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闹咱不会报官吗?!大爷爷,您怎么也——”初冬气得差点没分寸了。
宋大诚哼了哼:“官府的人哪会管旁人家事。”
初秋问:“赶不走人咋不叫里正出面呢?”
“里正那几天正好不在,估计故意躲开了去,待把人打发了才装模作样的来了一趟。”李氏边擦手边走进堂屋。
初秋转身看她:“娘,外祖一家已不把您当亲闺女了,只当你是钱庄,这种无情无义的亲人您还真打算来往?”
李氏脸撇向一边,情神显得有些悲伤:“已经断绝关系了,那笔银子就当他们把我养大——”
“上回不也这么说吗?您还信啊?”初秋真是无语了,转身对初冬道:“你去喊阿忠阿诚套马车,咱马上去李家村!今天必须把银子要回来发月银!”
初冬应声去了。
“你、你们真要去?”李氏愕然的看着闺女。
“不去能行吗?木匠师傅们还有整理茶地的工人们都等着拿月银回去赡养老人孩子,咱家欠谁的都不能欠他们的!”
初秋皱眉:“娘,他们不把您当血亲,娘亲您又何必念着他们那点薄情?您愿意去便跟我们一道去,不愿意就算了,只是娘亲莫再多管才好。”
李氏张了张嘴,不知咋办才好,不跟去吧怕两闺女吃亏,去了又怕恶狼似虎的娘家人。
很快阿忠阿诚套好了马车等在外面,宋庭羽听说是去打架,死命要跟。
临走前李氏终究还是跟着姐妹俩去了李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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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彩,他们去哪?”
李芸希睡到自然醒,又吃了一顿美美的早膳,起来时容谨和白桦上山了,她带着阿彩小五小六几个随侍驾着马车进了村子。
正好看见初秋一行火急火燎驾着马车走了。
她们走了,她找谁玩去?
“小姐,农家人都很忙的,估计是出田干活吧。”
阿彩打小被卖进相府里,也没种过田,哪晓得出田干活不用驾马车的。
李芸希觉着新鲜好玩儿,拍拍前头:“咱也去瞧瞧,小五跟上。”
“得嘞,小姐坐稳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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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家村,发现李家除了大表哥李大鹏不在,其他人都闲置在家里。
姥娘何氏坐在屋门口择菜,几个小的在追着玩耍,三个舅母坐一块聊话吃东西。
李家几个男丁有槐花树下玩塞子。
一家人看见李氏带着两闺女和半大小子外加两陌生大汉来了,还空着手来,顿时黑了脸。
初秋走进院子时正好看见石磨上放着一篮子熟透的桃子,见她们来了,大舅母用身子挡着, 用手示意李春雨拿进屋里,生怕她们吃了似的。
初秋和初冬双双翻白眼。
何氏冷冷扫了眼李氏,“就这样空手来看你爹娘的?这都跟谁学的?”
没等李氏回话,初冬笑道:“娘亲自然是跟姥娘您学的呗。”
何氏又摆出一副黑人脸,“咱家不欢迎你们,哪来的回哪去。”
初冬也不惧她,反正来了就没想着好好说事,笑嘻嘻道:“走是肯定要走的,但姥娘您得把咱家的东西还回来咱才好走不是?”
何氏像是吃了呛药一样,“咱家哪来的你家东西!?别在这胡搅蛮缠的!”
李氏弱弱的喊了句娘,又看了眼叼着烟斗坐在屋檐下看几个儿子赌钱的李老头。
初秋扫了眼围在树下开赌的三个舅舅,三人正玩得起劲,见他们来了仅抬了下眼睑,又继续玩。
“咦,在玩大小呢?”宋庭羽厚着脸皮凑上去。
初秋直视何氏,道:“家里的银子都被姥娘一家搬掏空了,哪还有银子买礼?”
大舅母端着两碗水从屋里走了出,正好听见这话,把水往地上一泼,黑脸跳了起来:“嘿,三丫头你咋说话的?谁掏空你家了?”
“就是,别张口就来话。”抱着孩子的小舅母冷笑一声。
初秋不管旁的人,直对着何氏:“姥娘,我们今儿是为了拿回前几天我娘借您的银子,家中有急用,还请现在还回。”
何氏挑了下眼皮,冷笑两声:“那是她孝敬爹娘的,何来的借?”
李氏张嘴正要反驳,三舅李仁抢先哼哧一声:“娘,您跟他们啰哩叭嗦这么多干啥呢,说了断绝关系那就直接把人轰出去不就完了?听着烦人!”
“不还也行,那就别怪咱姐妹动粗了。”跟野蛮人就得用野蛮的方式,讲道理这种事是不存在的。
大舅李扬回头撇了眼两人,一脸嘲讽,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想两小丫头连水花都翻不起来,能怎么对他们不客气?
继续该干嘛就干嘛。
李氏低眉顺眼的走到何氏面前:“娘,家里真的急用银子,还请把银子——”
“滚!我就当从末生养你这个白眼狼。”何氏霍地站了起来,用力推了把何氏。
后者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你个偏心眼的老货敢推我娘!?”初冬见娘亲被欺,气不打一处,撸起袖子一头撞向何氏。
何氏哪想到初冬真敢对她这个长辈动手,一头被她撞倒,腰间磕上身后的门框,顿时痛得唉哟惨叫。
“宋初冬,你敢动跟我嬷嬷动手!?”李春雨气凶凶的朝初冬杀去,可看见初冬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时又顿住脚步,光瞪着眼喊爹娘。
“娘,你咋样子?”几个媳妇装模作样的跑过去问候何氏。
何氏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初冬道:“春雨,给我打死这贱丫头!”
李春雨扬起手想打初冬,初秋捡起地上的石子,只要李春雨敢动手,她就用石头砸她。
“跟男人鬼混了好几日,春雨姐还有力气打架吗?”初冬冲李春雨挑了挑眉。
“你!宋初冬你胡说什么!”李春雨还没动手就被初冬道出丑事,气得整张脸都红了。
初冬嗤了一声:“你都敢做还怕别人说?闪一边去!跟你打架还怕脏了我的手!”
正玩得起劲的李家男人听见何氏的惨叫声和初冬的叫嚣张声这才扔下色子。
宋庭羽见人都走了,趁机把石桌上的赌资全收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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