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灵海是寰宇天地的重要基石,是一切生命存在的根本要素。
若是真被冥河给折腾出什么问题来,到时候就算他身为先天神圣,估计也只有灰灰了去这一个下场了。
甚至被寰宇天道扒皮抽筋拔骨万万亿次,元神被放置在阴火之上炙烤无数年,也不是没可能。
将脑海中这个大胆的想法抛之脑后,冥河表示自己才刚出世,还不想那么早就英年早逝。
寰宇天地那么大,他还没好好看看。
“话说,我是不是该做正事了?”
万万亿光点浮沉的汪洋之中,冥河身形宛若一叶扁舟一般,行驶在这无限大的光之海洋之中。
脑后浮现一朵亩许大小的血莲,血莲晶莹琉璃,微微转动之间绽放徇烂红芒,为冥河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血海业火红莲,冥河的伴生灵宝之一,能释放出无尽红莲业火,以因果业火之力焚杀一切。防御力也是顶级,端坐莲台无可匹敌。
其本质原为十三道先天道禁的先天至宝,因孕育冥河这尊先天神圣,导致本源大损,降为十二道先天道禁的顶级先天灵宝。
别看只是一道先天道禁之差,但这其中的差距却是比之灵宝与先天灵宝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不可以道理计!
冥河正是凭借着血海业火红莲的因果之力,循着冥冥中本尊与屠梦梅的因果,在这无限大的真灵海之中,寻找她的真灵印记,宛如大海捞针。
因为真灵海内,实在是有着太多他看之不透的轨迹了,所以他也只能用这种笨方法了。
漫步无限大的真灵海内,一粒粒或暗或亮的光点在他的身边拂过,随后在一种冥河也观之不透的运行机制之下,消失在真灵海内,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冥河知道,每一粒光点的消失,便代表着一个新的生命,即将在寰宇天地某一个地域降临。
‘天宇’之上,无时不刻在洒落下光点,而在真灵海内,也在无时不刻消失着光点。
一增一减,一生一死,永寂中蕴含着新生,这一切无不让冥河心生莫名感叹。
透过现象看本质,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消逝,也每时每刻都有新生命在诞生。
轮回之间,蕴含着让冥河这等先天神圣的存在都为之动容的‘道’与‘理’。
他的起点太高,生来便是尊贵无比,至神至圣的天地之子,先天神圣,执掌寰宇杀伐之道,先天至宝血海业火红莲为胎盘,怀抱元屠阿鼻而生。
现在更是执掌着诛仙四剑这等恐怖至极的大杀器,轻松至极的斩杀了极道之境的妖族巨头。
理解不了后天生命的脆弱,也许他的一次不经意的举动,就是一场引起波及亿万众生生命危险的天灾。
他现在有些明白本尊记忆中的一句话了。
“于平凡之中见证真理。”
在这真灵海中的一粒粒光点,它们当中,生前或是雄踞寰宇一方的巨头,或是一方王朝之主,或是一族之主……
亦或是乞丐、歌姬、平民、豪客……
一者高高在上,把握无数生灵的命运,威风赫赫,不可一世;一者柴米油盐酱醋茶,苟延残喘,金银珠宝,百年繁华。
前者真灵璀璨、圆润,后者黯淡,无光。
但最终,全都会变成了在他面前的一粒粒漂浮的光点。
它们大小一致,光辉一致,甚至连跳动的浮动也一致,全都一致,无有差别。
在真灵海面前,任你是风华绝代,碾压群芳的绝世红颜,还是雄踞寰宇一方,高高在上的巨头。
到头来,只有成为这真灵海内微不足道的一粒光点一个结局。
平凡、普通……和非凡。
“找到了么?有些顺利了!”
冥河看着远处被一层‘元始祖炁’包裹着的闪烁着点点清光的光点,双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头顶之上的血海业火红莲点点红茫奔向那光点周围,围绕着那闪烁着点点清光的光点。
在这寂静无声的真灵海内,竟构成了一副异样的奇景。
屠梦梅的真灵印记,找到了。
只是这过程,实在是有些出乎冥河的预料。
以他的推算,就算有血海业火红莲的辅助,起码也得花上几万年之久,才有那么一丝可能寻到屠梦梅的真灵印记。
而现在的事实是,几个月时间都没到,甚至很有可能一个月时间都还没到。
毕竟,真灵海内的时间流逝与寰宇诸天中外边的时间流逝不在一个时间点。
真灵海覆盖过去现在未来,或许他此时的时间点正好处在寰宇天地之前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冥河也只能凭借着自己先天神圣与寰宇天地的联系,模糊的估算着寰宇天地之外的时间流逝。
所以,原本需要很长时间来做的一件事,居然被缩短了十几万倍。
“玉宸道人?还是……”
冥河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名义上的那个师尊。
前文已经说了,冥河是周凡,周凡也是冥河,二者一体同源。
周凡的一切经历,记忆,冥河都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冥河对于这些记忆经历,就相当于看一个故事,并不会产生什么情感之类的。
对于这个自己的师尊,冥河还是很忌惮的。
虽然素未谋面,但在本尊的记忆之中,冥河却是见到了他的真实面容。
宏大、无限、神秘、莫测……冥河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玉宸道人了。
只是在本尊的记忆中,看一眼他的面容,他心中竟然产生了可望不可即的渺小之感。
仿佛他才是煌煌无上的先天神圣,而自己只是一只微小到连凡俗之人都能一只手灭掉无数的蚂蚁。
这种感觉是无比的真实,以至于他都不怎么想出真灵海。
他怕出去了,自己就没了。
一时间,冥河望着远处那被一层层‘元始祖炁’包裹着的光点,有些犹豫。
“……或许,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也不一定,这只是一个巧合!”
冥河声音越说越小,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