骓阳城白家是顶顶的大户,白家又有人在朝中为三品大员。
其世家底蕴,是骓阳城其他世家无可匹敌的。
说白家是骓阳城最鼎盛的世家也不为过,距离箪城不过隔着一城之距。
闻名程度,整个箪城无不知晓。
白广是白家嫡系大房的嫡长子,虽整日游手好闲,纨绔好色程度众所周知。
白广向来知疼美人儿,又不乐意勉强。
是以,跟着他好的美少妇都是有所求,自愿献身于他。
各取所需,到没有做出伤天害理,惹大麻烦的事来。
白家老太爷也就由了他,而大房老爷也对此子失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向了白广的嫡亲弟弟身上。
他这个嫡亲弟弟非常聪明,很得大老爷和大夫人的喜爱。
白广在家里做废人惯了,对这些面上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他的行为却出卖了他,不想在家里面对那些,喜欢往外跑,甚至是胡来。
随着家中放任,使得他性情也变得古怪,甚至是阴晴不定。
宅门阴私事多。
这次谢珑突然对他做出这样的事,白广自然联想到了族中人。
虽然他纨绔,到底是嫡长子。
将来继承家族,还是有他一份子。
有人想要他性命,属是正常。
白广连被沾湿的衣裳都没换,大步走出。
谢珑本是想要去见那位表哥,刚刚瞥见谢怜捷足先登,气得脸色发青。
不待她发怒,白广阴鸷站到她面前,一巴掌甩她脸上。
游舫上众人听到这一声响,都惊异看了过来。
正与攀交的谢奕闻声瞧来,却见白广冷冷掌掴了自家妹子一掌,脸色就有了些沉,联想白广的身份以及方才谢珑所做过的事,谢奕赶紧走过来。
“贱人!”
白广一脚踹上了谢珑的腹上。
“啊!”
谢珑被狠踹了一脚,后跟站不稳,被踹摔了出去。
“大小姐!”
流姝和王语被阴鸷的白广吓得几乎要失禁。
白广的阴狠不针对男女,但妨是碍了他的,都一样对待。
谢珑被狠摔了一跤,后背撞上了船围,差些要摔下水去,吓得花容失色,眼看就要尖叫出声就被两个丫鬟扶住。
白广阴沉沉的走上来,拔开两个丫鬟,抢在谢奕前一步,狠揪起谢珑的发,将人扯起来扬手就掌掴。
“啪啪……”
巴掌声密集的传出。
吓得船舫上的人无人敢通大气,心说一定是谢珑惹恼了白广。
因为就在白广离开前,有人看到谢珑凑近过白广。
“啊啊!”
谢珑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此时正无力又恐惧的大叫着。
可每次都被巴掌声给盖了过去。
啪啪声响,听得人牙疼。
凤云昔扯了扯身上衣裳,眼眶又涌出了泪晶,表面的委屈,眼底却含藏冷意看着船前一幕。
“住手!”
谢奕突然抓住了白广的手,急道:“白兄,还请手下留情,有何事到船内说清楚。”
“滚开!”
白广铁着脸甩开了谢奕。
白广人高马大,力量上竟不输谢奕,在愤怒下甩开了谢奕。
谢奕想讨笑又笑不出,一张俊脸僵硬又尴尬,“白兄,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舍妹有什么不对,我这个做兄长的代为谢罪!”
“谢家郎,你可知你这好妹妹对本少爷做了什么。她好大的狗胆,竟想要谋害本少爷,你说她该不该死!”
白广话一落,周遭传来抽气声。
谢珑是吃了豹子胆,竟是要谋害白广。
谢珑被打得两耳嗡嗡,迷迷糊糊听得见一些,含泪猛烈摇头。
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美人,放在别的男人眼中,定是不忍。
白广虽好色,却是惜命之人。
更何况,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看到谢珑,只觉心生厌恶。
谢奕急道:“白兄,我这妹妹向来胆小,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定是有什么误会。”
“谢家是什么门第,你谢家郎也配叫本少爷一声兄弟,滚开!今日本少爷就在这里杀了这个歹毒的女人,好叫她仔细瞧瞧,我们白家是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
谢奕脸一白。
谢珑一听,两眼一翻,竟是昏死了过去。
白广晦气的抬腿朝她身上踹了几脚,心知这女人不会那么大胆害他性命,他这是在做给他人看。
“砰!”
白广厌恶的将谢珑甩出去。
谢奕此时俊朗的脸容已分辨不出颜色了,妹妹被当众揍,他最后还得陪着笑。
谢家人的脸面,丢尽了!
白广出了气,心情没那般郁闷了。
谢奕安抚白广,回头寒着声对傻愣的下人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大小姐扶下去,把大夫找来。”
“是!”
纷纷回神的下人,将狼狈的谢珑带走。
船中,一阵阵讥笑传过,谢奕俊脸上一片火辣辣,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再去白广面前解释前后,免得白家怪罪了谢家。
谢珑被带回船舱,凤云昔就脸色苍白的匆匆过来。
大夫正好掐了谢珑人中,谢珑一醒,就大叫了声。
“别杀我!别杀我!”
恶人自有恶人磨,谢珑平常时那般嚣张,谁会料到今日下场。
谢珑两腮被甩打得红肿,说话受了影响。
“唔唔……”
谢珑想起在船头的屈辱,大哭了起来。
凤云昔红着眼眶,哑声对谢珑说:“大小姐,是奴婢的错,我依着大小姐的意思尽心尽力伺候贵人,不曾想,贵人发现炉中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这才冲奴婢发了怒。奴婢真没点那炉子,奴婢只是依着大小姐的意思办事,不知里头的门道啊!若是王语当时及时提醒奴婢,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请大小姐降罪。”
“你……你胡说,大小姐,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做,大小姐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王语陡然睁大眼,怒视凤云昔,嘶底里喊着冤枉。
人是王语带过去的,屋里的香也是谢珑吩咐点的。
谢珑会怀疑谁,已分晓。
“啪!”
王语脸上挨了谢珑愤怒一巴掌,她没法说话,却能动手。
王语被这一巴掌打得一歪一懵,猛地抬头,含泪使劲摇头:“大小姐,真不关奴婢的事,是这个贱人,对,一定是她陷害了奴婢,大小姐,您要相信奴婢没害您之心啊。”
凤云昔怒道:“王语,当初我身上无长物,你又将我锁进了屋里,你来说说,我拿什么害你。分明是你嫉妒大小姐器重我,所以你就想着法子害了大小姐,大小姐!奴婢才是被冤枉的,求大小姐明鉴。”
谢珑被眼前两婢吵得头疼欲裂,事情是她吩咐的,谁最有可疑,她心里清楚。
她那又恨入骨的眼神扫向王语,王语撞上这双阴鸷的眼睛,就知道自己再分辨也无用了,因为洗不干净了。