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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暴露

“你想当皇帝么?”

汪玲珑这个问题问得王戈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想。”

听到这个回答,汪玲珑一脸奇怪:“为什么?不是燕王都想当皇帝吗?晋王、齐王,这些王爷都想当皇帝,那个在汉中府起事的高福兴也想当皇帝,你为什么不想当皇帝?你不是也在帮燕王当皇帝吗?”

汪玲珑难得提问题,王戈并没有随口敷衍,而是耐心解释道:“帮燕王,一方面是立场问题,我本就是他的密探,另一方面,燕王当了皇帝,我出力甚多,自然少不了荣华富贵。至于我自己当皇帝?不说这难度有多大,就算能当得上,我也不想当,因为太麻烦了。地位越高,权力越大,其实也意味着责任越大。”

看到汪玲珑似乎有些失望,王戈奇怪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我以为你想当。”

“如果我想当呢?”

“那我就帮你。”

“怎么帮?”

“不知道……”汪玲珑说着微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可以怎么帮你。”

王戈笑了起来,他可以感觉到,现在的汪玲珑对他确实是很信任也很依赖。觉得有什么好东西,就想要给他,觉得好像人人都想当皇帝,就想帮王戈也当皇帝。这种感觉,跟白珑在一起的时候很相似。

汪玲珑正打算跟王戈再说什么的时候,梁博伟亲自过来通报,说钱佑和李程偈想见王戈。

对于这两位真正的锦衣卫,王戈并不打算让他们离开山西,再回京城了,否则他假冒锦衣卫的身份必然暴露。

虽然等到那时候,就算暴露了,可能影响也不会很大。但是既然能够继续骗住,而且已经取得了晋王府的深度信任,那么在靖难真正开始之前,王戈还是不愿意这个好用的身份丢掉。

现在还需要继续忽悠住两人,靠他们做些事情,所以王戈也没有限制住他们的自由,亦没有让梁博伟派人盯着他们——毕竟这两人都是二流高手,又是经常外出办差的锦衣卫,跟踪潜藏的经验十分丰富,一般人很难在监视他们的时候不被发现。

不过王戈在他们身上偷偷使了些手段,种了蛊虫,以便能够确定他们的方位。在他们离自己超过一定距离后,就能提前知道,避免他们自己擅作主张离开太原。

在前往解州之前,这两人也是需要提前解决的。当然,未必是把他们干掉,如果有可能的话,收服两个真正的锦衣卫,也是不错的。

两人并不知道王戈在太原住在哪里,他们能联系的只有小胡子孙洪,然后再通过孙洪传递消息给他。

其他如晋王府、邢坤,要联系王戈,甚至想要见梁博伟、孙桓,都需要先通过孙洪。

王戈不知道钱佑、李程偈这么晚找他有什么事,但想来如果不是急事,应当也不会在这时候去找孙洪,便让梁博伟回复,他会去见他们。

虽然太原城里也有宵禁,但对王戈和汪玲珑这样的高手而言,却没有什么意义,他们想什么时辰出门就什么时辰出门,巡检司的兵丁根本不可能发现得了他们。

钱佑和李程偈依旧住在“如归客栈”,但当到了院门外后,汪玲珑就告诉王戈,里面除了钱佑和李程偈外,还有五个人。这五人中,有两人是一流高手,一人是二流高手,一人是三流高手,还有一人只是普通人。

王戈立刻知道,事情败露了。

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几天前那支进入太原城的车队。那支车队是从京城而来,带着皇帝的旨意、太医和各种药品前往晋王府。

在王戈刚到太原的时候,京城就已经往晋王府派过一次太医了,从中间的间隔来看,显然不是晋王府再向京城求助,而是朱元璋关心儿子病情,主动派人下来探望。

这次下来,肯定有皇帝亲信的宦官之类在车队内,王戈怀疑,晋王府或许透露了和他之间的联系,引起了那些京城来者的疑心。

若是只有王戈自己,若是一年多以前,那他肯定是立刻回去叫上梁博伟、孙桓、孙洪等人,赶紧跑路,离开山西。

甚至在钱佑、李程偈找上邢坤的时候,他的处理就会更保守和稳妥,也绝不会冒险去主动勾搭晋王府。

但现在,哪怕知道这院子里有两名一流高手、三名二流高手、一名三流高手,他也依旧不是很担心。不仅因为他已今非昔比,有诸多对付一流高手的手段,更因为身边的邪僧汪玲珑。

除非他们大张旗鼓调动大军围剿,否则的话王戈还真不相信,如今这太原城内,有能威胁到汪玲珑的存在。

他甚至有种直觉,现在的汪玲珑,就算没有受伤的蒋麟或司马俊秀,都未必能打得过她。

身边跟着这样的超级大腿,王戈自然不是很担心,也不敲门了,直接推门而入,和汪玲珑一起走进院中。

听到动静,钱佑和李程偈从屋中出来,看到是王戈时,表情微有些变化,然后才挂上笑容,上前招呼道:“是王大人来了……”

王戈打量了两人一会,似笑非笑道:“把人叫出来吧。”

两人的表情一僵,对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屋里,但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一会,屋里传来一个听起来略有些刺耳的笑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和白发佝偻老者打先走出,后面跟着三人,其中一个是之前见过的名叫小凉小宦官。

而王戈一眼就看出来,屋内出来的五人,全都是太监!

“不知是几位公公驾到,失礼失礼!”王戈一副和煦的笑容上前两步招呼道。

虽然已经判定身份有九成可能暴露了,但既然现在还没有公然撕破脸,那王戈还是打算报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尝试忽悠一下的,万一就像之前跟钱佑、李程偈那样,忽悠成了呢?

从五位公公出来后,李程偈就一直在偷偷观察着王戈的表情,但他竟然没有从王戈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慌张、担心、害怕或忐忑。这让他心里十分的奇怪,难道王戈真的是京城来的薛公公都不知道的、皇帝秘密派出的锦衣卫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