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希回头便看见容谨直愣愣的看着初秋的背影发呆,她扬起笑容,低声:“还硬嘴说你对人没意思,两眼都快粘到人身上了。”
容谨大囧,收回视线,借着侧身敛去尴尬,“芸希妹妹莫乱说话。”
李芸希一股屁坐在树樽上:“谨哥哥也忒不老实,明明就对那姑娘好还不承认,你莫急,我不跟她抢你了!”说着神秘一笑:“不过有人会跟她抢。”
“小姐。”阿彩小声提醒她说话注意场所。
容谨脸色沉了沉,没理她。
李芸希心直口快,没啥心眼,就是那张嘴想到啥说就说啥,完全不顾人的感受和场合。
容谨暗自叹了口气,视线盯着游廊,生怕这话被初秋听了去,那.....
“赶紧把这姑娘送走吧,小心坏你事。”白桦投去一个‘心疼人三秒’的眼神。
容谨何偿不想把她送走,问题是送得走吗?他不告而别人家都能跟来。
表面上看着像是在上演着一场追夫记,事实上却是这姑娘跟他一样,都想逃避一些不想要的东西。
容谨想了想,决定跟她谈开,坐在她面前:“妹妹想来已经狠到了吧,你要逃避到何时?京城已传来消息,成王已替世子向圣上请旨求婚,听闻相府已经同意了,谕旨估摸也已到相府了。”
“什么!?”李芸希大愕,霍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谨哥哥是如何得知此消息的?”
容谨脸撇向一边,“这重要吗?”
李芸希面如死灰,顿时像泄了气的娃娃一样了无生气,“我才不要嫁给那个病秧子!他们成王府到底想怎样?儿子塞给我,女儿塞给你!想谋——”
“芸希!”
‘反’字还没有说出口,容谨厉呵一声,真是怕了她这张嘴。
李芸希气得握拳捶向桌面。
阿彩心痛,劝道:“小姐您先冷静一下。”
“我冷静个屁啊!爹娘肯定已经接到谕旨了,这下爹爹高兴了——”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诶诶诶,不就嫁个人嘛,嫁谁不是嫁,用得着哭吗?”白桦是站着说话不腰,他自个还不是,东挑西捡,到现在也没定下亲事。
李芸希听闻火气直冲脑:“有本事你替我嫁去!”
白桦脖子一缩,“等下辈子我娘把我生成闺女了,我替你嫁。”
噗,旁边的阿彩忍不住笑了起来,看见主子的刀眼又乖乖站好。
容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大哥再不回来,自己也跟芸希走同一条路,同样的遭遇。
他叹了口气,安抚道:“芸希妹妹,成王世子并不像外面传的那般不堪——”
“还要怎么不堪?病秧子也就算了,可没成亲就妾室成群,满院通房——”李芸希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心都是凉透了,没想到逃了这么远还是没
逃过那张圣旨,她心灰意冷的站了起来,甩袖走人。
在游廊下正好碰上端着茶水甜瓜的初秋。
初秋见她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视线划向侍女阿彩:“怎么了?”
阿彩歉意道:“劳扰宋姑娘了,小姐身体不适,得先告辞了。”
初秋愣了愣的点了点头,“哦,那早些回去歇息。”
李芸希黑着脸走了,容谨跟了出来。
“二少爷也要走?”咋回事,刚才个个都乐呵得像个三岁孩似的吗?转身就愁眉苦脸的。
容谨想了想,还是先让她冷静一下吧,估计也冷静不了几天,不出五日京城肯定来接人。
只唤了长胜跟在后面照看。
“不走,我陪妹妹聊会。”容谨接过她手上的托盘。
托盘还没放桌上白桦就拿起一块甜瓜啃了起来,“嗯!这是我吃过最甜的瓜!”
初秋给两人添了茶水。
“是了,快把之前答应给我礼物拿出来。”白桦朝她伸出一只手。
“你看我这段时间有空弄不?”初秋摊手。
白桦顿时跳了起来了:“诶,不带你这样的哈,明明答应我的!亏你还是做买卖的人!竟敢出尔反而!”
初秋没理他,对容谨 冠 尔: “丰儿上学堂前交待了,他的画都在屋里的书柜里,你来了便给你看。”
“嗯。”容谨站了起来,与她一起往男娃卧房走去。
“对了,这次咋没带小喜来?”他一直带着小喜在身边,这次却没看见踪影。
“这次走得匆忙没带来,唤了长福在府里照料。”路途遥远,上回从望北村回京城,小喜差点没缓过劲来,这次不敢冒然带上。
初秋‘哦’了一声。
“喂,你别想扯开话题哈,你答应过我的。”白桦紧跟其后,“我可是盼了许久呢。”
初秋:“……空了我会弄的。”
三人走进庭安他们屋里。
白桦和容谨顿时被墙上的画吸引了。
“这些画都是那个小屁孩画的?”白桦不可置信的看着墙上十来幅画栩栩如生的动物丹青。
“嗯。”初秋从书柜里抱出一摞画圈放在书桌上,“墙上是前期画的,这些是近期画,你帮着看看有什么需要指点的,他就盼着你给点意见呢。”
多上进的孩子,初秋感到自豪,甭管以后成不成得了大事,现在这股努力上进就值得自豪。
容谨点了点,坐在椅子上,一张张画认真看了起来。
“嘿,这是何物?!”白桦看见另一书桌上摆着初秋做的孔明锁,还有糙纸做的磨方,梅花锁和做了一半的十四锁。
白桦兴奋的叫了起来:“小样儿骗我呢!还说没做,这不就是你要做的那些物么嘛?”说着伸手去弹坐在容谨旁边帮忙整理画的初秋的脑门。
白桦手还没碰上她头发,容谨像有另一双眼睛似的,头也没抬就知道白桦要‘袭击’初秋,伸手快速挡住他的作妖的手。
白桦撇嘴,啧啧叹道:“护得可真严实,碰一下都不行。”说完又乐呵呵的拿起桌上的玩具玩了起来。
初秋抬头看去,与容谨视线交会,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丰儿进步很大,每一幅画都能看出他的步进,特别是这幅石榴花上的蜻蜓,那种神韵和作画手法完全不像出自几岁孩子之手。”容谨边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画,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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