓跟过节似的，王府里的气氛也很欢快。
钱庄大掌柜郭文尚坐在花厅里，说起京都的盛况，对沈清菀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拱手行礼道：“王妃这一手厉害，咱们汇通天下现在可谓是家喻户晓了，只要家里有点儿银子的，都会存进去，使用银票已经成为一个身份的象征了呢！属下佩服至极！
更别说那几个银球了，宫里的人都惊动了呢，还免了使用护卫，有本事让他们偷去！”
这种结果也在沈清菀的预料之中，除了那个谣言是个意外，不过也无伤大雅！
“现在最重要的是十三州府的分店都要按照这个模式运行开来，这样才能做到汇通天下，钱财才能滚滚而来。
还有加强放贷业务，这才是最重要的来源，注意借贷人的还款资质，别被人卷了银子跑了，咱们可就赔本了！”
郭文尚满不在乎道：“黑白两道都有咱们的人，只要他还想在大夏朝混，就不怕他跑！王妃尽管放心就是。”
说到这儿，他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资金还是不够充足，十三州都摆上银球，除了国库，怕是谁家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哪怕是吸收了这么多的储备金，也是不够的！”
沈清菀拿出一张纸，递给他，“看过就烧了，本宫的锦囊妙计，只有咱们俩人知道，就是你们东家也不能告诉他，明白吗？”
也不知道纸条上写的什么，郭掌柜一蹦老高，惊讶地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来回踱着步子，激动地满脸通红。
沈清菀只是做出神秘高深状，摆在庙里都能当菩萨了。
郭掌柜最终平复下来，一张嘴把那纸条给咽了下去，冲沈清菀深深施礼，“承蒙王妃信任，属下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经手之人也都是绝对可靠之人，王妃尽管放心！”
沈清菀道：“合作也讲究互相信任，咱们两家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本宫相信郭掌柜会做好保密工作的。
外部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内部的监守自盗还有银子的运输，咱们这么一弄，那些靠运银子吃饭的镖局怕是没了饭碗，做生意求的是个和气，不如把这一块交给他们来做，当然，如果敢起不该有的心思，王府的刀子也不介意见见血！
人手不够本宫可以给你派遣，王府最不缺退下来 的老兵了！”
“交给属下就是，这是这样一来人手怕是不够，退伍的老兵打打杀杀还可以，记账的文员不大宽裕，为了保持忠诚，王妃最好挑选一些十几岁的孩子，学习能力强，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价值观，容易对王府产生感情，将来都是王妃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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