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里,元靖羽已经和楚王一起回来了,他的腿还需要休养,只能继续坐轮椅,只是心里有了希望,心态不一样了。
和大宛开战,怎么着也少不了他,永昌帝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下旨招他回来,共商大事。
元靖羽心怀家国百姓,否则才不会听人摆布,尤其是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
战争的阴影笼罩在京都上空,百姓们也有些紧张,王爷双腿残了,上次又打了败仗,这次能胜利吗?
他的仪仗一进城,所有的百姓都自发站在两边,热切地看着他,希望从他嘴里听到想要的答案。
元靖羽不想太高调,因此坐着马车,从车里看到百姓们惶恐而期待的目光,知道他们的担忧,让人牵过马来,一拍车辕,飞身上了马。
百姓们发出阵阵欢呼声,大喊:“王爷威武!”
元靖羽冲四周拱拱手,大声道:“大宛欺人太甚,本王就是残了双腿,也一定能把他们打回老家,一帮蛮夷而已,不足挂齿!”
百姓们马上恢复信心,虔诚地跪在地上,大呼:“王爷千岁!”
这下子想低调也不成了,元靖羽没有回府,直接进了宫,面子上的功夫还要做足,反正府里也没有自己惦记的那个人。
外面的动静瞒不过永昌帝,他脸色黑如锅底,伺候的下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迁怒。
席公公挥手斥退众人,弓着身子道:“皇上,咱家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都什么时候了?卖什么关子,想挨板子啊?”
“咱家该死,百姓们不明真相,容易被煽动,咱们只要让他们知道真相,他们就会理智看待这些事儿了,比如颜诺郡主被王妃害死的事儿,这么一来,就是王府引起的战争,劳民伤财的罪名也就安在王爷头上了,他打了胜仗是应该的,也没功劳可言,败了就更应该治他的罪了!”
永昌帝仔细一想,脸色缓和一些,“你们这些宦官,阴人确实有一套,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让谍报司费点儿心!”
席公公满脸尴尬,皇上这是夸自己呢还是损自己呀?
“只要能帮皇上分忧,多损的事儿奴才也愿意办!”宦官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无时无刻记得表忠心。
有宫人进来禀告:“镇国王爷回来了,在殿外等候!”
“宣!”永昌帝有主意收拾他了,心情好了很多,和气说道。
元靖羽推着轮椅进殿,拱拱手道:“参见皇兄,大宛那边情况怎么样?臣弟愿为皇兄分忧!”
永昌帝和颜悦色道:“有九弟在,朕就不怕他大宛,打起来也好,九弟也能一雪前耻,杀杀大宛的嚣张气焰!
宣众位大臣进宫,九弟舟车劳顿,只是军情紧急,国事为重,就在朕这店里洗漱一番,吃点儿东西,暂不急着回府!”
“臣弟遵旨!”元靖羽面色如常,被宫人伺候着洗漱进食。
内阁诸位大臣纷纷赶来,元靖羽也休息一会儿,被宣进殿里,君臣见了礼,开始议事。
大臣们都面带愁容,宰辅沈迁先开口:“大宛去年冬天遭了灾,按照惯例,抢劫是他们一贯的行为,这次也避免不了,这是咱们刚刚裁撤了军队,都在整顿阶段,现在开战,对咱们极为不利呀!
战场上的事儿王爷最擅长,不知王爷怎么看?”
元靖羽道:“我家王妃曾经对本王说过,双腿废了不要紧,重要的是脑子没废,一个合格的大元帅并不一定非要亲自和人拼杀,运筹帷幄,指挥全局更重要。
本王愿意亲自挂帅,杀杀大宛人的嚣张气焰,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他这话说的极为自信,沈宰辅满意地点点头,镇国王爷不愧有镇国之称,只要有他在,这仗就能打。
原本他担心王爷会因为皇上的忌惮心存怨恨,会消极怠工,现在看来,王爷的大局观比自己想的要好。
兵部尚书脸色有些难看,好容易把他打压下去,这要是打了胜仗,之前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户部尚书问道:“户部准备的怎么样?能支撑这次战争吗?”
户部尚书叹口气:“不能支撑也得想办法支撑呀,老臣担心的是裁撤了上百万的将士,能打得赢吗?”
元靖羽自信道:“裁撤的都是老弱病残,兵贵在精不在多,多招些民夫维持好后勤就是了,候尚书不用担心!”
“那就好,一切仰仗王爷了!”
基本方针定下来了,君臣都很满意,之前还有人发出求和的声音,大不了损失些钱粮,反正大宛想要的也是这些,元靖羽一回来,谁也不敢张嘴了,都知道他宁折不弯的性子,敢求和,他敢杀了你祭旗!
元靖羽终于可以回府了,长途跋涉又在宫里商议了一天的事儿,身体极为劳累,只是他一向能忍,城府很深,看着还想往常一样。
从侧门进了府,胧月和于侧妃,林美人领着一帮丫鬟都来迎接他,一个个满脸欣喜,王爷终于回来了。
胧月因为国公夫人的求情,免了禁闭,只是府里的中馈交给于侧妃主持,也不能随意出府。
好在于侧妃会做人,经常邀请她聊天解闷,其他府邸需要应酬的时候也会带着她,她的日子过得还是挺不错的。
林美人照样闷在院子里,存在感很低,除了做些绣活儿看看书,极少参与府里的事儿。
只是胧月今天无意间听到于侧妃说漏的一句话,心里充满愤怒,迫不及待想要找元靖羽问个清楚。
元靖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抬抬手道:“辛苦大家了,天色已晚,各自自己的院子,有事儿明天再说!”
“婢妾遵命!”
元靖羽直接回外院的书房洗漱休息,只是胧月紧跟着走了进来,元靖羽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小圆子低声道:“让奴才去问问郡主可好?”
“不用了,听听她说什么,她执意见我,你出面未必有用!”元靖羽脸色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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